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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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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晓得这妮子迷恋主子迷恋到全无理性的地步了,会为了主子去和钟馗拼酒,大醉三十日,甚至找上千年找得不耐烦了,直接耍阴招打昏文判官查生死簿,才查到主子今世降生之处,文判头上那颗肿包现今仍在呢! 想到此妹的疯狂行径,自己要真替凤遥牵红线,以后要想去灵山找凤遥喝两杯绝对会被她拿扫帚打出去,这丫头可记恨了! 他直接摊开姻缘簿让她自己看清楚,以示清白。 天人的姻缘不是月老能够支配的,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千条红线来绑都绑不住。 孙旖旎得到她要的答案了,却比没有答案更糟。 月老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姻缘,也可能随时都会属于另一个女人,一旦情生意动,姻缘簿自会浮现他的名。 他的情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除非他自身心甘情愿属于某个女人,否则月老支配不了。 原本只是想去查查他和向唯欢有没有姻缘,却问出了这样的结果,不得不承认,她很慌,完全没有办法想像他宽阔的臂膀拥抱别人的样子……可是万一、万一他真的心动了,爱上向唯欢,怎么办?这不是她要的结果,找了那么久,不是为了要看他和别人成双成对的! 她真的好害怕。这段时间,看着他和向唯欢出双入对,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约会,可是对她永远拒之于千里,看着她的眼神永远冷然无波,不留一丝感情余温…… 这样不公平,他愿意与任何人发展情谊,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难道、难道真要她眼睁睁看着他爱上另一个人,恩恩爱爱牵手白头吗? 凤遥,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嘛—— *** 她怎么了? 坐在靠窗处,雨后的夜风带着些许湿气与沁凉寒意,对怕热的他而言,这样的气候正舒爽,他泡了一壶茶,挑一本书阅读,原本应该会是个宁静悠然的夜晚,却被她扰得心绪不宁。 她看起来相当焦躁不安。 由二楼窗口朝下而望,她已经在他家门口徘徊了两个小时,从一开始他就留意到了。 搬来的这一个月,她时时上门,吃穿用度什么都替他设想周到,但每一次都被他回绝,再当着她的面关上大门。 至今,她连他家门都没能踏进一步。 她总是不怕被拒绝,耐性比小强更坚韧,因此他以为她这回又想到要送什么过来给他,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只是来来回回走动,没有按下门铃。 她到底是怎么了?打算将他家门前的水泥地磨出一条沟来吗?极度不愿承认,但他确实能够直接感应到她的情绪,也许上辈子真是她的奴才吧,必须以主子的感受为依归——此刻他就知道她内心相当惶惑不安。 惶恐?她这样随兴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知道“怕”字怎么写? 自身沉定的心绪也被扰得浮躁不堪,他叹了口气,放下手边的书,起身拎了外套和雨伞下楼。 细细的绵柔雨丝是不至于淋湿身体,但是断断续续淋两个小时下来,也是会起寒意的,他再气她也不会希望看到她因他而受寒。 “混蛋凤遥——” 指掌触及门锁,细细的咒骂传入耳中,他顿了顿,没立刻开门。“啊,失言、失言,你不混蛋,一点也不喔,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混蛋的是我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声音听起来懊恼极了,连一丁点谩骂都不舍得他承受,他脑中几乎是瞬间便浮现她咬唇自责的模样。 究竟谁是主,谁是仆?这一刻他不确定了,也一点都不觉得那有多重要,只觉一颗心莫名揪痛——因她颓丧低落的语调。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不要不理我……凤遥……”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仅隔一门之遥,门前门后,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呢喃,到最后,几乎只剩无力自喃的气音。 一直以来,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他自问。 对他而言,她存在的意义始终不同于任何人,甚至比他的血亲更为重要。 那又为什么,他要那么地恨,一再拒绝她的讨好,与她、也与自己过不去? 或者说,他在等什么? 等她亲口向他承认错误?等她一句承诺,保证再也不会抛下他——他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大门—— 门外,空无一人。 坚持了两个小时,却在最后一刻,转身走开。 分不清是失望、抑或是松了口气,迎着细细雨丝,他逸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苦思了一晚,连个蛋都没想出来。 天亮时,孙旖旎顶着两颗黑眼圈,气息奄奄地晃出来觅食,迎面便撞见香艳养眼的镜头。 瞄了眼隔壁门口吻得难分难舍的爱情鸟,领衔演出的女主角正是女主人叶容华,男主角却不是俊秀冷然的湛寒,而是面容黝黑、形象迥异的粗犷肌肉男。 啧,大清早就吃这么重口味啊? 这种事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当然不是说叶容华偷人偷到见怪不怪,肌肉男正是湛寒本尊。 之前明明被某人的仿容行径给气到快升天,现在反而心血来潮就玩玩“变脸”游戏,上回是水电工,这回—— 眼角余光瞄了瞄门口那桶瓦斯,喔,是送瓦斯工人啊! 这也算是另类的闺房情趣吧?总比那些兔女郎、护士装的有创意多了,不过……白痴啊!谁会在清晨六点送瓦斯?真是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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