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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谕鸟征愣地瞧着她那满怀同情的眼眸,半晌,他勉强露出一笑,在她还不明白这是何意时,他拼上所有残余的气力,动作快速地附在她耳畔,措手不及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嘶哑的声调,在她耳边说完他所带来的神谕后即重重倒下。

  清清楚楚停留在她耳中的话语,令她的眼瞳不住地睁大,她很想告诉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只是个错觉,但死在她面前的谕鸟,却不肯让她轻易脱离她刚卷进的这一场风暴中。

  “他死了?”冷不防的,紫荆王冰冷的音调在她身后响起。

  爱染极力压下心慌,面无表情地起身向他解释,“伤重过度,他本就活不久。”

  似乎是对她的说法坏有疑虑般,破浪顿了顿,走至她面前仔细地盯审着她的表情。

  “他在死前可有说出神谕?”

  “没有。”她迎上他的眼眸,不疾不徐地答道。

  破浪阴沉地眯细了眼,“真话?”

  “句句实言。”不知自己还能在他那双犹如猎鹰般的眼眸下撑多久的爱染,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

  破浪不语地低首看了她一会,仿佛自她眼中读出了什么后,他意味深长地再看她一眼,而后不再追问地转身扬起衣袍,大步走出石室。

  紧窒在胸口的气息,随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缓缓自爱染的口中轻吐而出,她一手轻按着胸口,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瞧了瞧脚边那只已死的谕鸟,在王府管家派人来将他拾走时,她感伤地抬首目送,却迎面撞上了一道冷冽的目光。

  在与紫荆王有短暂的交集后,身为紫荆王巫女的应天,表情不善地直瞅着她,爱染不语地撇过头,并不想去探究那里头究竟藏了多少不满与暗妒,在转身与另外两人颔首示意后,她一刻也待不下地走出石室。

  当沁凉的夜晚空气再次拂上她的脸庞时,步出府门外的她这才发现,她今晚的麻烦事并不只有一桩。

  沐浴在府门红色灯笼的灯影下,坐在马背上的石中玉,魁伟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高大招人注目,表情写满不耐的他,似乎已在外头等了许久,而在府门两旁的府卫们,则是张大了眼,讷看着素来与紫荆王不和的石中玉,竟会委下身段来到死对头的地盘上接人。

  几串细碎的脚步声,在一出府门瞧见石中玉时,不约而同地在爱染身旁停下,正欲打道回府的喜天与乐天,不语地对爱染挑高了两眉,而出门送客的应天,则是完全不掩脸上的厌恶。

  爱染没好气地一叹,懒得去管此刻她们在想些什么,踩着重重的步伐大步大步走向石中玉。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活像地下情夫的他一脸的委屈,“我不能来接你?”要不是因为担心她,他哪需要来这鬼地方?他都这么纡尊降贵了,她还摆脸色?

  她一手抚着额,头痛万分地问。

  “我不是叫你别跟来吗?”在他出现在此地后,明日铁定又有一堆数不完的闲言闲语可听了。

  “你管她们会怎么想?”趁她没多加防备,石中玉一脸无所谓的弯身将她拉上马,扶着她坐稳后,随即低首给她一个热情的吻。

  “大庭广众……”大惊失色的爱染赶紧伸出两手捧住他直向下探的脸庞,频频以眼神向他暗示身后有哪些人在看。

  “是夜半三更。”他愉快地咧大了笑脸更正,仍旧不死心地想一亲芳泽。

  “不行,不行……”她使劲地抵住他,在他怀中左躲右闪。

  “谁管她们看不看?”就是刻意要演给她们看的石中玉,非但对她们的视线不痛不痒,还将爱染的双手扳至身后,倾身准确地覆上她的唇瓣。

  只是在他的唇触及她的那一刻,同时也采取行动的爱染,已用力以额撞向他的额。

  “我说不行!”撞完人的她抚着额喊疼,“好痛……”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绝不可以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吗?”石中玉不满地一手抚着自己被撞疼的额际,另一手则是飞快地抬高她的脸查看她的情况。

  “我说过……看时间,看地点!”火气一上来的爱染,当下顾不得什么形象地与他开火,“你这颗石头做的脑袋究竟该怎么说才会说得通?要不要我替你在上头凿两个洞,好让你这颗闷热的脑袋通风一下?”

  “那你也不必每回都把自个儿当成十八铜人撞呀!”又心疼又火大的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和她的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有意见?”她火气旺旺地凑上前与他大眼瞪小眼。

  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说着说着就同她撩大了铜锣嗓,“就是有意见!”

  她晾高一边的黛眉,“那你是想在这同我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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