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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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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第三者宫罢月怯怯地举起一手。 “王爷,我这个‘别的男人’好象还未跟她有一片墙。”就算是防患未然,他也未免提防得太早了吧? “不准跟我争辩!”他咬牙大声嚷嚷,一句雷公吼尽退所有来者陈情。 近距离在他跟前的凤楼,在险险地闪过他的噪音之后,意外地发现他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金睛火眼?她揉揉眼看向他在阳光下,色泽显得妖异的眼瞳,察觉他的瞳人似乎变了个色调,不再是方才的寻常褐色,反倒变成她初次见到他时的那双艳红眼眸。 为免他又再来一次暴雷似的乱吼,她悄悄地投给宫罢月一记求解的目光。 “他……”这样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快点请个大夫来看看? 宫罢月先是暗示地指指天上日,然后再对她挥挥手,要她别去搭理神智不正常的他的任何言行。 凤楼不解地仰首望日,辛苦的眯着眼睑端详了许久后,却还是看不出天上的日头,跟霍鞑古哩古怪的脾气及眼珠子有何特殊关联。 “他又中暑啦!”一票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的震王府观众,经验老到地齐声为她提供详解。 在诸位前辈的提点照应下,受教的凤楼霎时豁然开朗,并开始在心底整理霍鞑的脾气模式。 褥暑七月天,等于中暑七月天,中暑天等于生理异常、心情欠佳日,心情欠佳等于余火迁怒,而在余火迁怒后……咦,那个该去敲敲他脑袋的人哪去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倒头敲他一耙让他冷静下来? 望着她左顾右盼四处寻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底的模样,霍鞑觉得胸口硬邦邦的。 “牢头。”他以两指制住她转动的下颔,不让她继续用那双水眸在他身后的那群人身上打转。 “别又动手动脚的。”她飞快地拍掉他造次的指头。 “哪,给我听清楚!”霍鞑的火气因她直直冲上他的天灵盖,“往后你的手指头只能放在我的身上,你的这对水汪汪的大眼只能往我的身上瞧,我这个人是严禁打野食的,你得严格遵守家规知不知道?” 凤楼相当不屑,“请问一下你是我的谁?”说得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哩,往自己的面皮贴金也不是这样贴的。 “你耍我?你想赖账?”他震惊地抚着胸坎大大倒抽一口气,并颤颤巍巍地伸指用力指控她,“你这小没良心的,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呀?咱们都这么亲密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这句话?”她又想把他退货? 凤楼所有已经到了嘴边的辩驳,全都因他那张幽怨的面孔戛然而止,她无言的看着他戏剧化的表情。 天理何在? 歪理正理有理没理……统统都是他的理!瞧他,他还敢说得比她理直气壮、悲惨哀怨? 再者,主从关系能扯得上是什么亲密关系吗?他的认知怎么与常人大不相同? 怪不得大哥会说家里没别人可侍奉他,她家就算有再多人,也都会被他给消耗光,只要他王爷老兄一中暑,看谁有本领在他面前多待一刻钟?他根本就还没开化成功嘛,她拒绝再与这等中暑后的蛮人进行沟通。 “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咱们的关系了。”霍鞑三两下收拾好那本圣折塞回她的袖里,再将四肢还软绵绵的她捞起,“走吧,咱们私奔的路程远得很呢,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赶赶场子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去?”凤楼伸出两掌死命地推抵着他的胸坎,不肯再被他扛上肩头进行绑架。 “因为你是我的消暑圣品。”无视于她此时病弱的力气,他的大掌顺势摸上她玉白的柔荑,乘机偷吃上好几口豆腐。 “啊?”她听得呆呆愣愣的。 “少了你,我的日子不会好过的。”趁她还瞪大眼在发怔时,霍鞑将她拥入怀中,舒适地埋首在她香气袭人的发丝里,感觉再怎么炽热炎夏烈日,也只不上一身冰润的她所散放出来的凉意。 “多了我,你的日子也一样不会好过的。”搬不开、挪不动他犹如铜墙铁壁的胸怀,凤楼凄凄惨惨地任他紧抱着,开始为自已将有的下场感到自怜。 他微微松开双臂,用一双半眯着的眼眸睨着她,一抹性感得不可思议的笑意,缓缓出现在他的唇边。 就很难说了,是不是?”对于有了她的未来,他相当有把握。 望着他那足以迷晕天下所有女入,且令她心坎酥酥麻麻有如小鹿乱撞的笑颜,凤楼觉得,往后日子会难过的人,恐怕是她自己。 滔滔江波,在船舰后方卷起一朵朵形色雪白的浪花,阳光的映衬下,海天在远处相连成一色,海面上无数粼粼璨然的光影,恍如在海面铺上了一届炫目流金,在舒适的海风吹拂下,绵绵不断地起伏着。 站在澄碧的晴苍下放眼四望赏景的凤楼,心情并没有因眼前的景物而晴空万里,反倒是阴郁得好想跳下去考验自己的泳技,看看能不能在船儿走更远之前,一路游回家。 她自艾出自怜地趴在船栏前悲叹。 上了贼船,真的上了贼船了。 此刻,霍鞑的船舰正驶出江口顺着沿海南下,打算南下之后,再由南海海口登岸北上,然后直抵目的地南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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