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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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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他整个人、他说的话都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温柔和人性,他居然随便而且无所谓的就买束花送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这种男人会有什么情?” “他或许有苦衷或难言之隐。” “鬼才信!” “我觉得他的内在不该是这样。” “邓婷。”于彩虹的表情很不以为然。“你刚离婚的时候,除了你爸爸和你弟弟,天下的男人全都给你骂尽了,也不过才多久的时间,你已经开始替男人说话了?” “就事论事!” “你迷上耿汉?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你和他有那么熟?” 于彩虹想撞墙,不然用玫瑰花上的花刺刺死自己算了,为什么连邓婷都对耿汉感到好奇? 邓婷一副过来人的神情,她把原本正在插的一盆花推到一边,专心的看着她的好友。“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人,他还能令你困扰吗?” 于彩虹摇头。 “他对你而言一定有某种程度的意义!” “邓婷!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 “于老师!你这么没耐心不行啦!”邓婷糗她道:“是你自己要听我的意见。” “我问错人了!” “说真的!你真的那么讨厌耿汉吗?” 于彩虹即使再口是心非,她也无法点头,她并不讨厌他,她只是有预感他可能会改变她的生命,而她并不想要这种改变,她的世界和生活可能单调、贫乏,但是她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些单调和贫乏的每一天,她不想改变这些,更不想最后留下的是一颗破碎的心。 “哇!你也不全是无动于衷嘛!”邓婷了然于心。 “他早晚会离开。”她轻声的说。 “去哪?” “他来的地方。” “他明明是台湾人。” “他的根不在这里,如果是,他何必租房子?而且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邓婷!他是个危险人物,这才是我担心的。” “向虹很精,她才不笨。” “但是她很狂。”于彩虹了解的说。 “耿汉不像那种占小孩便宜的人。” “向虹却很有毅力,她对他似乎很有好感,现在又住得这么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又不能把向虹关起来,或是把她绑在我的腰上。” “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于彩虹满怀希望的问。 “坐以待毙。” 于彩虹的反应似乎是想把花塞到邓婷的嘴里似的。“邓婷!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交到了损友,你好像帮不上我的忙却光会扯我的后腿。” 邓婷拍了拍于彩虹的肩。“你就算不会精神分裂也会神经衰弱,如果你能放松心情,学学摆出一副不在乎、无所谓的态度,你想日子是不是会轻松一些?我给你一些花,你回去把整个屋子都插满,我保证你会有截然不同的心情,记得从前的小学课本里有那么一课:一朵花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别烦了!” “有用吗?” “不要忽略了每一朵花的神奇魔力,更何况我给你的可是一大把花。” “那我只好试试。” “人生苦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和际遇,多关心你自己就好,说不定在你烦恼得失眠时,其他人都睡了香甜的好觉。” “听你这么说,我是有些傻!” “知道就好!” “我是真的该放松了!”于彩虹自言自语,忠言逆耳,她要听听邓婷的话,别再活得那么不快乐,快乐是自己制造的,不是别人给的,珍惜自己,她决定要轻轻松松的活了。 捧着一大把的花,在快接近她住的巷道时,由于于彩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一阵尖锐而突如其来的喇叭声使得她吓得将捧在怀中的花一撒,人也差点就放声的尖叫,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是一地的花,而肇事的家伙正停下车,打开车门快速的走向她。 她不看也就算了,看了以后,心中的怒火正熊熊的燃烧着,她该知道不会有别人,除了耿汉不可能是别人! 耿汉正弯腰帮她捡花,他只是善意的和她打个招呼,谁叫他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即使是快到他们住的巷子,他还是想送她一程。 偏偏弄巧成拙,他从来没有这么出洋相过。 “我吓到你了?” “不!我是被个白痴吓到,你是那个白痴吗?” “我好心的想送你一程。” “在快到我家的巷口?” “有些女人不喜欢走路,哪怕只是几步。”他想到他死去的老婆,她绝对不多走一步路。 “我正巧喜欢走路。”她臭着一张脸的说。 “那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按喇叭。” 她想顶回去,但是又找不到该说什么话,只好闷着头的捡花,他也沉默的把捡起的花交给她。于彩虹在心中诅咒道:什么花可以改变心情。邓婷错了,她一回家就要把这些耿汉碰过的花全丢到拉圾桶去。 捡完地上的花,她僵硬的站直身体,急着从他的面前消失似的,转个身就要逃回家。 “等等!”他叫住她。 “又怎么了?”她有些慌的口气,尤其邓婷一句玩笑话,问她是不是爱上他了,更使得她对他要退避三舍,恨不得自己现在是在外国。 “我想有件事你应该知道。”他玩着手中的车钥匙。 “什么事?”她迟疑的瞄着他。 “你妹妹没有告诉你吗?”他卖关子。 “什么?”她慌张了。 “我要到你家吃饭。” 于彩虹在最后一秒钟忍住了,她的手已经扬起来,花也差点就飞打到耿汉的脸上,但是她毕竟阻止了自己这种野蛮而且粗鲁的举止。 她做到了。 “谁请你的?”她用一种轻柔但绝对是致命的语气问道:“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 “你没有!但是你妹妹有。” “你答应了?” “她显然比你会做一个好邻居。” 于彩虹的呼吸急促,不知道她是快气晕了,还是她正在安怃自己的情绪;她的反应叫耿汉既觉得好笑又充满了怜惜,她是那么焦虑的想保护自己的妹妹,把他当洪水猛兽般的防着,他觉得她不像姊姊,倒像是一个母亲。 “你不可以来。” “我一向言而有信。” “我不欢迎你!”她把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你得不到我的欢迎。” “总有其他人不排斥我。” 如果她拉得下脸来求他,她会这么做的。“耿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会回欧洲?” “你关心我的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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