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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有孔雀。”京中有个孔雀坐镇,即使天塌了也轮不到她来顶,且就算是天宫添了个正牌天孙,目前帝国京畿,仍是安全无虞。

  “嗯哼!”佳人美眸一眯,芳容上的笑容显得比往常更加甜美,“表哥,你可以再过分一点没关系。”

  “朕有……你的孔雀在京中保护朕。”女人与小人这两者都不好惹,识时务为上,他马上改口。

  她颇为满意地颔首,“这还差不多。”

  “无邪,你能为朕做件事吗?”反覆思来想去,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的浩瀚轻声地问。

  打小就很少听他有求于人的无邪,想了想,有所保留地应着。

  “说来听听。”

  “命人跑一趟天宫。”

  她立即接口,“命日月二相自云神手中夺来石片?”能让他忌惮和忧心的,也就只有云神手中的那块石片了。

  浩瀚听了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发。

  “莫怪朕会喜爱你的性子。”就知道她的心思剔透能为他分忧。

  “喜爱?”不吃这套的无邪拨开他的手。“少来,你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一脸无辜。“朕很疼爱你是事实。”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说的,的确也是实话,恩威并施向来就是他最会用的手段。无邪不甘不愿地挂下了脸,“这事。不用你交代,我也会指使日月二相去办,只是,就怕他二人会敌不过云神与那位新任天孙。”

  “那他们得想个法子戴罪立功了。”浩瀚并不担心这一点,只是继续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她。

  光看他眼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无邪,心中警钟大作之余,赶紧抬起一掌赶在他面前先开口。

  “慢着,你休想把我派到北域去。”开什么玩笑?叫她大老远的赶去那里帮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相?

  “你就这么不愿去助二相一臂之力?”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平常她不都一直很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吗?怎偏挑在这节骨眼上跟他唱反调?

  “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京中弃你而去的,因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说什么都不答应的她摇摇螓首,“不过,北域的事你放心,我会派人去好好伺候日月二相的,谁教他们让破浪的头发掉了不只一根。”

  “好吧。”深知她死硬脾气很难改变,浩瀚叹了口气,“那朕就先谢过了。”

  为免孔雀又四处找她,打算早些打道回府的无邪正想告退,她突然定眼仔细一瞧,这才发现浩瀚的不对劲之处。

  “表哥,你病了?”她直盯着他微红面颊,与起伏似乎过快的胸口。

  浩瀚只是不语地笑笑。

  无邪立即朝门外一唤。

  “晴谚!”要不是她眼尖,否则这比她还会演戏的男人可能病惨了也没人知道。

  “在。”始终都候在门外的晴谚随即推门而入。

  “去找太医来为他瞧瞧。”

  “是。”她轻声应着,随后又关起门扉退出门外。

  看着晴谚多年来如一日的恭谨模样,一股不痛快,又带点痛楚的感觉,再次在无邪的心中徘徊。她慢条斯理地侧过首,微眯起美眸瞧着在晴谚走后还盯着门扉看的浩瀚。

  “怎了?”不意撞上她的目光后,浩瀚纳闷地看着她不同于以往的模样。

  无邪不语地瞧着他许久,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命自己放手般地叹了口气。

  “表哥,你该走出来了。”

  浩瀚一怔,虽是听明她话中有话,仍是装作含糊地问。

  “你指什么?”

  “家姊不是你害死的。”她直接挑出那一道划在三人心上多年未愈的伤口。

  “家姊亦不是晴谚失职害死的。若她也因此走不出来,这只会误了你们两人的一生。”

  聆听着她放在心底多年的话语,浩瀚面色丝毫无改,表面上看来,心湖也似乎未因此有何波动,这让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无邪不禁蹙紧了眉心。

  “你只要担心好你的孔雀就成了。”他四两拨千斤地带过。

  “表哥,你人生的全部,并不是只有帝国而已。”无邪两手拢着胸,面上的神色再认真不过。

  “朕明白。”

  “你明白?你哪明白?”她冷声反嘲,“若我是全帝国最邪恶的人,那么你就是全帝国最阴险的人,传授我这一身绝招的你,怎不把你的那套也悉数全用在她的身上?若是如此,你就不会至今仍是孤单单一人,又或许,睛谚早已是你的人了。”

  “无邪。”并不想让人越过心底底限的浩瀚,音调明显地变低了。

  她有恃无恐地扬起黛眉,“怎么,想砍我的人头?”

  他扳扳修长的十指,“你只要好好担心你的真面目哪日会被孔雀发觉就好,朕的事,朕自有打算。”

  她冷冷轻哼,“我又不是你,我会那么蠢?”这与天资高低是有关系的,谁跟他一样钓鱼从不用鱼钩,且就算钓上了又不把鱼给拉上来?

  “当心点,大话说多了,可是会闪到舌头的。”也许,他是该跟孔雀通风报信一下才是,只是他不知道,到时孔雀会不会亲手掐死他家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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