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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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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情也算不上温驯,比起温柔痴情又善解人意的校花学妹,她那股子倔强的傲脾气常让我苦恼不已,也因为这样,使我为她惦念萦怀,放也放不下。 她甚至,不会是最爱我的那一个。 那,我又为何对她抵死痴狂? 这些年来,身边过客来来去去,看尽东方美人的古典婉约,西方佳丽的热情明媚,我还是心如止水,没有人能够激起我一丝丝的感情涟漪,生命中唯一能挑起我心湖波动的,只有她。 彷佛,只为了呼应一首古老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需再问为什么了,只因,她是我的那片海。 我决定把它写出来,为我那最初的女孩——海宁。 当我写完它的时候,也等于为我的过去,做了完整的交代与回顾,然后,将它深深的沉淀在记忆的洪流中,永不开启。 一切,将真正的结束。 *** 看完几封友人的问候信,我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封信上头。 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真要说有,就是使用脏话的频率和创新度让人拍案叫绝。 我没去统计,但是初步看下来,两张信纸的内容,有一张半都是在骂我。 例如,一般正常人会用的词句通常是:“予默,许久未见,甚为挂念,请与我联络。” 可是用在此人身上就会变调成:“你他妈的闷骚男是被外星人强奸,羞愤地躲到深山里生外星宝宝了喔?再不给我死出来,这辈子都不必出现在本少爷面前了。” 想都不必,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会说这种话的人,必然是我高中、大学的挚友——赵嘉颖。 他的来信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十来封,在所有朋友当中,算是最情深义重的了。 我辨识了一下最近这一封的邮戳——惨了,是半年前。 他肯定气坏了。 这下,我要是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将我挫骨扬灰,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才有鬼。 想归想,还是认命的拿起电话“从容就义”。 “喂——”另一头,是一副困倦得快要死掉的沙哑声。 我心虚的瞄了眼桌上的闹钟,清晨六点整。 “嘉颖,是我。”我自动将音调放得愧疚。 “谁啦?”赵家少爷有起床气哦,火力不小。 “我,予默。” “我管你予默是——”最后那两个字是用嘶吼出来的,我猜,他不晓得跳得够不够高,有没有撞到天花板…… “哎哟!” 咦?还真传来一声惨叫。 “怎么?真撞到天花板了?”我笑问。 “我撞你他奶奶的蛋!” 我真的觉得很怀疑,和这个人厮混这么久,我的气质居然没受到影响。 “我奶奶没有蛋吧?爷爷才……”和赵公子相识久了,我也有一套以不变应万变的准则。 “姓程的!你再给我啦咧一堆屁话试看看!” 屁话明明是他啦咧的,怎么变成我了?入境随俗也错了哦? “你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吗?现在大清早打电话来是干么?叫我起床尿尿?” “来得及吗?” “什么来不来得及?”他愣愣地反问。 我发现他变笨了。 “尿床了没?我来得及叫吗?” 电话另一端,再度闷闷地冒出一长串精采绝伦的……艺术用语。 “好了,好了,看在我昨天才回台湾,今天就打电话给你的分上,不要再骂了!” “怪谁?”他很有个性的用鼻音哼我。 看来我是众叛亲离了。 “那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我们赵大少爷吃顿饭?” “有人要请客吗?” 我认命的应声。“是是是,还请口下留情,别把我吃垮了。” “我干么要口下留情?一声不响就消失三年的人又不是我。” 再扯下去,可能又要助赵大少的骂人功力更上一层楼,我赶紧说:“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茶坊见,时间你订。” “不是凯悦哦?” “想到死吧你!”和这种人说话,完全不需要客气。 他又闷声低咒了两句。“不是凯悦,百年后的今天再说。” “谁啊——”模糊的娇哝传来,我差点吓掉了手中的话筒。 “没事,你再睡一下。”他轻声哄着,从没听过他这么低柔的口气,我差点连胃都翻过来,幸好我还没吃早餐…… 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喂,姓程的,你死了没?”他又再度移回话筒,喊着这一头的我。 “依然健在。”我没好气地回他。 “那今天中午十二点见,我现在还要继续睡。” 我想,我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要“继续睡”了。 “把那位枕边人一起带来,我想一睹芳容。” “那还用你交代,这人你很熟的。”说完,没等我反应就挂了电话。我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发呆…… *** 十一点半,我提早到了。 守时是我的原则,宁可等人也不让人等是我的美德。 虽然嘉颖说我龟毛,没迟到就好了,干么还坚持不让人等。 他大概忘了,我是处女座的,龟毛无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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