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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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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他的声音,未央立即站起身,踩着急急的步伐往外头走去。 “未央?”战尧修在她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拉住她,并且看着她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 未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并且随之将门给甩上。 鼻尖差点就撞上门板的战尧修,百思不解地搔着发。 “她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又变回当初那个性子冷冰冰的女人了?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可能是在吃味吧。”亮王笑眯眯地为他提供解答。 “谁能让她吃味?” 亮王一手指向他的鼻尖,“你喽。” “你对她说了什么?”战尧修眼眸一转,马上知道这个最了解他底细的男人一定是误导了未央什么。 “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亮王反而先找他算起账来。 “我不过是做了一些能够满足我的事。”战尧修很老实地答道,并且开始想着该怎么让未央别对他冒火。 “为什么要偷送昙花给她?”亮王褪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对这件不经过他同意就做出来的事,感到万分不满。 战尧修耸耸肩,“我只是喜欢看她手执昙花的模样。” 亮王的声音裹透着明显的警告,“别再送花给她了,还是你又想开口告诉她?”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就好。”亮王叹了口气,语带同情的看着他,“你最好联想也不要想,否则你一旦对她开了口,就又要失去她了。” 战尧修面无表情的应着:“我知道。” “上一世你也是这么说。”亮王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每次到了最后你都忍不住,到头来,痛苦的人都是你。” “今天你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根本就不想听他唠叨的战尧修,冷清着一张脸,坐在他身边淡淡地看他。 “我听人说,宫上邪和封贞观来找你麻烦了。”提起这件事,亮王就更加觉得头痛。 战尧修却露出了一抹邪笑,“我叫他们这么做的。” “你又威胁他们?”已经很熟悉他的亮王,实在是对他的作法不能苟同。 “我只是和他们聊聊罢了。”战尧修对那四个他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的手下感到十分满意。 亮王无力地按着桌面,“你也真是的……”天底下哪有这种为自己找来刺客的人?他做事的手法怎么愈来愈极端呢? “放心,虽然他们几个巴不得杀了我,但我还不能死得太早。”战尧修对自己的安危一点也不以为虑,“你也不必替他们抱不平,对于我的这个命令,他们不但十分愿意遵从,还愉快得不得了,反正我整他们这么久了,找个游戏让他们快乐一下也好,免得他们老是说我把他们捏在手心里,都不给他们一个杀我的机会。”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会想杀你?” “他们恨我啊。”战尧修理所当然地瞥他一眼。 “都是你的性格太差!”亮王终于忍不住为那四个廿年来一直效命于他的手下出来说句公道话,“亏你还是他们的主子,你不觉得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法,对你那些手下太过冷血无情了吗?” 战尧修无奈地摊摊而掌,“谁教我情义难两全?既然他们是我的手下,那么他们也只有看破认命些。” “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残忍。以前,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听人说,他可以随手捏碎那四个人的心,而且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五百年前他不是这种人的,怎么在经过五百年的光阴后,他就变了这么多? “人是会变的。”看过太多世事、太多无奈之后,战尧修几乎早就忘记了自己五百年前的模样。 亮王两眸直看进他的眼底,“变得连一丝人性也没有?” 战尧修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会吗?”连连牵了四条红线促成了四对佳偶,他还觉得自己是个满不错的红娘兼主子呢。 “打从你卖心之后,我就愈来愈不了解你。”亮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平和斯文的外表,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的骨子里会变得那么残,“我所认识的你,不是现在这个阴险残冷、就连对自己手下都能够出手欲杀之的人,更不是可以将人握在手里当棋,操纵人心、玩弄人性的恶魔。” 战尧修拍拍他的肩头,“我只能说,咱们太多年没见了,你最好是早点适应我的改变。” “希望你不要变得太多,未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忙。”