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楼雨晴 > 意随君欢 | 上页 下页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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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香织。”拉开软玉温香,他坚定地起身退开,意不乱,情不迷。 姚香织扁了扁嘴。“你不娶我?” “不会。”休提两人个性不合,单论他只当她是妹妹,就断然不会娶她。 “那你要娶谁?”她霸道地逼问。 “不知道。”情思不动,也许一生就不娶了。 “我要告诉祖奶奶!”说完,她转身往外跑。 该死!她踩着他的痛处了。 于家人丁单薄,阴盛阳衰,自父亲死后,便只剩他一介单丁独苗,祖母成日盼他成家,好为于家传承香火,日日催促得他只差没离家出走了。对于香织的执意痴缠,自是乐观其成,顺水推舟地由她去。 这下要真让她去说了,包准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了身不由己的新郎倌。 “站住,香织!” 姚香织停下步伐,得意地扬眉。“怎么样呢?” 吃定了他是吗? 于写意沉下脸。“如果你不介意有个逃婚的新郎,大可去说!” “你──”姚香织气不过,嗔恼地大叫:“于写意,你欺人太甚啦!” “我没要你来招惹我。”他才无辜咧!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这样嫌弃我!”要脸蛋,她够艳;要身段,她也够媚,他怎么可以不要她! “感觉不对。”再说,他也不认为香织有多爱他。她那个性,往往是为争取而争取,最初的情生意动早已变质。 这是人类的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而他,就那么悲哀成了她的一种挑战。 “放弃吧,香织,我们并不适合。”他叹了口气,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语重心长地规劝她。 “不要。”得不到他,她誓不干休。 “那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当我成亲那天,给我祝福。”为了教她断念,他已不惜正面挑衅。 “那有什么问题。”她笑得信心满满,彷佛认定了她绝对会是婚礼上的新娘。 于写意头更痛了。 “你自便吧,还有一堆帐等着我看呢!” 这回,她没有任何异议,撩了撩发丝,风情万种地离去。 古人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真是分毫不差啊! 瞥见桌上的茶水,他顺手端起,啜饮了一口,发现是出乎意料的甘冽香甜。 这茶要是香织冲的,他于写意的头任人剁了当肥料。 香织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一双玉手拿过最重的东西是饭碗;一个连鸡和鸭、葱和蒜都分不清的人,你还能指望她什么? 原本只是负气说说,不过如今一想,香织要真不择手段地请出祖母,他还真只剩逃婚一途呢! 不过那实在太丢脸了,想他堂堂一介男子汉,竟让女人给逼得落荒而逃,不被凤千袭那家伙笑到体无完肤才怪。 愈想愈心烦,他推开门,决定出去透透气。 *** 他一路挑着最幽静的小径走,时序逐渐入冬,阵阵冷风吹拂,带来一道又一道的寒意。 他悄悄催动内力,抵挡寒风的侵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气血的运行不太顺畅。 渐渐地,体内隐约燃起一股燥热,初始,他只当是内劲催发关系,可是慢慢地,那样的热,在四肢百骸之间窜烧开来,烧得胸口窒闷,疼痛不已。 在这寒冷天候里,他浑身却诡异地透着不寻常的高热,一层薄汗由额际沁出。那样的热度极不寻常,像是亿万根细针往身体里头刺,那是……中毒的征兆! 很显然的,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但,是谁?到底是谁? 今天他见过的人不多,一定找得出来的。于写意,你争气点儿,别死得不明不白,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啊! 他闭了下眼,心中呐喊着。 可是──不行!他再也无法思考了,火焰般的烧灼感,令他每一寸肌肤都带着难耐的剧痛,几乎烧融了骨血…… 这……这是什么鬼死法?他的死状不会太难看吧? 想喊人,干哑的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想移动步伐,却挤不出一丝丝力气来……难道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还真让楚泱给说中了,他决定自己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他要送块铁口直断的牌匾过去。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痛到了极致,感觉也麻痹了,一阵天旋地转朝他兜头罩下,将他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浮沉…… *** “可恶!缺鼻子少眼睛、小头锐面、尖嘴猴腮、爹爹不亲姥姥不疼的老母鸡!活该没老公疼,被丢到深闺去当怨妇!我诅咒你一身肥油比猪多,智商比猪低!害我都不敢走在你后面,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踩到沿路滴下的油脂,跌疼了我美美的尊臀嘛!别说我没警告你,再不节食,总有一天你会胖得卡在门边进不去……”一路走来,已骂了三千四百九十五字的血泪箴言,却还是消不掉一腔的不满。 拖着重得可以压死一头牛的待洗衣物,随君欢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自己的歹命。 呜呜呜,她为什么要这么可怜,做牛做马的任人操劳啊? “混蛋老母鸡!”她忍不住又咒骂出声,正好凑成三千五百字的整数。 反正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她也看破了,真要由孙大娘身上榨出少之又少的良心,那还不如挤猪油容易些。 认命的拖着一大篮衣物,她连吃奶的力气都挖了出来,仿效乌龟爬行,一步一喘气,喘气一咒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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