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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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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晕眩感朝她罩了下来,令她顿失力气地倚在他的怀里,只能任他将她抱起,走向林问山壁下方一处隐蔽的山洞。 望着黑黝的山洞,飞鸟恐惧地摇首,“你想做什么?” “委屈你待在这里一阵子。”他伸手拨开洞外的攀藤植物和堆线的伪装的杂草,带她走至里头,安放在铺着柔软乾草的地上,自己再走进山洞的更深处。 “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不能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感,飞鸟心慌地在洞内找寻着他的身影。 莹莹明亮的牡丹灯,很快地便在洞内点燃,一束束柔和的光芒,缓缓平息下她的焦慌,在光影中,南宫彻带着数盏灯朝她走来。 他将灯火置放在她身旁无乾草之处,“我知道你怕黑,所以让它们来陪着你。这灯是我特意用人鱼膏制的,可确保它们在三日三夜内绝对不熄不灭。” “这个地方……”看清楚四下的飞鸟顿时豁然开朗,“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普通的山洞哪会有这么多灯?也不可能被整理得这么乾爽舒适,这一定是他先前就为她而特别弄的。 “没错。”南宫彻爽快地向她承认。这两日来,他都趁她睡着时点住她的穴脉不让她醒来,然后再乘机安排这些事,并赶在天亮之前回去为她解穴。 她的双眼里有着埋怨,“难怪你的伤势愈来愈严重,暗地里背着我做这些事,你根本就没有休息!”她终于知道他眼下的暗影和他伤口会被扯裂的原因了。 “你若是渴了、饿了,我在洞内放了粮食和饮水。”南宫彻不理会她的兴师问罪,只是蹲在她的面前朝她叮咛,“千万不要踏出洞口,我在外头的每一处都布满了毒,它可以碓保你在这的安全,让外人不能靠近洞口半步,三日之后,你就自由了。” 她不满地瞪着他,“洞口都是毒,这样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三日后毒性就会消失了,你会安然无恙的。”为免她会想法子出去,他还将她身上所有的药都搜了出来。 “别走……”飞鸟在他起身欲走时,急忙想将他留下,“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三日的时间?” “因为我打算争取时间炼药,所以我不能让你来妨碍我。”若是让她来与他抢果子,以他目前伤重的状况,他可没把握果子会不会被她给夺去。 她心慌意乱地摇首,“不可以这样,靳旋玑不能没有武功的,你明知道他是我哥哥……” 望着她心似油煎的神情,欲走的南宫彻拉回了脚步,坐在她的身旁,执起她似若无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以颊细细地感觉她掌心的触感,看她的眼眸逐渐镇定下来。 “你曾对我说过,救靳旋玑比较重要。”他伸手轻抚她的眼眉,仔细勾划着她的容颜。“但在我眼里,世上只有你最重要。” 当初她想上山来取戢戮果时,他曾问过她为何不救自己,结果她的答案却是把自己排在第二,无视于她本身的需要,就算她很想将果子留给自己用,她也不敢去与靳旋玑争夺,只会选择等待和忍耐,既然她做不出来满足自己需要的事,那么,就由他来代劳。 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不能等待,在知道她病了后,他根本就无法等待。倘若这么做是为了满足他一己的私利,他愿背这个罪,他愿对不起他人,他不想再看到她失落的模样。 “你不能索然无味,你不能尝不出种种我要让你知道的幸福滋味。”南宫彻边把一旁的外衫拿来披在她的身上为她保暖,边盯审着她的眼眸,把话字字句句地敲打进她的耳里。 “为什么?”近看着他写满浓情厚意的眼眸,她的思绪有些不能集中。 他的唇边漾着笑,“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所有。” 飞鸟的脑际有一阵空旷,她怔看着他在灯下的笑意,逐渐被他带离消失在外头的黑暗里。 幸福和忧伤的存在,宛如一体的两面,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摆荡在他们之间的究竟是哪一种,这两者却都已深入她生命。 远看着南宫彻消失在林间的身影,飞鸟才发现,一直以来,她看得见的忧伤很少,而那虽看不见但拥有的幸福,却很多、很多。 飞鸟静静地在洞里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几盏相伴的牡丹灯,黑夜白天,持续地在她身旁焚烧她的焦急。 每日看着洞外的日升月移,她总在心头频频催促着,快些,再过快一点。因为等待,原来是这么磨人肺腑,这么焦虑难捱,短短三日,她便已无法忍受这种摧心折肝煎熬,她无法想像,一直等待着她的南宫彻,又是哪来的耐性等待她十个年头的? 三日一到,她便迫不及待地步出洞口飞奔下山,用不曾那么快的速度,聆听着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看着景物在她的面前急急倒退转换,赶赴的心情,始终盈满了她的脑海,因此也格外地不能忍受有人来耽搁阻拦,沿途上,只要有人拦她,她的脚步就更加快。 第一次在山庄以外的地方见到慕容阔,是在快到达峰脚下家门前的林子里,只要越过这座林子,她就可以看见那池荡漾的湖水,见到那名占据她所有思绪的男子,可是慕容阔的眼神,却让她停下脚步来。 踩着地上的枯叶,飞鸟认真地看著这个与南宫彻一样,都遭遇过她拒绝的男子,不断深想为何他们在眼神上是那么的不同。即使受挫、不被接受,在南宫彻的那双眼眸里,对待她的依然是相同的温柔,而在慕容阔的眼里,却是忿忿的,满怀不甘。 带着为数人多的人手,刻意等在此地拦她的慕容阔,也知道飞鸟若是要走,他决计拦她不住,他来此,只是很想得到一个失败的答案,和她回心落意的可能。 他沉沉地启口,“南宫彻并不适合你。” 飞鸟有些意外,她都还没思索好该把南宫彻在她心中怎么定位,却已经有人帮她归属好了。在他们的眼中,南宫彻是她的伴侣?这就是他们双眼所看到的?怎么她都一无所觉? “那么谁才适合我?”这个问题,从前她是不会想问的,但现在她却很想知道。 “我。”无论相较哪一点,他都不会亚于南宫彻。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只是功名利禄而已。”她很久前就已看清了。 “我还要你爱我。”他才不像南宫彻只会等待着被动的她,他会让她主动起来,让她发光着热。 “爱你?”飞鸟讶异地扬起黛眉,而后朝他摇摇头。 爱一个人是付出,而被爱则是收校,他不要付出,哪只想收校。他知不知道,爱人对她来说太过艰深困推?但被爱,却能构长时间的一点一滴慢慢人侵她的心房,最后扎根占据。 在受与被爱之间,她选择被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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