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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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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交缠在床上,女上男下的某两个人,不能动弹地转首齐看向一脸不怀好意的坏事者。 “我是来告诉你们我要回家了,还有,南宫道叫你们这两个倒霉二人组也快些滚回有间客栈去,这是车马费。”无视于眼下的情况有多尴尬,天机大步走入房内将一小袋碎银摆在花桌上。 “感谢你的大力相助,可以请你出去把门关上了吗?”几乎可说是整个人都趴在斩擎天身上的开阳,在他站在原地迟迟赖着不走时,僵着身子,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该摆出什么表情。 天机富饶兴味地一手抚着下颔,“啊,别理会我的存在,继续继续。” “天机……”被压在底下的斩擎天,在外头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时,面色铁青地向他警告。 “开阳,下回你还想下棋的话,别忘了来武棋院找我,我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报仇的。”差不多满足了这阵子被使唤的怨惹后,天机心情轻松愉快地踱回门边,而后转过身对开阳眨眨眼。 看着聚在门口围观的众人,面上不可置信或是觉得她太过大胆的神情,开阳不得不佩服天机真是会挑时候来扫尽她的颜面。 “你已经复仇成功了……” 辛辛苦苦地远赴武林大会这一趟,收获并不丰的斩擎天与开阳,只自南宫道那边得到了安慰成分居多的寥寥车马费,但冲着斯擎天连任五回武林盟主的名号,与他长年在江湖中行善的名望,在会后他们却意外地发了笔小财。 为求保住美名的武林各大家,在他们离开盟主山前,特意为斩擎天举办了个恭贺的酒宴,在宴上,他俩额外收了一堆预祝他们成亲的贺礼还有礼金,使得原本就两袖清风的斩擎天,破天荒地自武林大会结束后,有着一堆不得不去租辆马车才能载送的礼品;负责点收礼金与理财的开阳,则是打算在他们回程的路上,找间陆家当铺,将那些值钱的贺礼全都典当,好让他能如愿地一路救济众民回家。 可在这一日,在他们距离蚀日城只剩两座山头,只要跨过了官道即可来到天子脚下时,在荒原上驾着马车的他们,却因一位意外的访客不得不暂时终止他们原本的计划。 自官道一旁袭来的猛烈刀气,成功地将马车从中劈成两半,亦毁坏了他们唯一的载货工具。赶在刀气抵达前就已抱着开阳跃下马车躲至道旁的斩擎天,在命开阳躲至一旁别碍事后,一点也不意外地瞧着自暗处走出来的南域域主楼倚南。 怪不得,他总觉得早在大会之前这家伙就有古怪。 晚宴那晚,自这家伙以指扣住开阳腕际脉门起,他就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若只是普通的轻薄,也不需如此,即使这位仁兄再如何花名在外。后来他才听南宫道说,楼家每一代庄主皆自幼习医后,他更是由衷地感到可疑。 “你与北域盟主是同一道上的?”斩擎天扳扳颈项,大致已推论完那日在大会上,他们在他面前连手耍了什么把戏。 楼倚南倒是挺瞧不起另一个同伙的,“他太沉不住气了。” “换句话说,大会那日,为了不让我起疑心,你刻意败给我?”原来除了封浩那个搅局者外,在场害他被迫又当上盟主的还另有两人。 “比起什么都不值的武林盟主封号,她的人头值两箱黄金,我总要懂得取舍。”楼倚南缓缓将两眼扫向站在他身后远处的开阳。 斩擎天面无表情地问:“何时起,身为域主的你也满是铜臭味了?”当上盟主以来,他从来都不敢奢求他人也能与他一般,在有了地位后能不计名利,只是他没记错的话,楼氏一族的山庄,这些年来虽是落魄了些,可仍是南域里最大也最最受敬仰的大族,真犯得着为了两箱黄金而赔上整座山庄的声誉吗? “当这个域主身后有着一座山庄期盼着他养着,当他不满足于域主这个身分与地位,这时,铜臭味不仅是香的,更是你这种只会拯救世人却一贫如洗的武林盟主所不懂的甘美和——” 为了现实不得不低头的楼倚南话都还没说完,一道朝他面门扫来的刺眼银光,逼得他不得不在闪躲之余,赶紧拔刀出鞘,挡下另一记冷不防来袭的剑击。 一路上看惯斩擎天是如何对付敌手的开阳,看不过去地摇首。 “我说你啊,就算是杀手也有他行凶的理由的,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他一点,好好的听他把话说完吗?”没耐性。 “谁晓得他还得啰唆多久?”斩擎天不给情面地施展出他不愿在大会上展现的真功夫,剑剑锁喉地朝他攻去,“主使者是谁?” 有别于武林大会上,处处制肘也不敢拿出真功夫的困囿,像是闯出牢笼的斩擎天,再也不压抑地使出家传验玑剑法,仅以无处不在的剑尖,即抵住了一回又一回朝他砍来的刀锋。在一剑划过楼倚南的面颊,并以剑挑去他袖里所有可发的暗器后,毫无忌惮的斩擎天飞快地翻转着剑柄,将长久以来无处可发泄的压抑,全数在楼倚南的身上尽情倾泄。 拆招拆了许久,始终无法突破斩擎天防守的阵势,反倒被剑划得遍体鳞伤的楼倚南,在一刀勉强地架住斩擎天看不出打何处窜出来的剑身时,忍不住侧首看向一旁好像早就习以为常的开阳。 “你不阻止他?” “可以稍微给我个提示吗?”开阳皱着眉,满心为难地问。 “我手中可是握着你的续命仙丹。”没把话说得太明的楼倚南,不忘在这当头将她唯一的把柄亮出来。 一点就通的开阳,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会儿后,不禁感慨长叹。 “我说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直来直往的性格是很好,但脑袋就别那么简单成不成?”要是他在宫中的话,老早就被斗死了,还能留得这口气来与她作对?果然啊,她还是不适合这座心机太过朴素的江湖。 “什么?” “我的性命不劳你来费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个儿的安危吧。”她朝那个耐性可能已忍到了极点的斩擎天摆摆手,“盟主大人,您就尽兴吧,草民我不打搅您大发神威了。” 当开阳背过身子,转身往路旁的树下走去时,斩擎天一剑重砍向楼倚南架在手上的刀,趁着他两脚止不住退势,再旋身砍向他握刀的掌背,并在他弃刀往上一跃,想藉由高明的轻功离开之时,飞快地冲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给拉下,硬是逼他再次脚踏实地的回到私人战场上。 无处可躲之余,楼倚南咬牙倾尽内力的朝斩擎天胸前轰出两掌,未料掌心所接触到的却是货真价实的硬气功,只觉两掌似撞上一堵墙的他,才想抽掌再起,斩擎天已一掌牢牢擒握住他的喉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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