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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静静看。”燕赤凰伸手拦住他,另一只手也压若神情激动的秦政司。

  “可是……”

  “他们在处理家务事,我们外人别插手。”燕赤风认为流芷晶的安全不足以虑,她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敢在众人面前挑衅流远伐的权势。

  “小姐,坚强,不要露出为我伤心的表情,你要在这些人面前站稳,你要做给这些人看。”身中一枪的踏雪,用衣服将左胸致命的伤口遮起,退到她的身后弯身的告诉她。

  “踏雪,谢谢你,你的恩泽我会铭记在心。”流芷晶铁青着一张脸望着流远伐,小声的向身后的踏雪致谢。

  “能为小姐死,踏雪很幸福,踏雪就要去伺候若晶小姐……踏雪先走了,请小姐保重。”踏雪奋力说完后,转身离开大厅,退到没有人的角落等待死亡。

  “流远伐,你老了,你的光辉已经不再。”流芷晶从影尾的手中接过一把枪,把枪口指着流远伐,指示他由高处下来。

  “是你会拢络人心,有那个不怕死的忠仆替你档那一枪。”流远伐按着被打伤的右手,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踏雪和影尾是你给我的人,是你要他们为我尽忠效命。”流芷晶的眼神漠然,伸直了手臂,把枪柢在他的脑袋上。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得到整个组织?”即使是在生死关头,流远伐眼底也没有畏惧,反而哼着气问她。

  “也许你作梦也没有想到,我用我为你卖命的这十年时间,已经得到整个组织,现在,就只剩下你和你的儿子没有除掉。”流芷晶把视线调至瑟缩在一旁的流宽之身上。

  “我的儿子……你想对宽之做什么?”流远伐的语气变得慌乱,不安的看向唯一的独生子。

  她贴近他耳边肃然的问道:“你又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她扬着一份得意退身看他。

  “你敢这么做?”流远伐的拳头如猛虎出柙,眼看就要袭上流芷晶的脸庞。

  但受过数年武术训练的流芷晶,在避过他的拳头后反握住他受伤的手,刻意用力的扯着他的伤口。

  “同样是骨血至亲,你的心痛吗?”她一手使劲的扯着他,另一手则把枪口瞄准流竟之。

  流远优仓皇的大喊,“住手!”

  “你可以自尽,或是跪下来求我饶他一命,就像我当年求你一样。”她没忘记当年他给她的耻辱,她那时是多么低声下气的请求他放若晶一条生路,认命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卖给他。

  “你……”高傲的血统使流远伐做不出卑躬屈膝的事,只能睁着血丝密布的双眼瞪着她。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决定他的生死。”流芷晶不受任何眼神左右,自顾自的望着长相与流远伐有七分神似的流宽之。

  “我……”

  “我忘了,你当年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时间和机会。”流芷晶耸盾冷笑,一脚踢开他,没有预警的朝流竟之开枪。

  流宽之应声倒地,让流远伐肝胆俱裂的冲向躺在血泊里的独生子。“宽之!”

  “叫医生,别让他死。”流芷晶对影尾说,让早已待命外头的急救人员进来。

  “宽之!宽之!”当流宽之被放上病床推走时,流远伐跌坐在地,无法起身。

  一模一样的场景,隔了十年再度上演,流芷晶蹲在他的身边冷冷的笑问,“手法很相似吧?我学到你枪法的精要了吗?”

  “你杀了我唯一的儿子……”流远伐颤声的控诉,直视着她冷艳的笑脸。

  “我没有,而他也不会死,我会把他养在若晶曾躺了十年的地方,像照顾盆栽般的照顾他,而这一点,是你教我的。”她占起一抹鲜血拭在他的唇上,让他再尝血液的滋味。

  流远伐血泪交织的嘶吼,“不要让他成为植物人!”成为植物人,那比死了更没有尊严。

  她轻拍着他的脸颊问道:“流远伐,当年我的心痛,你现在体会到了吗?你的心,痛不痛?”事隔十年,她熬了过来,现在她要看他怎么熬。

  “我杀了你!”流远伐抡起拳头扑向她,流芷晶则是狠狠地将他踢开,以近距离在他的左腹开了一枪。

  “这一拳是为踏雪。”她缓缓说明,再拉起他的头发,以一记猛拳击上他的右脸。“而这一拳,是为了我无辜的妹妹若晶。”

  流远伐几乎是被她的拳头打飞出去,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堂堂一帮之主的颜面,也被她踩在脚底下。

  “她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就坐在他们近处的秦政司,双眼定定地凝视着流芷晶,第一次见到出拳这么狠的女人。

  “这位美女的作风我欣赏。”赛门吹了个轻快的口哨,挑眉微笑道。

  “芷晶、若晶?原来她是……”当两个名字连接在一起时,燕赤凰赫然想起她的身分。

  “别装死,两记拳头要不了你的命。”流芷晶不留情的把他拉起来,让他再度站直。

  “救我……救救我……”流远伐捂着脸颊边顺流而下的鲜血,慌急的向四处求援。

  “他们都是我请来的见证者,没有人会救你。”流芷晶在他身后淡声的告诉他,现在就连他的亲信也没人敢对他伸出援手。

  流远伐旋转过身,以赤红的双眼瞪着她。“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与其在人前这般羞侮他,还不如宜接给他一枪算了。

  “我还没听到我要听的话,我要你向我认错,向我的妹妹认错。”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也足要他彻底的失败。

  “你想都别想!”流远伐愤恨难平的大吼。

  “既然你坚持……影尾!”流芷晶微眯着眼看他,转头呼唤手下大将。

  她的话声方落,一声枪响随之而来。

  流远伐睁大了老眼,一手捂着流着血水的胸口,一手紧捉着流芷晶的肩,不置信的眼瞳瞪得老大。

  “哇啊!”浓浓的血腥味在厅内泛起,吓坏了在场的女人。

  流远伐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她的脚旁,她低首冷看了一会儿,唇边扬起了一种古怪的角度,似喜又似悲。

  她蹲在流远伐的身旁,动手扯下他颈子上象征流家当家人的炼牌,再站起身,以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所有的人,一手高高举着还滴着鲜血的炼牌,大声的对其他在场的手下宣布,“组织里若有人不服我,下场就跟他一样!”

  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杀了头头?用这种方法抢位置?

  “我的天!她竟然……用这种方式登基?”看遍各种方式的赛门,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种方法。

  “好残忍。”秦政司掩着嘴,感到阵阵恶心。

  “芷晶……”燕赤凰则是流出热泪,隔着墨镜无声的滴落。

  “不服的人站出来,否则永远闭口诚心效忠我,但是你们最好听清楚,我能杀一个头目,就更能杀尽不服从我的手下。”流芷晶把炼牌交给一旁的影尾,以杀意十足的眼神扫现在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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