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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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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蓝的眼帘还是闭着,“我哪知道你会肉脚到那种程度?”技术烂成那样她怎么看得下去?要教他,他又嫌她鸡婆,所以她才会下场挫挫他再重新教他怎么玩。 “不要叫我肉脚。”霍飞卿振振有词地反驳,“还说那套游戏是你的那个小组弄出来的呢,结果你还不是输了好几次?”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照输不误。 “至少比输了几十次却不认输,硬要玩到赢的你好吧?”他们俩会一路玩到天亮,全都是他的男性自尊心在作怪。 忍抑不住的调侃笑意,坏坏地跃上段树人的嘴角。 “霍大牙医,都高龄一把了,您还玩那种小朋友的游戏啊?”这个牙医再和迦蓝混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愈来愈返老还童。 “住嘴。”霍飞卿白他一眼,转过头来以指撑开迦蓝的眼皮,“睡鬼,你醒了没有?” “醒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长了两手环住他的腰际,又趴在他胸口想再赖床一下。 他皱眉地把她拉开,“醒了就别赖在我身上。”真是的,他都快变成她专用的床了。 “就让他们去卿卿我我吧,我去外面叫他们再等十分钟。”听了他们俩之间让人觉得甜来蜜去的对话,有点受不了的高居正,以指点点段树人的肩头,示意他也别不识相的留在原地打扰。 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霍飞卿叹息不已地替被他急着拉出门的迦蓝整理起仪容。 “这副德行要是让你那些追求者看见了,看他们不幻想破灭才怪。”那些想追她想得快疯的追求者们,绝对不会相信,她每天醒来时都是这么狼狈和难以出门见人。 “你很难讨好耶。”她没好气地也帮他打起领结,“打扮得太好看你又跟我抱怨你要赶色狼。”都因他限制东限制西的缘故,她近来十足得穿长裤上班,就是得找出那种包得紧紧的衣物,才可以通过他的审核标准。 他用十指拢散她的长发,“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呀。” 替他打完领结后,迦蓝将一双素手放在他的胸前,趁他还在忙着打理她的长发时,偷偷打量起这个又把她打点照顾到家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起,他们从一见面就火大地对彼此大呼小叫,变成现在会帮对方整理仪容?她屏着气息,凝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他吹拂在她额际的鼻息,像层有着温度的丝绒,将她自额际一路向下包裹起来,令她在心头觉得暖洋洋之余,还觉得沉甸甸的,像似装盛了什么东西般。 “好了。”将她的长发在后头绑东成马尾后,他推着她去休息室里换上制服。 心思错杂的迦蓝,沉默地走进休息室里,一打开她的柜子,映入眼帘的,就又是他特地为她挑的保守制服。 她一手掩着脸。那家伙,都快成了她的老爸了…… 但,她老爸可不会像他一样,管东嫌西之余,还不时在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总是在忍耐到极点时捏着鼻尖阻止鼻血流出来,和像个体贴的恋人般,拥她在他的胸前入睡…… 像是心结被打开了般,迦蓝愕站在原地,一手抚着自己那颗又失去时速限制的心房。 直至开始上班,店里也照例挤满了酒客后,一晚都显得很沉默的迦蓝,不务正业地将工作全都扔给高居正,来到演奏钢琴的段树人身边,坐在钢琴上,将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在琴边晃呀晃地。 当坐在钢琴附近的酒客们,全都心不在焉地边喝酒边看那双美腿时,段树人自觉罪孽深重地向她恳求。 “美少女,拜托你就别再造孽了……”她都没看见有多少人暗中在擦鼻血吗? 一直将视线定在吧台前的迦蓝,冷眼看向那边又是群聚了——群莺莺燕燕,以及那个八面玲珑,深受女性青睐的霍飞卿。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他的行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段树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那没什么表情的玉容。 她轻轻摇首,“没这么敏感的发觉过。”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忽然觉得,以往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些围绕在霍飞卿四周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们,今晚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为什么对他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气息的段树人,有些保留地问。 “因为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她一手支着下颔,正经八百地低吐。 “迦蓝?”段树人被她太过直接的回答吓到了。 兀自保持沉思的迦蓝,在霍飞卿低首聆听了其中一名女客的低语,仰首朗笑时,她的眉心也下禁随着他的举动浅浅地蹙起,而这种感觉,不但令她觉得十分不快,也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块相当具有分量的大石,让她兴起了一种近似独占欲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就着她那张冷淡的玉容,段树人猜测不出她在盘算些什么。 “想不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幅会让她肝火上升的画面,就是一直催促着她下定决心的主因。 厉害的是段树人也一点就通,“对谁?” 迦蓝朝那个左右逢源的霍飞卿努努下巴。 “确定?”段树人努力按捺着笑意。 “嗯。”现在她的年纪还算不上大,也许往后会遇上比霍飞卿更好的人选也说不定,但,她很懒得去想太过遥远的未来,只想把握住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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