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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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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道的。”爸妈对他已经不只是半子,而是直接当儿子在看待,梁问忻不会感觉不到,那声“老头”完全就是不肖子在忤逆父亲的嘴脸,如果不是很亲密地当成了自家人,哪会一副任性死小子的模样。 “回来半天了,怎没看见那对父子?”她左右张望。 “说要帮蔚蔚洗澡,进去有好一会儿了,八成又玩到忘形。” 关梓容摇摇头,笑道:“我去看看。” 才靠近浴室,就听到儿子的笑声。 “梁?”推开未上锁的浴室门,父子俩光溜溜地坐在浴缸里泡澡,那个不肖父亲将七个月大的儿子放在浴缸上方,顺着倾斜坡度当溜滑梯在玩,溜到水里快灭顶时又即时捞住,一个玩人、一个被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够了。”她笑斥。“快点起来穿衣服,小心着凉。” 梁问忻任她由手中抱走儿子,顺势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儿子给你,换你进来陪我。”他们很久没有洗鸳鸯浴了。 听出言下暧昧至极的邀约,她羞红了脸,轻斥:“大白天洗什么澡,你不怕被笑,我脸皮还没你厚。”到时全家都知道他们躲在浴室里干什么好事了。 用大浴巾包住儿子,他还躺在浴缸里没有任何动作,她红着脸娇嗔:“好啦,你快起来穿衣服,晚上蔚蔚抱去和爸妈睡,你想怎样都行,可以了吧?” 勉强可以接受。 愉悦地起身穿衣,抱回儿子,吹着口哨回房。 稍晚,她回房想告诉他,妈替他炖了一锅汤,提醒他出来喝,哭笑不得地发现他又把儿子当玩具在玩了。 六、七个月大的小娃娃还坐不太稳,小屁屁下包着厚厚的纸尿布,像个不倒翁似地摇摇晃晃,恶质父亲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往他额头一戳,仰倒在铺了厚厚一层棉被的床铺上。 小娃娃屡败屡战,愈挫愈勇地挣扎着坐起又要往父亲的方向爬。他认得喔,认得那个最心爱、最心爱的人…… 再戳,再倒。又爬,又戳,又倒。 “呀呀呀——”小娃娃不依了,抗议地伸长胖胖的手臂,没骨气地硬是要往他身边靠拢。 眼看小娃娃快哭了,大手一张,将他抱了个满怀,附赠响亮的一记颊吻,扁嘴的小娃娃立刻又笑呵呵,好满足、好心爱地依偎。 这人真是够了,老的也玩,小的也玩,有没有那么爱玩啊? 关梓容没好气地拎来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发,嘴里还在叨念:“光顾着玩儿子,头发也不吹干,要是再生病就给我试试看。” 他斜瞟一眼。“我比较想玩你——”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巴了一记。 “儿子在这里,你说什么浑话!” 啧,管家婆愈管愈多了,现在连嘴巴都管。 “等等啦,外面冷,穿件外套再出去……” 忍无可忍,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阿婆,你真的做不到一天不碎碎念吗?” 吵完架回来的关氏大家长,在中庭遇到面带笑容的老婆,顺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消消他吵出的一肚子火。 妻子指了指前方拌嘴的小俩口。“你觉不觉得,问忻喊‘阿婆’的口气,像极了在喊‘老婆’?”那种揉合了无奈、亲匿,却也有满满感情的一句谑称,每听他说一次,心都觉得暖暖的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容容本来就是他老婆啊!至少,在所有关家人心中,早已如是认定。 虽然,他们依旧没有结婚。 然后,再过两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是女儿。 她生女儿时痛了很久,饱受折腾、几乎磨掉她半条命才生出来,然后他二话不说去做了结扎手术,不让她再有机会挨这种痛。 女儿满月那天,爸爸很开心地请了亲朋好友喝满月酒,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那晚她喝了几杯,微醺。 入睡前,她带着轻微的醉意,在他耳边低语:“梁,我爱你。”顿了顿。“你其实早就明白,对吧?” 他不答,默默拥抱她,反问:“你觉得幸福吗?” “嗯……”很幸福,因为有他。 酒意催化下,她跌入深眠之中,错过了他轻得不能再轻的迟来回应—— “我也是。容,我们结婚吧!” §番外篇:那个叫女婿的男人 关复兴看那个男人很不爽,极度极度地不爽。 说话老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目中无人,散漫随兴的态度,看在从小就用“严谨自律”、“行之有度”来教育子女的他眼中,根本就是摆烂。 好,就算品德不行,最起码多疼他女儿一点。可是看看!连吃个药膳都要容容三催四请五跪求的,这女儿他可是从小宝贝到大,连碗都舍不得她洗呢,居然被糟蹋成这样,他还可以再更大牌一点! 不及格!不及格!他一项项评,每一项都不及格! 这家伙到底哪一点好?容容死心塌地成这样,眼光真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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