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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的手受伤了,先让雀儿替您上药。”楚雀按着她的伤处,想先去拿药为她敷伤。

  “弦断不祥,非吉兆,拿卦要紧,这点伤不碍事。”秋水细细瞧着弦断处,自楚雀手中伸回仍在淌血的手。

  “是。”楚雀只好依了她,匆匆去取来乾坤八卦盘,移开桌上那只断弦的琴,将它搁在秋水面前,而后又去找药箱。

  秋水凝神静气地占了一卦,看了卦象后,大惊失色。

  “小姐,这副卦怎么解?”楚雀坐在秋水身旁要帮她上药,但秋水紧握着双掌不让,两眼流连于怪异的卦盘,于是她也在一旁看着卦象,却始终不明其意。

  “风云起,江山变,天人始异动,如无防范,先人硕果伟业将不保。”秋水淡淡地开口道。

  “这卦……指的是咱们隐城还是外界?”知道秋水占卦以来从无失错预判过,楚雀听了她的话后也感到丝丝忧虑,着急地想问清秋水所措的不保为何?

  “皆有,你先召四位堂主前来,我有事要向他们交代。”秋水蹙着眉心,素掌抚着胸急速地喘息。

  “我马上去。”楚雀见状不对,忙奔出芙蓉阁命人去传。

  秋水惴惴不安地分析完卦义后,对于其中仍有一、二处未能解出,于是她又换了另一种方式来卜,希望能解出不明之处。但再卜之后却还是得到相同的卦象,一时之间不禁感到体内气血翻涌,阵阵寒意直逼心房而上。

  “小姐,四堂主到。”楚雀飞也似地回到她跟前,担心地瞧着她雪白的面容。

  四位堂主接到来人紧急传报,皆急急赶至芙蓉阁。

  韦庄初进阁内,就见妻子楚雀频频以眼神传达出事,遂忙不迭地开口。“小姐,出了什么事?”

  “召各位堂主前来,是因此卦。”秋水费力地自卦象中回神,抬手要他们坐下。

  “你又占卦了?”一看秋水面色惨白,飞离难掩心中的不舍,顾不得有外人在,出口便问。

  韦庄按着飞离的肩头,提醒他在人前与秋水的主仆身分,平定了心焦的飞离后,他才冷静地问:“小姐,卦象怎么说?”

  “天将变,大唐气数快尽,隐城有难。”秋水无力地靠着扶持她的楚雀,指着卦象道。

  “咱们隐城不与外界交流,大唐气数尽了也罢,怎么连隐城也会有难?”韦庄抚颚不解地问。大唐是大唐,隐城是隐城,而他们隐城又不属大唐,怎么他们也会因大唐而有难?

  “就是因唐国将亡,所以才会波及隐城。”秋水抬起头,眼神清明地对他们道。

  “严重吗?”定下心后的飞离,正肃了心情问她。

  “现在若不力守,应城会随唐国并灭。”秋水轻声道出她的隐忧。

  “小姐可有对策?”韦庄从不怀疑秋水占卦的本事,连忙问她该如何保住隐城。

  “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秋水看了他们四人一会儿,不急着说,先想知道他们会如何做。

  “守城。城内子民皆为汉人后世,城外的大唐是死是生、无论朝代新主如何更替,与我们隐城无关。”最关心城民的韩渥第一个开口,力主守城,大有自扫门前雪之意。

  “我同意。”飞离附和韩渥之见,也是认为以保城民为先。“小姐,你有何打算?”韦庄听完师弟们的意见后,询问秋水的主张。

  “织罗,北边的情势怎样?”秋水转首问向打从进来芙蓉阁后,就被这个问题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插不上嘴的织罗。

  “最近北边出了许多流寇,像是由京城那边游走至此的,为数不少,杀人如麻,是批蛮寇。”说到军情就有精神的织罗对秋水报告着,眉头也不再打结了。

  “有没有扰城伤民?”秋水深思地问。

  “他们找不到隐城正确的入口,扰不到咱们。不过城北外,唐人的城庄倒是给他们毁了泰半,死伤满惨的。”他前些日子在外头巡查时,意外地发现离隐城数里外的唐人城庄半数都成了废墟,有些处甚至还有未熄的烽烟。

  “为了防患未然,飞离,你与织罗去剿了流寇,别让他们找到城门入口,有机会伤民。”秋水想了一会儿才望着飞离道。她要先除去可能为患的事,对方既是凶蛮喷血的流寇,她便不存仁心。

  “是。”飞离点点头,冷眼看着身旁一听到有战可打便兴奋异常的织罗,他大感头疼地皱眉。

  “韩渥,城内作物收成如何?”秋水转而又问向掌控隐城生计的韩渥。

  “一年三期收获,城内粮物充足。”韩渥骄傲地回道。城内能在年内收成三期,这还是他苦心改良种植的方法,再配合着秋水给的时季指示才有此成就。

  “好,那就开始储粮以镇义仓。”听了韩渥的报告后,秋水像是松了口气般地对他吩咐。

  “要储粮?”好端端的干嘛要储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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