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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在五师兄的屁股上,以男女通用的特制守宫砂写字。”

  “你……写了什么?”他们皆屏气凝神地问。

  莫追一脸无奈,其实心底也跟容易一祥的哀怨。

  “小八到此一游……”不写这个,难不成要他诗兴大发地写首“长恨歌”吗?

  半晌过后,燕磊以“你死定了”的目光看着他。

  “难怪……”守宫砂加上屁股?这梁子也结得太大了,搞不好容易会因此而孤家寒人一辈子。

  “你被他砍死算了!”容止忿忿地揍他一拳,觉得这祥还太便宜他了。

  莫追眼中泛着泪,“我又不是故意要抽到他的……”他也不喜欢摸男人的屁股好吗?

  马车下,陪着容易发泄了好一会儿的陈年心火后,月穹蓦地架住了容易的双手,并将两眼扫向远处的山头。

  “够了,追兵到了。”

  “什么追兵?”他还不清楚莫追他们身后有着什么跟屁虫。

  月穹简单的说明,“你家妹子身上有张魂纸,慕殇想抢过去。”

  容易两眼一眯,便清楚地看到了远处那一支为数约莫五十来人的追兵。

  “连我妹子的主意也敢打?我去会会他们。”他甩甩两掌,打算将还没发泄够的火气全都转嫁给他们。

  她再乐意不过,“行,那我陪他们继续赶路。”她才不要又去当打手。

  由皇后楚悦和吞雷联手带来的人马,打从莫追他们的马车停下起,已埋伏在山坡处有好一阵了,在月穹和容易先后朝他们看过来后,一直待在皇后身旁的吞雷,随即皱起了两眉。

  楚悦淡淡地问:“什么来头?”

  “回娘娘,是黄金门的门人。”吞雷并不看好眼前的情势,“来者是两名相级中阶,您说咱们要不要先撤?”

  虽然由他们两人加起来,并不见得打不过对方,毕竟武力是相等的,只不过,黄金门素来是个不要命的门派,所以即使是同级同阶,也从没有人想要对上他们,因为他们为了求胜,向来就是完全不计较手段。

  楚悦大抵也听说过这个难缠的门派,也知这门派能不惹就千万别惹,但想起慕殇的交代,她就有些犹豫。

  吞雷继续再道:“还有,马车上有一人似乎是……”

  “是什么?”

  “似乎是原国纳兰清音的手下。”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是纳兰先生旗下第一内间,容止。

  楚悦登时不快地眯起了一双美眸,一想到慕殇所失的那只眼,就是原国的断皇爷和纳兰清音一手所致,她不由得就有些恨。

  “娘娘?”吞雷还等着她的决定。

  动作迅疾如风的容易,在她犹在考虑的这当头,已逐渐逼近了他们的面前,眼看着下头的铁卫们在与他交上手后,几乎可说是不堪一击,楚悦不得不咬牙忍让,转身说了一句。

  “撤。”

  随着远离了北蒙国的边界,再次进入了原国的土地上,寒冷的天候也随着地域变得和缓了许多。原国如今虽也是万里雪飘的冬日,却不似北蒙国那般酷寒,刺目的晴日下,湛蓝的天际里无一丝云朵,一如以往的云霁天晴。

  “你说什么——”行进中的马车里,突然爆出容止火力十足的怒吼。

  在北蒙国边境与石关年分别后,容易与燕磊便一同坐到了马车前头驾车,此刻他俩回头看了车后一眼,然后皆很识趣地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别……”莫追怕怕地抬高两掌,“冷静点冷静点,相公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化身为喷火龙的容止,死死揪着他的衣领,“你再说一回你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四。”

  她眯细了眼,阴阴冷笑,“哼哼,哼哼哼……”

  “相、相公?”莫追缩着两肩,很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地往角落里缩。

  “这张无耻、投节操、专门坑蒙拐骗的脸是谁的呀?”她靠上前去不让他躲,两手使劲地捏着他的面颊。

  “……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吗?”

  “谁教你装嫩!”

  莫追小媳妇似地扁着嘴,“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天生自然嫩嘛。”

  “亏你好意思说,都二十有四了,你还日日装成青春无敌十七八?”难怪容易老说他不要脸!

  坐在前头赶车的某两人,一想到莫追那张让他们都羡慕嫉妒得要死的嫩脸,便同仇敌忾地频频点头。

  “相公……”莫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真生气了?”他又不是故意不告诉她的,是她从没有问过嘛。

  容止可记仇了,“当初成亲前是谁说我老牛吃嫩草的?”

  “你确实是一天到晚都在占我的便宜嘛……”他在嘴边低声咕哝,谁让她老扮风流倜傥的七公子?

  “嗯?”

  “好好好,是我老草吞嫩牛行不?”他速速换上讨好的笑脸以掩前过,并深情款款地对她轻唤,“相公……”

  “干嘛?”她晾着白眼,看他又装成一副小鸟依人状,把他的“螓首”给靠在她的肩头上。

  “我空虚。”他以手指在她的手心里画着圈圈。

  “喔。”

  “我寂寞。”他再偷亲她的脸颊一下。

  “是吗?”

  “我还很冷。”忍不住把她搂紧了些。

  容止千娇百媚地对他一笑,接着扬高了音量朝前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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