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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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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旺婶住处,他掏出银票递还她,“这我不能收。” “你不是说,陆想容是你的梦想?它能完成你的梦。”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的梦想,又与她何干? “这是我欠你的。”她不能给他的,就让另一个女人来完成,至少,她还能替他做到这一点。 她转身兀自进屋去了,没再让他多言推托。 他独留在屋外,呆立了好半晌,收下也不是,退也退不回,回程路上,苦思着该如何处置。 她说,她欠了他。 他想,那绝非前日她送钱时,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她对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初识。 该问大哥吗? 可——问了又如何?真有什么恩怨,忘都忘了,她也没再提,还不如法个单纯的点头之交就好,反正,往后应是不会有太多牵扯了。 思及此,也就抛诸脑后,他加快了步伐回家就寝,明日还得上工呢! 抽离了杂思,这才留意到地面上晃动的暗影——那不是他的。 是谁一路鬼祟地尾随在他身后?他疑惑地欲转身一探究竟,同时间,一只白帕覆上口鼻,他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警觉要闭气已来不及,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清楚了。 再一次醒来,周遭一片暗寂。 他本能伸展四肢,舒缓一身的僵硬疼痛,不经意间,肘弯碰着了一处湿软,瞬间,他神智整个回笼,惊愕地坐起。 “醒了?” 这声音—— “慕容夫人?” “是我。” “这……怎么回事?我们……” “有人在茶里下药,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所以是针对他们来的吗?他两袖清风,没什么可图的,但若是冲着她来,何必连他也一并下手?他想不通。 眼前一片不见五指的黑,他掌下缓慢地摸索,约略知晓他们是同在一张木板床上。 他耳一热,微窘地退到床头边,保持距离。 莫雁回缓缓坐起,抱膝倚靠在床尾,两人各据一方,静默无语。 “抱歉,你……呃……”也不知这事是如何招来的,顿时词穷了。 他俩都知晓,这事多半是冲着他来,除了穆邑尘无人知晓她在此处,而她来流云村也才一个月,不至于与人结怨或利益冲突,如此推想,肇因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真讽刺,才说流云村没坏人,转眼就自掌嘴巴,让她遇上这种事。 “你知道是谁了?” “还不清楚。”得继续观察对方行动,由所图之事推敲。 而后,两人都没再开口,维持了长长的静默。 他一直很怕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从没问过原因,心里大致也推想得到,必是与他童年备受欺凌的过去有关,如今,他将一切全忘了,没了那些灰暗记忆,应是也不会再害怕这一窒阒暗了吧? 静得发慌的幽寂中,传来微沉的呼吸频率,她捕捉到了,手探向他,触着一片湿凉。 “穆阳关?” “我——抱歉,但是——”一个大男人怕黑怕得呼息急促、意识涣散,这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关系,我明白的。”她张臂将他搂来,温声安抚,“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 他不是一个人…… 穆阳关蜷曲着身子,说不上来在怕什么,像是……看不见的黑暗里,随时会有东西扑上前撕咬他,直到一记温软的怀抱,将他柔柔护住—— 不会……有什么的,她护得很牢,不会、不会再有什么能伤害他,也不会再痛了……她一直、一直地在他耳边这么说着。 他缓缓调息,努力让心绪平复下来。 纤长的指在他颊畔、肩背柔柔抚着,他枕在她颈际,莫名的恐惧稍稍退了些,那感受并不陌生,好似、好似许久以前,也曾有过—— 带着薄茧的十指,不若一般闺秀细致柔软,但是指间有技巧揉按穴道,让他头疼欲裂的紧绷感舒缓了放多,还有这熟悉的馨香……很淡,不是来自任何人工香料,是纯粹体香,必须极为贴身才能嗅闻得到。 是香气作崇,还是暗夜教人迷失?他恍恍惚惚,陷入现实与虚幻的交界,分不清真伪,脑海浮现朦胧面画,两道赤裸交缠的身影,床笫间,翻云覆雨,旖旎似火—— 他气血翻腾,下身火热紧绷得发疼,本能地欺上她,吮上那道恼人的香气,藉由雪白嫩肌安抚体内狂热的躁动。 她怔然,对上他情欲氤氲的眸。 “穆阳关?” 他迎上前去,噙住软唇,没让她有机会多言,乘隙堔入唇腔的舌,缠着她,渴切索吻。 她抚过他颊容、颈际,掌下所触肌肤热烫得惊人,他野蛮炙热的吮咬,摩疼了她的唇,她一退,他便顺势欺上,将她压进床板间。 纠缠中,鼻间嗅着一丝异香—— 他,是误中了媚药吧?才会这般——激狂野蛮得失了理性。 “小……拾儿……” 轻不可闻的呢喃,飘入耳际,一瞬间揪紧了泛酸的心房。 他还记得。 两情厮磨时,他最近在她耳边,亲匿地唤她乳名,即便忘却一切,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的那个呼唤,也不曾真正抛舍过。 她鼻间一酸,张臂回拥他。 “是我,我在。” “……拾儿……雁……回……”药物狂乱了神智,仿佛又回到那个两情缱绻、恩爱无尽的日子,他失了自制地想抓住那抹温暖,全然独占。 “要你……”他急切地揪扯着衣衫,不教任何事物阻隔在他俩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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