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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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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什么?”意映一直想着他的问话,以及她每次遇上他之后便不能自己的行为,不由得开始怀疑所谓“一见钟情”的可信度。 “在我们两人之间存在的东西。”欧阳零抬起她的脸,坦白地说。 “那是……”意映说了一半便神情凝重地住了口。对着他的眼她无法说谎,也没有把握能解释那份突生的情愫。 “是什么?”他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唇柔声地问。 “我……不知道。”意映看着他,彷佛也看见了那股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庞大吸引力。 “还不了解不要紧,多给我一点时间和我共处,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他倾身向前,又再度在她身上施展吻功,企图唤回她当日对他的感觉。 “停……你把我愈吻愈迷糊。”意映从他的吻里察觉了一件事,她正如欧阳零所言,爆发出某种需索的感觉,赶忙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 “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对于你,我永远不会停止我所说的诺言。”在她转身之际,他隐约看见她眼底的那份恋意,于是有信心地提醒她那日对她所说的话,她一定会成为他的。 “你也忘了我说过,我会赶你出去。也许不是在短期内,但我们画家什么没有就是有耐心。”她横了他一眼,甩开他带来的迷惘,怀着决心离开这片大麻园。一旦她的画作完成,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使她也逐渐有成为色魔倾向的花和尚踢出家门。 “别小看敲木鱼的男人,他们的耐心多得让你无法想象。”欧阳零在她走远后,漾着笑意喃喃。 比耐心?这几年的和尚他可不是白当的。 凉风徐吹的深夜,正是入眠作梦的好时节,但在沉意映宅子的一楼里,却灯火通明,热闹滚滚。 “听——牌……”沉重寂拉高嗓音,对着麻将桌上的其它三家喊道。 “胡了,多谢多谢。”欧阳零将手上整齐的牌色一摊,开始算台数清账,和数他又赢了多少钱,并且将放在一旁的木钵摆到沉重寂的面前要账。 “啊?不会吧?碧玉你呢?”又被他胡了?沉重寂大惊失色,赶紧问向另外一家。 “自摸满贯、国士无双,给钱!”碧玉对他伸出一只手,勾勾手指也向他要钱。 “国士无双?老婆?”也是这么好的牌?沉重寂转头看向右手边的方素素,发现她的表情也是洋洋得意。 “断么九、跳满、花牌,嘿嘿,这局最输的人不是我。”方素素指着她的牌面,熟练地一一念道,对最后一名的沉重寂投以同情的眼光。“你们三家联合起来围攻我,这局不算。”沉重寂没啥牌品地打散一桌的牌,赖账地不想给钱。 “谁说不算?拿钱来!”三只手整齐画一地自三个不同的方向伸来,由不得他不肯。 “再来一局,我一定要扳回局势。”在被他们掏空荷包后,沉重寂心有不甘地要求再赌一盘。 “肉脚再怎么扳也是肉脚,省省力气吧,老头子。”碧玉边洗牌边以不屑的眼神瞄着他。 “碧玉,你是我女儿请来的管家,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沉重寂不服气的叫道,一上了牌桌她就没大没小了? “牌桌上谁跟你分主仆关系?等一下我就把你杀得片甲不留,输得当裤子来补我的薪水。”碧碧又开始专注地研究手中的牌色,准备将老板的老爸榨得一滴也不剩。 “老婆,咱们换位置。”沉重寂推推旁边的方素素。 “不换,坐你那里风水最差,我才不要。”方素素坚决地摇头。打了一晚,她老公总是排在最后一名,肯定是那个位子风水有问题,换了位置岂不是换她输?她说什么也不换。 楼上的意映被楼下的喧嚷声和洗牌声吵得频频皱眉,一幅以欧阳零为主题的画即将完成,却怎么也画不下去。 “吵死了!”她低着头对着地板大喊,三更半夜还这么吵,她的灵感都被吵没了,这她要怎么作画? 但楼下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依旧扰得她耳根子不得清静。 “叫你们别吵听到了没?”艺术家的脾气涌了上来,她猛对地板跺脚,想踩停楼下的噪音。 没人收到她的怒讯,回答她的仍然是清脆的打牌声。“搞啥?”意映火大地画笔一扔,忿忿地推开画架下楼找让她画不下去的嫌犯。 意映无声无息地下楼,循声站在一楼饭厅的转角处,两眼抽筋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一张方桌坐了四个人,八只手揉搓着麻将制造巨大的噪音,吆喝声、加油声、碰牌声不断,她的饭桌正被当成麻将桌使用着。 “爹地,好玩吗?”她走到沉重寂的身后,拍拍他的肩头询问。 “好玩。”沉重寂全副精神都投注在牌面上,没注意问他话的人是谁。 “妈咪,开心吗?”意映靠在方素素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问。 “开心。”方素素乐乐地点头,忙得没空回头看女儿。 “很有赚头。”欧阳零手执麻将,笑呵呵地对她说。 “又没人问你。”意映清冷地回了一句,把他当成隐形人。 沉重寂摸牌不利,正想偷看方素素的牌色时.不小心撞到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一抬头才知道他那闭关自守的女儿出关了。 “映映?你怎么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全部不睡觉聚在我家做什么?”也不看看时间,这群通常都难得碰上一面的人,今儿个全聚集在她家制造噪音,她是耳背才会不下来关心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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