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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西苑与北蒙?”这雨国不是从来都不对盘吗?

  “两国都相当配合,也都愿借道给南贞军。”斐净走至湛朗的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看来因铁料之故,咱们真把这雨国给得罪狠了。”

  木木西大致算了一下建墙该用的材料,颇忧心地看着她,“夫人,边境的范围这么大,咱们可没法用墙都围上一圈。”

  “不必那么麻烦,只要在与北蒙国边境交接处的那个隘口筑墙就成了,因原国并没有答应要借道于南贞军,所以南贞军才会向北蒙国借,而到时南贞军也定会从那儿来。”

  “可筑墙还是需要用上无数城砖,这城砖在短期内可能没法调齐。”

  “不用城砖。”她直接提供另一种更快更可靠的方案,“在那隘口附近有条河,咱们就取河水结冰砖来筑墙,筑好后再把水反覆往墙而上浇,如此一来,数日后墙面就能冻得比砖料还要结实。”

  议事厅内原本杂乱的讨论声忽地都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平时就只会睡觉和怕冷的夫人。

  斐净以指刮刮面颊,“怎么都这样看我?”

  “夫人,您要是常这样醒着该有多好……”木木西觉得宗主大人真是目光如炬,所以这才会挑中在紧要关头就会变得灵光的夫人。

  “就是。”

  “夫人,您就少睡点吧,宗主和狼宗都需要您……”木木西的胞弟木木东,感情丰富地吸吸鼻子。

  “就是。”

  “呃……”她真的有睡很多吗?

  湛朗笑意满而地看着被众人说得脸红红的自家夫人,然后清清嗓子拍扳定案。

  “就照夫人说的去办。”

  “是!”木木西很快就领着所有人离开,准备出动全宗的人手去完成战前准备。

  遭湛朗一把将她抱过,斐净一头雾水地由着湛朗赏给她好一顿狂亲。

  “怎么了?”整张脸都被亲遍的她,在他还想拉开她的衣襟往里头亲时,连忙捧住他的脸。

  “你已经把这儿当成你的家了……”她这分明就是保护家人的态度,在她口中的狼宗,也不再是你们你们的,而是咱们狼宗。

  “那个……”她转了转眼珠子,“我说件事你可不许生气。”

  “你说。”

  “因宗里人手不足,所以我打算叫三哥带着皇爷府的私军前来支援我狼宗……”她边说边观察他的脸色,“日后那些被挡在冰墙外的正规军就交给三哥他去收拾,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集中全力去对付那几支武者小队,还有南贞国派来的相级高手。”

  湛朗不语地看着她,爱怜地以指来回抚着她被冻得嫣红的唇瓣。

  “生气了?”她还在担心此举会不会让他觉得颜面有损,然后会偷偷在心底感到不痛快。

  “不生气,只是高兴。”他用力吻她一记,抱着她起身走出议事厅。

  当天夜里,狼宗即将迎战南页军之事已传遍整片领地,次日整宗族人荇已紧锣密鼓地动员起来,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狼宗与北蒙国边境的隘口,照着夫人连夜画给他们的图纸,在河畔准备起筑墙所要的冰砖,再照着工事图夜夜不停筑墙。

  按人数来说,弱小的狼宗,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可狼宗胜就胜在武力整齐,先前既打退过身为大国的北蒙国一回,宗内所有的族人都相信,他们这回在宗主与夫人的领导下,也定能渡过这个难关。

  半个月后,狼宗向来不参与战事的老弱妇孺们,已全数移进城主府避难,狼宗的勇士们全数出狼城来到边界墙内集结等待,而在那座方砌好的冰墙外,由原国然公子斐然所率领的皇爷府私军,也已经开到。

  远眺着南贞国在前方十里处即一分为二的军伍,站在边界墙上的湛朗低声冷笑。

  “想借刀杀人,也得看这把刀够不够大。”他狼宗既能扛得下北蒙国的进犯,自然也杀得过这一回的南贞。

  嘹亮的号角声在城墙上响起,湛朗朝一直紧跟在侧的木木西吩咐。

  “木木西。”

  “在。”

  “跃入墙内的士级武者就交给你们,相级的都由我来。”

  木木西重重一颔首,“我明白,还请宗主务必小心。”

  被湛朗下令得留守在大后方保护狼城的斐净,在听到号角声后,随即将湛朗的交代往脑后一抛,跃上战马直奔向远方的冰墙。

  花雕在好不容易追上她后,连忙阻止她再继续向前加入战事。

  “小姐,你安分点!”她要是掉了根头发,姑爷可不会手下留情。

  “狼宗境内除了湛朗与我,难道还有第三个相级高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帮到他?”要她守着狼城?行啊,她就在敌人能踏进狼城之前将他们都杀光。

  “这……”

  “我不想当寡妇,所以别拦着我。”斐净扬鞭一挥,笔直冲向前头已经开始交战的战场。

  当斐净赶到战圈中特意被腾出来的一大片空地外时,她清晰地感受到,除了湛朗这个相级中阶外,还有另一个相级中阶,以及四名相级初阶的高手。

  这是想以人数优势压着湛朗打吗?

  熊熊烈焰在斐净的眼中燃起,她一掌拍向马背腾空而起,在空中将锐剑出鞘,剑尖划出的凛然剑意,直指那名趁湛朗在与一名中阶高手缠斗时,躲着在后头准备偷袭之人。

  大片的血花自对方的颈间喷出,他一手掩着颈间的伤处诧愕地回首,转眼间斐净已来至他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再次挥下手中的长剑。

  当空落下的人头,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另一名南贞国请来助阵的相级初阶还来不及惊愕同伴的死亡,冷不防地,一道锁住他的森冷剑意已来到他的面前。

  斐净高举着剑,剑尖直指他的眉心,“你们以为,想杀我夫君这事,不需经过我的同意?”

  “你是……”原国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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