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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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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旗旗主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今日我们会来此,是想求得王上的饶恕,王上若愿开恩,我们希望王上能痛快的赐我们一死'''''” 自他们闯入宫中扬言要反后,这阵子来,马秋堂只是将他们圈禁在自家家中,派重兵看守着他们,既没告诉他们何时将会执行死刑,亦没让他们造反的消息传至其他九位旗王的耳里,这反而让他们等待得无比煎熬,既担心马秋堂可能会在下一个明日砍了他们的人头,或是会派人在夜里默不作声地杀掉他们。 与其这般提心吊胆,心神紧张得快崩溃地过日,他们情愿闯出圈禁的自家,冒死再来宫中一回,以求得…个痛快。 一只大掌栏在花咏的面前,阻止了花咏再对他们多说些什么,她侧首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旁的马秋堂。 “你不是在忙?” “忙完了。”已经下朝的马秋堂将她推至身后,两眼直视着跟前这些闯进宫中见他一面的旗王。 “王上……”见他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忙不迭地伏跪在地。 “相信你们应当也很清楚,造反,即是死路一条。”马秋堂先把话说在前头。 殿廊上安静无声,早已知道这下场,仍是冒死前来的三位旗主,没人敢出声求情,相反的,他们反倒情愿亲耳听马秋堂赐他扪一死。 “谁是主使者?”马秋堂并不急着处置他们,心底所挂记的是那个幕后的主使者,因他知道这三位旗主,不过是马背上的英雄,是些不懂得耍心机或玩手段的武人,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在耳根软的他们耳边教唆了些什么。 “是海道的人。”黑旗旗主首先供出。 那个自称来自海道,长相也似海道的人,在积极地煽动他们拉马秋堂下台时,不断地告诉他们,与真把黄泉国交给一个接替先王的幼王,他们这些劳苦功高,并替黄泉国打下天下的旧臣,还不如就把那个只是凭血脉就当上国王的马秋堂拉下,改由他们联手治国,并共同分享这个富裕的黄泉国。 “海道?”马秋堂皱紧了眉心,“哪一岛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们只知,他的主子想一统三道,再开创另一个神子的国度。”黑旗旗主愈想愈觉得一时利欲薰心的自己,现在想来实在是很愚蠢,那么简单就被个陌生人给利用。 得了这个令人诧异的消息,马秋堂一手抚着下颔深思着,素来安分反只待在东域里,不与其他两道往来的海道,竟会做出这等事,而他更加没想到,现下的三道里,某个野心分子,恐怕不只是想挑起黄泉国的内乱,还可能早已在三道众国里种下不安的种子,日后将继续挑起更多各国的动乱。 “王上?”他们既怕又紧张地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庞,全都等着他在下一刻宣判他们的死刑。 他忽然把话题一转,“帝国屯兵在关防外的事,你们知情了吗?” “知道。” “我不杀你们,我愿再相信你们一回。”在他们皆有一死的心理准备时,马秋堂却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答案。 三位旗主不解地抬首,一旁的花咏也讶异地看着他,不知他在想什么。 “先王在世时,曾对我说过,十二旗旗主,皆是我黄泉国铁铮铮的好汉,也皆是我黄泉国不可或缺的支柱。”他徐缓地说出他的心情,“我情愿教自己相信,你们只是一时受了迷惑,才会辜负了先王的期待,因我还记得,当年你们助我复国时,你们为了黄泉国是那么的奋不顾身,并置生死于度外,你们不但助我复国,更助我稳稳地站立在黄泉国上,因此,即便我马秋堂再不懂得何时该适时的法外开恩,我也懂得做人当知思图报。” “王上……”因他的话,三位旗主纷纷红了眼眶。 马秋堂沉稳地说着:“当年我欠你们的,现下,我还给你们。” 他们皆为此深恸不已,“罪臣罪该万死……” “别把生死看得那么轻贱。”他不同意地摇首,“与其因一时的迷惑而死,你们还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正缺人手的马秋堂,将希望放在他们的身上,“若你们真有悔心,那就立即前往边关助其他六旗旗王守住黄泉国。” “王上……仍信得过我等?”黄旗主颤颢地问。 “我正等着去相信。”他反而将答案留给他们,‘你们会让我相信呢?” “臣等万死不辞,定不辜负王上的期待!”泪水盈眶的旗主们,整齐地向他啊首,并大声向他回答。 马秋堂朝旁一望,“药王。” “都跟我来吧。”一直站在殿旁看着的药王,不情愿地址了扯嘴角,将那票冒死进宫的旗主都给领走,准备先治治他们身上未愈的伤再说。 当他们走后,廊上还有个解决完了家事的马秋堂,以及一直站在一旁没有插手干预的花咏。 “没事了。”马秋堂走至她的身边,一手轻推着她的肩,“走吧,咱们去练斧。” “还是先别练了吧。”花咏扯住脚步,并将他的手自她的肩上移开。 “为何?”都已经练得只剩两套斧法而已了,她却要在这时半途而废,她不是一直很希望他能早点练完吗? “你有选亲的事得忙。”她小声提醒他。 “我已将它搁着了。”方才他在退朝之前,就已向长老与朝臣们说过改日再议了。 “搁着?”花咏不解地重复。 他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得先处理完帝国驻军的事,至于选亲的事,日后我再叫长老们作主就是。” 她气息猛然一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让他们替你安排?”他的人生大事,他要与之白首一辈子的人,他要由他人来替他决定? “是他们要我成亲不是吗?”马秋堂理所当然地应着,仿佛这只不过是一种常态。 “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为了他的习以为常,为了他那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模样,她不禁扬高了音量。 他愣了愣,“花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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