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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喂,说话啊!”她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他的响应,抡起拳头又重重地捶着门。

  “我滑了一跤,脚扭伤了。”欧阳零隔了好一会见才出声,声音闷闷的。

  “有没有搞错?洗澡也能把脚扭伤?”意映火大地又捶门一记,这和尚又给她搞飞机,洗个澡也会出事?

  “被你罚坐了一天,我的腰挺不直,两脚也酸麻无力,没摔成脑震荡就算不幸中的大幸了。”透过门板,他句句控诉元凶,存心要让她良心不安。

  听他这么说,意映愣了半天才找出她拋弃很久的良知,心有不甘地嘟着嘴问他:

  “那怎么办?”

  “进来拉我一把,我在浴缸里爬不起来。”欧阳零得寸进尺地要求。

  “我进去?”她拉高嗓门问,要她进去伺候他?

  “你又不是没看过男人。”欧阳零尖声提醒她他们头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上次看了你我没长针眼是我的抵抗力好,这回不了,我没那么多好运气。”意映对着门板翻白眼,这种健美的脱衣舞男看多了,容易养成挑剔的习惯,她以后的老公身材如果没有他好,她说不定会因此休夫攀墙。

  “好,那我就坐在这里都不要出去,你自己去画没模特儿的画吧。”他老神在在地窝在里面,有办法她就自已去完成那幅画了一半的画。

  “臭和尚……”被踩中痛处,意映肝火旺盛地咒骂。

  “你可以慢慢考虑,但如果我因此感冒成了病号,你的画会拖得更久。”欧阳零漫不经心地笑着,暗示性地催促她。

  “开门啦!”意映光火地嚷道,算她倒霉,还得再接受一次视觉神经的虐待。

  “我的脚不能动,门没锁,你自己进来。”欧阳大爷得逞地邀客入门参观。

  “说什么洁癖,你不洗不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她依旧心有不甘地抱怨,推开门走入雾气升腾的小浴室。“喂,你在哪?”雾茫茫的一片,除了像瀑布般的莲蓬头水柱外,哪有他的人影?

  一双肌肉纠结的手臂毫无预警地自她身后猛力抱紧她,眨眼间她已被他强力地拖至莲蓬头下。

  “你……”意映先是看了看他濡湿的脸,再低头看他完好如初、平稳着地的双脚。

  原来她中计了。

  “外强中干?咱们就来检验一下。”欧阳零拉着她的双手覆上他光裸的胸膛,语带魅意地咬着她的耳朵。

  “你有病!”意映体内压抑许久的欲念此刻全然苏醒,但碍于颜面,她用力想挣开他的双手,身子才想往后,就被莲蓬头的水柱淋个全湿,和他一样成了落汤鸡。

  “你再说啊,我哪里干?”他兴高采烈地看着她湿淋淋的性感模样,强拉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巡礼。

  “你是不干,你把我都弄湿了!”两手被他强制地按在他健美的体魄上,意映又羞又恼,甩着满头的水滴叫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欧阳零更形得意,强把她贴在身上一块淋水。

  “去你的,闪开。”她要洗澡自己会洗,用不着他鸡婆。

  “这样子刚好可以洗鸳鸯浴,我们先来预习。”撩起她衣服的下摆,他窜入她衣衫底下抚触滑溜的嫩肌雪背。

  “谁跟你是鸳鸯?你自己去做鸟类。”意映拉下他的双手,护卫地退步想走,欧阳零又快速地一手箝制住她的腰,使她又贴回他的身上。

  “独生女的骄纵。”他一手抬高她的下颚,端详她老半天,突然迸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意映不明白的问,跟他说话就像没剧本的演员,她老是弄不清主题。

  “大部分的独生女都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个性就像你一般独霸,说话都是命令的语气,活像个女帝王。”欧阳零铁口直断,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她十句话里有七八句是以命令为出发点,彷佛世界是以她为中心在运转着。

  “你在说你自己吧?”她被宠坏?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才像是被惯坏的宝贝独子,一言一行都只照自己的意念走,从来不考虑其它人的立场。

  “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欧阳零推翻她的猜测,搬出家中的人口数加以证明。

  “家门不幸。”意映悻悻然地说,有他存在的那个家庭一定也是片苦海。

  “你指的是我家出产了两个变态老哥?”他以为她讲的是他家的其它成员。

  “我指的是你。”这家伙的脑子不是麻木就是真空,老是弄不懂她的意思。

  “你很幸运捡到我家最不平凡的一个,你说得对,那两个变态怎能与我相比?”欧阳零施恩地称赞她捡人的眼光,他那两个被人称为疯子的哥哥哪有他这般独特?

  “我们一定要在浴室里哀悼你那不幸的家庭吗?”水气氤氲的浴室里又潮又热,加上又和他黏在一块,她好想甩掉这股令人火热的不安,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那不说了.咱们来做吧。”他语气一转,单于挑开她胸前的扣子。

  “做什么?”意映握住他的手掌问。

  欧阳零在她完全没有防备时低头吻住她,室温加上体温,意映被热得晕头转向,欧阳零舔着她的唇开口,“做爱做的事。”

  “我没兴趣和你在这种地方演咸湿小电影。”好不容易有换气的机会,意映深吸了一口水蒸气浇熄小腹渐渐涌上的燥热感,费力地驳斥道。

  “可以,我们换个干燥的地方。”他怜惜地拍抚着她的背,搂着她离开湿热的浴室。

  “你找死。”一到门外,意映便迫不及待地反手捉住他的手,想把这半裸的色鬼摔死,让他无法再犯罪惹事。

  “我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你怎么摔?”欧阳零两脚定定地站在地板上,文风不动地任她拉扯手臂。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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