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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你室友的病历是我负责的。”

  “哦。”她松了口气。

  那时,她并没有想到,她问那一连串的话,他为什么不会觉得奇怪?还有问必答咧!

  一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对她的态度,好像也不陌生耶!

  这段期间,只要没课她就会往医院跑,遇上他便聊上几句。

  室友还一脸感动地说:“心影,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耶,真是患难见真情。”

  爱她?!真是@#$%……

  她直接丢去一记白眼,当她说的是吐鲁番语言。

  对呀,她也搞不懂,她干么跑得这么勤?

  有一次遇到上回那个护士,寒暄了几句,她告诉她,虽然任牧禹只是医院里的实习医生,但对病人是出了名的体贴包容,不论男女老幼都喜欢他,大家都很期待他取得医师执照,正式受聘为院里的专属医生,那一定会是所有病患之福。

  是吗?他在学校里,对人可是很疏离淡漠的。

  护士小姐说,那是不了解他的人,对他的误解。事实上,他这个人才心软和善咧!上回那个209病房的刁蛮患者就是因为心生爱慕,为了见他,时时拿拒绝换药当威胁,可怜他还得像个小护士,委屈地替人换药,但是他从没表现出半分不悦,还笑笑地对她说:“下次如果不在我值班的时间,乖乖让护士替你换药好吗?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听完后,她胸口冲激着不知名的浪潮,泛起淡淡的心动感觉。

  离开医院时,他正好下班,她冲动地约他一起吃宵夜,他居然也答应了。

  吃完后,他坚持送她回去,两人一路漫步在寂静的月色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学妹?”

  他停下脚步,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她。

  “本来就知道?”不会吧?毕竟她不是怕的直属学妹,不同科系,又不同教学大楼,一所学校那么大,更是八百年碰不到一次。

  他淡淡地回答她。“略有印象。”

  ““略”到什么程度?”

  “校园里见过几次,还有跨年晚会。”顿了顿,他补充:“你很亮眼。”

  哇哩咧,还真的咧!她怎么都没印象?

  “这句话很没诚意。”她闷闷地道。金光闪闪的风云人物口中说“她亮眼”,怎不觉得讽刺十足?

  不过很受用就是了。

  送她回到宿舍,她不晓得哪根筋不对,突然喊道:“任牧禹!”

  “嗯?”

  “明天早上,陪我看日出,好吗?”好栏的借口,烂到连她都想唾弃自己。

  天晓得,她八百年没看过日出了,早上没课时,她通常是让太阳晒到屁股快着火才爬出巢外觅食。

  他沉吟了一下,不晓得是真的为难,还是拒绝的表面功夫,然后她听到他说:

  “恐怕不行,早上有个手术,我必须要到,可能会来不及。”

  “那,淡水夕阳很美,我一直想……”

  “改天,好吗?我明天行程很满,真的走不开。”他口气很抱歉。

  再说下去,会变成看夜景了。她脸皮不够厚,禁不起一磨再磨。

  很明显了,不是吗?

  他拒绝了她。

  不需明说,她不笨,听得出这种婉转的暗示。

  才刚萌芽的爱苗,硬生生的连根拔起,她一整晚难过得整晚失眠。

  隔天,她打定主意,埋葬不被欢迎的初生情愫,去医院时,也刻意避开他的值班时段,减少碰面机会,免得一见到他又想入非非,心术不正。

  本来就是任牧禹忠实爱慕者的室友,出院后对他更是迷恋不已,成日任牧禹长、任牧禹短的,说他有多体贴细心、脾气温和,对病人有耐心、又有爱心极了……

  看吧,他果然对所有人都好得没得挑,是她想太多了,才会白痴地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一点点不同。

  自作多情,活该啦!

  但是人在倒楣时,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她又一次印证了这句话。

  最近天气不稳定,一不小心,患了点小感冒,她铁齿地不当一回事,想等它自然痊愈;从小就是健康宝宝的她,这招一向有效。

  但是她不晓得失恋连身体的免疫系统都会受影响,小感冒拖到昏昏欲睡、鼻水直流、外加发烧“失声”,眼看是拗不过去了,只好认命地去看医生。

  原本只是想到附近诊所拿点药回来,没想到过马路时,白目司机眼睛放在口袋里,害她为了避开他,摔跌在马路上,最不爽的是──她、扭、伤、脚、了!

  她今年一定犯太岁,才会诸事不顺。

  这下可好,寸步难行了。

  顺手招了辆计程车,为了省钱,只好到最近的一家医院,而,那可能得冒着碰到任牧禹的可能性。

  她已经很努力在避免与他碰面了,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存心卑鄙地要来博取他的同情,但还是看到了他皱着眉头的模样。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怎么美妙,你用不着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唉,真糟糕,连声音都像垂死鸭子的悲歌。

  “Miss张,麻烦挂内科王医师的诊,她是我朋友。”他直接由她手中抽走健保卡,交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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