看他怎么说都听不进去,亮王也只好放弃,“我先走了,记住,你在未央的面前要谨慎一点。” “亮王。”战尧修忽然叫住他。 “怎么,还有事?”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战尧修两眼炯炯的盯着他,“在我帮你打开八卦玉,为你掀起你要的棋局时,你得向我保证,你绝不会让未央走进你我安排的棋局里。” 亮王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才缓缓回答:“好。” 走出屋外的亮王本想直接回宫,却在通往花园的小径里,看到了那个从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就一直很苍白的未央正蹲在花园裹摘着片片的花瓣。 “你要回宫了?”心思万分错杂的未央,闷闷不乐地站起身来准备送他出去。 看她一脸失落的模样,亮王想起了方才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他强自忍下心中的笑意,眼眸转了转,想出一个解决他所造成的小误会的方法。 他轻拍着她的脸蛋,“未央,刚才我说的话是逗你的,我只是想套套你和尧修之间的关系而已。” 未央的身子猛然一震,“你只是想套我的话?” “对。”亮王认真地棒着她的脸庞,仔细地告诉她,“这一世,尧修他不曾爱过别的女人,而你,是第一个能走进他世界里的女人。所以说,在他的心底,你占有很大的一席之地。” 未央灰暗的眼眸里又亮起了一丝光彩,“真的?” 亮王不满地叉着腰,“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被他逗出笑意的未央,一扫心底闷藏着的愁恻,挽着他的手陪他步出宅邸大门。 “相信就好。”亮王边走边向她交代,“为了尧修的安危,这阵子,你要多加提防。还有,你要格外小心云掠空与段凌波这两个人,他们两个可不像上回的宫上邪和封贞观那么好打发。” 未央有丝讶然,“云掠空和段凌波也想杀他?”那两个跟战尧修同样是六部首辅大臣的人,他也得罪过他们吗? “是的。”亮王朝她重重地颔首,“因为他们两个是啸王党的,宫上邪和封贞观则是太子党的人。而尧修,是他们两党人马都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为什么六部首辅大臣个个都要杀他?”她真的不懂,战尧修也不过是个文弱的文臣罢了,为什么那两党的人都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亮王抬首仰望湛蓝的晴空,“你不知道,放眼当今整个朝廷,最是让所有朝臣感到恐怖战栗、最具威胁性,并且能够在一夕之间,只手改变一个皇朝政权的,只有一个人。” “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战尧修。” 段凌波张大了两眼,瞪看着那两涸刚刚吵过架后就跑来他家的死党,并且被他们吵架的原因给怔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宫上邪,“你们……去行刺战尧修?” “对。”宫上邪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你们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去行刺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还能活着,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封贞观的心情就比宫上邪好多了,“主子根本就没有对我们动手。”多亏那时有那个恪未央在场,他才不至于真的要对自己的主子刀剑相向。 “战尧修为什么不杀了你们?”坐在段凌波身边的云掠空,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 封贞观摸摸鼻尖,“因为有人保护他,轮不到他出手。” 段凌波和封贞观异口同声的讶问:“他会需要人保护?” “他是个大骗子!”宫上邪气抖的拍着桌面,“那个奔战将军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没事跑到他家去当他的保镖,还不准我们动战尧修一根寒毛,而那个不要脸的战尧修,他居然骗死人不偿命的在那个女人面前装作完全不会功夫,演得活像个小老百姓似的,把那个女人骗得彻彻底底!” “这个倒新鲜……”段凌波抚着下巴暗暗思索战尧修会这么做的原因。 云掠空兴趣十足地分析着他们两人行刺失败的原因。 “战尧修装作不会功夫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吗?为什么你们还会空手而回?”以他们两人的武功看来,除了战尧修外,天底下能够同时打败他们两个的人根本就不多。 “都是你!”宫上邪说着说着又跟临阵倒戈的封贞观贡上了,“到了紧要关头偏偏又不出手,害我们错失了一个大好良机!” 封贞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有把握打得过那个恪未央吗?”被人笑是手下败将的人,还敢在这里嚷得这么大声? “我……”想起被耻笑的那桩事,宫上邪的脸庞马上涨得通红。 临阵脱逃的封贞观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理由:“我和你这个笨蛋不同,我才不做没把握的事。”在没弄清楚那个恪未央的底细之前,他才不会去跟她过招;要是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往后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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