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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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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做了,排开所有的事情,就为了陪着她,安安静静过属于她的二十二岁生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他早说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我有要你早点回来。” “你不是说……过不过生日不重要?”她真的以为,他不看重这些啊。 “我说的是,我过不过生日不重要。”不是帮不帮她过生日不重要!关乎到她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不重要?往年除非是情况真的勉强不来,否则他哪一回没陪在她身边呢? 他把她……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啊!听出言下之意,泪水再也难以抑止地迸出眼眶。 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男人守着一室的孤寂等她倦鸟归巢,而她却在另一个男人床上度过这一夜……她要怎么面对他?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心好乱、好痛。他们,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少过一次生日而已,不必哭成这样,明年补回来就是了。”最后,他这么安慰她。 以为他会大大发一顿脾气,但他没有,只是习惯性地叹上一口气,说声:“算了,没关系。” 但是,如果他知道这一夜所发生的事,还会一如往常,平静地说声:“算了,没关系吗?” 不可能的,交往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关梓修有感情洁癖,无论于她或自我约束,都要求绝对的专一与忠诚,没有模糊地带,非常地完美主义,绝无法忍受这样的出轨与感情污点。 因此,她最好可以一辈子瞒住他,否则一旦被他发现,他们也完了。 但是,她要怎么瞒?她没有那么高超的演技,更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问心无愧地面对他,每次看着他专注的眼神,都一再地提醒她:她背叛了他、她背叛了他…… “你究竟怎么了?”夜里,关梓修被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的她扰醒,轻叹了声,问道。 自从上个礼拜一夜未归后,她就常心不在焉,有时半夜还会被恶梦扰醒,冷汗涔涔。问她梦见什么,她总是不说。 他知道她心里有事,却无法预估是什么事。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对他说了谎,他知道。 生日那天,他其实去了她学校接她,没等到人,倒是遇上了佳琪,说她早一步离开了。她根本不是在图书馆做报告,也没夜宿佳琪那里。 就算没遇上佳琪,以他对她的了解,又怎么会看不穿真话假话?她不是一个擅于说谎的人,每次讲违心之论时,眼神就会飘移,不敢正视他,他没拆穿,是因为不舍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果她不想说,他就不会逼她。 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他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因对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追问,是相信她会有分寸,他全心全意相待,也坚信她会回以同样的全心全意。 在这之前早有许多风声传入他耳中,关于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的传闻,他只是一笑置之。他们在一起,耳语是非从来就没少过,流言听得多了,有几则能信呢?这些年牵手相伴的感情不是玩假的,除非她亲口告诉他,否则任凭千夫所指,他也不为所动。 他相信,她不会令他失望。 杨嘉璋天天等在校门口,她想避都避不开。刚开始,她完全无法原谅他。 “你已经害我做出对不起梓修的事了,还想要怎样?!” 他却回应她:“我只是想争取一个爱你的机会。” 面对他的固执,她心乱矛盾,彻底失去主张。 对开梓修,她只剩满心的愧悔,难以面对他,沉重的恐惧与罪恶戚快逼得她喘不过气,这样的日子好痛苦,再有多深的情也会蚀磨殆尽。 对杨嘉璋,她虽然很气、很怨,但是却无法分辨这些情绪里面,有没有爱情成分的存在。那些陪在她身边听她说心事的日子,曾经很轻松、很自在,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压力负担,那是关梓修从来不能给她的。 “你自己很清楚,你和关梓修是走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强撑着为难自己?”他说。 “你以为我们会弄成这样是谁害的?” “我吗?咏絮,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我,你们之间的问题也很多,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快乐,在他面前,你永远只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其实,你早就已经不爱他了,你恋恋不舍,不愿意放开的,只是过去残留的爱情余温,那么为什么不离开他,给我一个机会?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少,你和我在一起才能感到自在,不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辩驳,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啊,她和梓修在一起确实压力大得透不过气,和杨嘉璋却能做回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 是否,爱情早已在渐行渐远的距离当中淡去,远得再也没有交集? “离开他,好不好?到我身边来,我会比他更疼你。”杨嘉璋放柔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好乱,迷惘的心找不到出口,她连自己都回答不了,又要怎么回答他? “如果你不敢开口,那我帮你去跟他说——” “不要!你不要去……”她惊慌地拉住他。 “那你的决定呢?” 她想了好久,深吸一口气。“我自己说。” 当天晚上,杨嘉璋送她回去,上楼前,他突然张手拉回她,一把抱住。 “你、你干么……”她吓得结结巴巴,动弹不得。 “别反悔,好吗?我真的很怕你临时退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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