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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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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看愈是心急,而他俩也愈打愈上火,晚照忍不住冲出屋子,站在门边拉大了嗓门。 “不要再打了,房子垮了我该怎么向晴空交代!” “笨女人,都叫你躲着了你还——”藏冬才骂了一半,在宿鸟转移注意力想对她下手时,赶忙回神拦住他,“你别想!” “闪开!”宿鸟以一掌格开他,可他还是缠人得不肯放。 被他俩晾在一旁,冷眼观战了半晌后,晚照无言地走回屋里,取来随身的琵琶再走回门口。 “我再说一次,住手。”她板着脸下达最后通牒。 他们的回答是直接将远处磨房的房顶打掀一大块。 修长的指尖随即划过琵琶的琴面,四弦骤响,以裂帛高亢之音划破天际,一神一佛不约而同地回首看了她一眼后,不以为然地想继续交手时,嘈嘈切切的弦声已绵绵奏起,令他俩身躯猛然一僵,错愕地瞪张着眼。 弹完一曲后,晚照气呼呼地鼓着脸颊,“叫你们住手,你们是听不懂吗?” “这是什么妖法?”还未听完一曲就遭定立在原地的宿鸟,难掩心惊地看着她。 她有些没好气,“我不是妖。” “你这是哪门子的鬼?你对我做了什么?”藏冬在两脚生根时,也忙不迭地想问个清楚。 “目前我算是人。”眼看藏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自由,晚照索性走至他的面前再为他奏上一曲。 “喂,你上哪去?”听完曲子浑身僵硬又动弹不得,藏冬在她转身就走时忙着留人。“快回来解开你的法术!” “我没施法。”她朝他眨眨眼,走进屋里搬来一桶已洗净却未晒的衣裳。 眼神充满敌意的宿鸟,在她搬着木桶走至他面前时,脸色很臭、口气更冲地问。 “你想做什么?” “晒衣。”她浅浅一笑,弯身取来一件衣裳,振了振衣后,抬起他硬直的手臂,熟练地将它披挂在上头。 宿鸟额间青筋直跳,“你把我们当晒衣竿?” 她相当满意,“这姿势刚好。”没办法,晴空家里能用的她全用了,能晒的地方也全都晒满了,可她似乎一次洗得太多,所以还剩下这些没处晒。 半日之后,因出门后心头总有份难以确定的不安感,故而提早收工返家的晴空,一进家门所见的景象,就是这千百年来极度不和的一佛一神,同时也是他的两位老友,正僵站在院中,两手、身上各披了数件衣裳充当晒衣竿的景况。 “两位。”放下扁担后,晴空走至他俩的面前,一脸兴味地问:“我是否错过了什么?”早知道他今儿个就不出门做生意了。 被罚站晒日晒了近半天的一神一佛恨恨地瞪着他。 晴空将两眼一降,各自审视了他们的胸口一会,而后一改先前温和的面色,神情冷冽地问:“你们是专程为晚照而来的?” 他俩登时噤声。 晴空环着胸再问:“是谁有本事把你们定在这?” 经他这么一问,备感可耻的一神一佛,更是紧闭着嘴不答腔。 “咦,你这么早就回来,豆腐都卖完了?”在厨房里刚做完糕点的晚照,才想出来看看是谁在同他们说话,就见原本跟她说可能会很晚回来的晴空提早抵家。 “这是你做的?”虽然这等猜测不太可能,但除了她外,在场他并未见到其他的第三者。 “他们想拆你房子,所以我只好叫他们都安静一点。”晚照走至他的身旁,有些抱歉地向他颔首。 晴空二话不说地转身各瞥瞪旧友们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济。 “她有妖法!”宿鸟涨红了脸。 “那女人邪门得很!”藏冬也忙着证明不是自己本事不够。 听完了他们的说辞,同样也觉得可疑的晴空,再次低首询问晚照。 “你是怎么办到的?”他们说的没错,以她的能耐,是绝不可能同时摆平神与佛。 她脸上写满了无辜,“我只是弹琵琶给他们听而已。” “你弹什么曲子?” “就昨晚在外头弹的那一种。”也不过就是镇魂曲而已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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