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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坐在台下将头埋在饭桶里狂吃,以补充体力的石中玉吃完数来桶饭时,孔雀正哑然无言地看着素来高高在上的六器将军们,在惨遭夜色手下不留情的双刀修理后,一个个被踢下武台,唯一一个没被她给不客气踢下的,就只剩下她的亲爹,黄琮。

  到头来,夜色并未与黄琮动手,因不想伤父女之情的黄琮主动称降,结果在一日之内,那个叫夜色的女人不但当上了四域将军之首,原本在黄琮头上帝国第一武将之名,亦遭她手到擒来。

  为此,他足足呕了七年。

  这七年来,他们三个男人,年年与夜色打,年年都想把她给拉下头头的位置,但她就是没让他们得逞过一回,也多亏夜色不给他们留颜面,自当上东域将军后,他的武艺在短短七年内大增,在他镇守的东域之内,从不曾出过任何乱子,甚至上回在举兵灭了天宫天苑城时,也没花他多大的力气。

  在他眼中,三道的神子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天孙、女娲或是海皇亦然,他唯一的强敌,仅只是那个叫夜色的女人而已,因此当六器想插手干预他东域之事,甚至还派出了玉笄与玉珩前来海道,打算攻打三岛并找出海皇,他并不急着做什么,就只是待在他位于迷海远处的别业里,凉凉的看戏。

  因熟悉东域的他明白,要想解决海道三岛,就必须先解决那个守护海道的风神,而这点,相信现下吃足了苦头的玉琅与玉珩,应当也很明白了。

  “王爷。”站在他身后远处的金刚,在他又举枪再练时朝他轻唤。

  破浪回首看他一眼,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旋身一掷,准确地执向那片冬日已主,才在风势下离枝的枯叶,在它落地之前,硬生生地将它钉在远处的墙上,除了遭枪尖刺中外,稍稍一碰就可能脆弱四碎的枯叶,并无损一分一毫。

  “玉珩船舰与军员在今日损失泰半。”自海岸边赶来回报消息的金刚,魁伟的身形占据了廊上的大半空间,极为低沉的嗓音,在说时,彷佛也令四周轰轰地震动。

  破浪收回缨枪,自枪尖取来那片枯叶,手拈着叶柄问。

  “那女人又做了什么?”除了布那啥子怪法令海上掀起强风外,那个被海道神子奉为风神的女人还能做什么事?

  “飞帘布法卷起水龙。”亲眼见识过异象的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怎会是人类所能为之事,不信神的他,本想说服自己让玉珩和玉琅损失惨重的那些异象,不过是上天所造成的,可当他看着那些水龙避开岩滩,像长了眼似的,什么不找,就只找上玉珩的船舰和碉堡,他就很难说服自己这单纯只是上天所为。

  破浪扬了扬剑眉,一脸兴味地回首看向他那张明明白白写着,虽不想相信,但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粗犷脸庞,半晌,他笑了笑:

  “有意思。”假若有机会的话,他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个能让固执的金刚怀疑起自己信念的女人。

  无声无息出现在廊上的力士,倚着廊柱一脸笑意地瞧着金刚脸上两道浓眉几乎挤成一团,与金刚外貌恰恰相反的他,长了一张斯文脸不说,还生了一副好嗓子。

  “想说什么?”破浪朝他弹弹指。

  力士忙不迭正色地开口,“王爷,日前六器自中上请来的僧人被活埋在山谷里之事-——”

  懒得多听一句废言的破浪,扬起一手打断他,直接问想知道的答案。

  “是谁省了我的事?”六器特地找来为爱徒们助阵的僧人以及玉笄遭杀这事,玉珩一直想压着这消息,不让这事传出去,更不想让他知道,偏偏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差不知道凶手是谁而已。

  “都灵岛岛主观澜与天宫之人。”看样子,海道的神子中,有一个不肯乖乖待在岛上的岛主,私自溜出迷海了。

  他有些意外,“天宫?”

  力士摊摊两掌,“来者来历不明,但手握天宫之弓,同时也是他杀了玉笄,”也不知那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是打哪冒出来的,在那日之前,三道里压根就没听过见过那号人物。

  “天宫欲与海道结盟吗?”破浪一手抚着下颔,不禁要做此联想。

  深知海道作风的力士摇首,“海道似无结盟意愿。”自恃还有个海皇的海道,是出了名的看不起失了天孙的天宫与没了女娲的地藏,因此海道不可能会委下身段去与其他两道结盟。

  破浪冷冷笑问:“这些海道的神子,真以为一座迷海就是人间所有的天地?”哼,井底窥天,外头的世界有多大、敌者有多强都下知,还不愿与其他两道结盟?搞不好哪天海道是怎么被灭的,恐怕他们都不知道。

  察觉了这三个月来不断狂吹的风势,似乎变弱了些许,步下长廊的金刚,有些纳闷地看向天际,虽然风势依旧没停,但天际原本流散得飞快的流云,却缓下了它们在天上的步伐。

  “风势……停了?”不过许久,当云朵停止在天上,连力士也不禁讶异地仰首观看。

  金刚立刻把握这机会向破浪进言,“风势已停,王爷是否要把握机会进击?”

  “不。”破浪连看也不看天际一眼。

  “我军停泊在岩穴内的船舰一船未损。”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船舰也似玉珩般损失惨重,所以无战力可出海,力上忙不迭向他禀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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