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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能好好活下去吗?

  她想活下去啊!

  敖威仁特别订了两只TIFFANY的婚戒,十八K白金、镶钻,着名典雅的罗马数字,明暗趣味对比、个性耀眼,是对品味独特的戒指,他今天带来要给师家妘做最后的决定,一想到他们很快能跟大家宣布婚讯,并且筹备婚礼,他就有一种说下出的喜悦及幸福感。

  身材硕长的他,严格说不算美男子,他的五官看起来粗犷,严肃,尤其是当他不笑时,活像古时那种专门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当他皱眉时……那带着批判、不屑似的想将对方一脚踩扁的眼神,通常会令人退避三舍,他绝不是个和蔼可亲的男人,但他却有一颗最柔软、最感性的心。

  而酷男人通常又比美男子吸引女性,因为多了一份强悍、自信、及安全感,想倒贴敖威仁的女性可以装满好几艘邮轮,但他独钟师家妘的清新、淳良与内涵,她是富家女,却没有富家女的骄态,她有美丽的外表,却从不自恋,她是一个有“心”的女人,比起那些只会比美、比名牌的社交名媛,她有人味多了。

  一想到可以和这个女人厮守一生,敖威仁的心就热呼呼的,他希望能早日和她同床共枕,天天相守,这在现代来说,有点可笑,但却又——那么真实。

  师家妘早到了好久,她点广杯咖啡,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嘴唇一下,她的表情更是愁到浓时化不开,双眸少了平日的灵气和慧黠,面容憔悴无光采,几天之间人因血癌的冲击而瘦了一大圈,现在是一个缺乏生命力和斗志的女人,只能用“了无生趣”来形容。

  拿出了对戒,本来是要讨师家妘的欢心,但是才三天不见,敖威仁发现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家妘……”他一脸震惊的坐在她面前的空椅上,简直快说不出话。“你是怎么了?”

  师家妘生怕自己未语泪先流,所以她死命的咬着唇,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崩溃、心碎。

  “说!”他把对戒往桌上放,握着她的手,好紧、奸有力的。左口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是……”她眼睛却瞥向了有TIFFANY字样的小盒子,不想面对他的逼视。

  “我们的婚戒。”

  “哦……”她低下头,什么都不去看了。

  “你不想看吗?”他更加不解,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兴奋,毫无待嫁女儿心的反应?

  “不想。”她心一横的表示。

  “师家妘!”他有些恼火。

  “我一点也不想看!”她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冷漠。

  敖灭仁没看过这样的她,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家妘永远是一个笑容甜美,会为人着想、心思细腻的甜姊儿,她从不曾用不耐烦、冷酷或是无情的眼神对人过,可是此时……

  师家妘接着更抽回了被他握着的双手,明知这是一场非常难演的戏,但她不能不演,也由不得她不演,老天已做了安排。

  “我不会嫁你了。”她告知他。

  “家妘,我不相信中邪这种事。”他仍很平静的告诉她,他是那种一碰上莫名其妙或是无法解释的事反而会更沉稳的男人。

  “我没中邪!”

  “我更不信鬼附身那东西。”

  “你认为我被鬼附身了?!”她想笑,真的想笑!但是她实在笑不出来。

  “不然你是在搞什么?”他带着愠意问。

  “我只是反悔了!”她的心在抽痛着,但她必须装作无动于衷。“反反覆覆是女性的权利。”

  敖威仁无言的看了她一下,如果不是碰到什么致命打击或是天塌下来般的事,她是不可能变成这样的,而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家妘,你忘了那棵许愿树了吗?”他试图对她动之以情,没有女人的心可以那么狠。

  “什么许愿树?”她故意装傻。

  “香港新界林村的那棵许愿树!”

  “忘了。”

  “圣诞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我们在许愿树下——”

  师家妘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拿刀在割她的心,她手握拳,然后把下巴一扬,看了那么多电视、电影,她知道无情的坏女人要怎么扮演。

  “敖威仁,你不用浪费你的唇舌和我讲这一堆,我就是决定不嫁你了,这么简单!”她的唇角甚至还泛出了一抹冷笑。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他保持风度的想要厘清问题。“你真是那种反覆不定的女人?”

  “我的确是。”

  “虽然我们的婚讯还未公开,可是——”

  “那就更单纯了。”

  “但我准备了婚戒!”他怒视她,忍耐的底限已经快要被她击溃。

  “退吧!如果不能退,那么我花钱买下来。”明知这么说是公然要和他翻脸、找他麻烦,但是这会她只想和他吵翻、闹翻、老死不相往来,但一想到“老死”……她活不到那么久啊!

  如果是平常,这会敖威仁已会用眼光置人于死地,可是她的反常反而令他冷静、镇定,既然她没中邪又没有被鬼附身,那么一定有个该死的好理由,一个人不可能在几天之间性情大变,一定有原因。

  “家妘,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他深情的对她喊话。“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自己一个人承担!”

  师家妘本能的想要哭倒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由她任性、自私的决定,她希望他可以陪她到最后一刻,她希望自己可以在他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她不要他痛苦,她宁可他恨她、厌恶她,也不要他因为她的死而伤心难过。

  “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真的只是不想嫁你,我……想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她试着以最冷血的态度说:“婚姻是‘坟墓’”

  “而你不想死?!”他“幽默”道。

  “我不想死!”这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但通常人总要到面临生死关头时才会体认到这一点。

  “好,如果你对婚姻是这种认知,”他耸了耸肩,强迫自己再问:“你的下一步呢?”

  “我要去英国。”她并没有胡说。

  “去英国做什么?”他冷冷的问。

  “英国……有我想要的。”

  “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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