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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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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净在离开男澡堂后,就抱着湛朗的手臂将他往他的澡堂那边拖。 “夫人?”湛朗不明所以地跟着她走。 来到他专用的澡堂后,她扳扳十指。 “来吧,到你了。”以为她会放过他? 湛朗一双剑眉愉快地往上扬,“夫人也想扒光我?” “你配不配合?” “来吧,夫人不必手下留情。”他立即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还一脸春心荡漾。 “……” 抵抗洗澡这一回事,狼宗的族人们只坚持不到三天,在一个个洗干净的大汉已身先士卒过后,众人这才对洗澡一事的抵触感消减了些,大着胆子尝试地踏进澡堂。 热呼呼的热水和浑身舒适的清洁感,很快即征服了狼城里的所有人,湛朗顺着斐净的意思,再将澡堂推广至狼城外,让全族人都能享受到这项由夫人所带来的福利。 这晚在湛朗沐浴后,斐净乐呵呵地打理着他一头未干的长发,很满意自家夫君的美色,在经过沐浴之后又更上一层楼。 “夫人很高兴?”湛朗任由她将他的长发拿来编麻花辫。 她赏了他一记大大的响吻,“高兴,你从美人变成大美人了。” “……夫人高兴就好。”美人就美人吧。 拆掉手中的发辫,打算重新再换一个新发型时,斐净蓦地抬起了头转看向窗外。 “嗯?”武者气息?还是相级的? “夫人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湛朗披上外衫,一闪身就已去了外头。 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湛朗高站在城主府最高处的屋顶上,神情不善地看着远处一身夜行衣还以黑布覆而的女人。 “不知阁下来我狼宗何事?” “交出魂纸。”北蒙皇后楚悦散开了雄厚的内力,将一身的威压笼罩住整座城主府。 湛朗打出一股妖力,轻易就化解了她的威压,在她满心意外时冷冷地问。 “谁告诉你狼宗有魂纸的?”这是哪国造的谣? “废话少说。”她两眼微眯,“若不把魂纸奉上,今夜我就血洗狼宗。” 湛朗嘲弄的目光扫过她,“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当斐净自屋里走出来站在院中仰首看着他们交手时,一股奇异的古怪感跃上了她的心头。 因为……来者所使用的招式,虽是大陆武者们惯用的,可湛朗的却不是,加上他浑身散发出的威压感,有时是内力有时却非内力,且他移动的速度快到她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一点也不像是相级中阶该有的实力。 十来柄由剑意化成的银剑,在湛朗的四周飞舞,他一扬手,飞剑随即冲向楚悦,将她包围在剑圈中,冰冷强大的气息令她的面上冻上一层寒霜,湛朗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五指成爪狠狠抓向她的天灵。 楚悦倒抽了口冷气,情急将身子一偏,虽是惊险避过了死招,肩头却也被湛朗给生生抓下一大块肉,顿时鲜血淋漓。 另一道相级中阶的内力及时拦住湛朗的下一招,十万火急地将楚悦给救下,来者强行突破剑圈后,一刻也不敢停地拉着她飞速遁走。 斐净不语地看了湛朗许久,在他回到院子想带她回房时,她突然问。 “你到底是谁?” 湛朗停下两脚,转身站在她的而前一径保持沉默。 “你是……魂役?”虽然她并不想这样猜测,但,那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身手。 “嗯。” 对于这个答案,斐净在看过他的身手后并不感到意外。她只是不明白,为何他这名魂役在来到人间后,非但没有留在魂主的身边效劳,反倒是建立了狼宗,还留在这儿与这些人一块儿生活?他的魂主怎会放纵他自由行事,而不将他留在身边? 她的? “谁的魂役?” 湛朗定定地道:“你的。” 斐净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明眸中盛满了不敢置信。 他是她……当年在许下愿望后,却一直从未出现过的魂役? 湛朗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还记得你许下的愿望吗?” 因他的话,斐净更是止不住心头的那股剧烈颤动,一丛丛的火苗,隐密地开始在她胸腔里燃烧。 十年前,在那段她人生中最漫长的日子里,她在刑堂中受尽了酷刑与折磨,那深渊般的痛苦,直将她对人世间最后一丝的希望都吞噬殆尽,不给她留下一丝活下去的光明。 她曾经以为,她就要死了,在那心灰意冷的当头,她颤抖地自怀中拿出一张珍藏的魂纸,咬破指尖,以血在魂纸上许下了人生最后的愿望,期望她的魂役能将她自这个噩梦中拯救出来。 可他没有。 他一直都没有来,他迟到了。 “我忘了。”斐净抽出她的手,转身就走。 湛朗并没有追上去,他只是握紧了拳,哑声对她的背影说道。 “你说,你想幸福……” 深秋即将来到,大地在清晨时已覆上了一层寒霜,而斐净与湛朗之间温暖亲爱的氛围,似乎也直线降到了冰点。 那一夜在知道湛朗乃是她的魂役后,向来贪睡的斐净,一整夜都坐在房里没睡,哪怕花雕再怎么担心再怎么急,她也不开口说话,原本就而无表情的她,一旦摆出这副德行,就算是相处多年的花雕也拿她没半点法子。 忧心如焚的不只花雕一个,湛朗在她门外徘徊了一夜,却没能自花雕口中得到什么答案,这让他不禁更是因此而心慌意乱。 斐净没让他等太久,当晚即打开了房门,赶走了花雕,摆出要与他谈谈的架式。 “你是来实现我心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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