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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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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走你的家产?”她更是气势凌人地向他步步进逼,“许公子,你不要忘了,那是你自个儿堆到我面前送来给我的。咱们可是周瑜打黄盖,你愿送,我乐收,谁卷走了你的家产?自己败家就算了,怎么,还想赖到我的头上来?少往你的脸上贴金,你那些少得只能塞牙缝的银两,本姑娘还懒得去卷!” 一旁的封贞观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对这个把人家吃空挖尽,居然还能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女人,彻彻底底的重新改观。 他频眨着眼,这个锅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吗?到底有多少男人曾被她这样抛弃过后又踩在脚底下?是不是一旦沾上她,就是这种下场? “你……”占不到上风的许又仙涨红了脸,“把我的钱还给我!” “抱歉,覆水难收。”她一脸的遗憾、“你进贡给我的银两,老早就被我拿去赎身用尽。” “不还钱就用你的人来抵!”许又他说着说着就挽起衣袖,想将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捉回家。 要解决一个许又仙对她来说是很简单。但是同时来了一大票的男人就很麻烦了。若笑在数了数大约有数十个男人,都是一脸想泄愤的模样后,直觉得苗头不对,这时,她想起了她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封贞观…… 她一溜烟地闪至封贞观的身后,“想找我?问他肯不肯啊!” “我不认识她。”封贞观当下立刻和她撇清关系,丝毫无视于她的求救讯号,也不去趟她所造成的那一他浑水。 她气坏地扯住他欲走的脚步,“封贞观,你不帮忙?”他这么冷血?这些男人想吃了她,他居然置她于不顾? 封贞观含笑地拉开她的手,脸上带着一抹踢落水狗的笑意。 “你的风流账。”他伸手轻勾住她的下颚,徐缓地在她的唇边轻吐,“我没义务代付。” 若笑霎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看着他踩着轻松愉快的脚步,将她一人甩在身后,准备让她任人欺陵。 什么尊严和骄傲,此刻都被他撕成片片,扔至地上被踩得碎碎的。她紧揪着胸口,感觉好似被他刨出了个深不见底的洞,而在那深洞里,尽是积藏一了无穷无尽的怒火,一小撮一小撮的火苗,正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不仅挥之不去。还不断地壮大。 “封贞观!”她朝着他无情无义的背影怒颤地大喊,“他们若是碰了我一根指头,我告诉你,你将永远找不到那块该死的玉!”她要是倒循了,那她也要他跟着一块儿完蛋! 封贞观的身影立即停住。 “你……”他极为缓慢地回过头来,眼底闪烁着阴沉的眸光,“这是在威胁我? 若笑两手擦着纤腰,“我就是在威胁你!” 好……有种。 普天之下,她还是第一个敢直接威胁他的女人。封贞观眼中迸出统统激赏,许久不曾在身体里奔窜的报复感,酣畅地流遍地全身,挟带着一股甜美的滋味,徐徐地掩上他的心头。 他慢条斯理地踱回她的身边,“我接受你的威胁。”看样子,也是该让她知道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一群正想将若笑团团围住的男人们,在见到封贞观原本还是面无表情的脸,突地变得邪恶狠狞,浑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后,使得人人皆脸色大变;而就在封贞观随意举起腰间的龙吟到时,所有团结一心的男人们顿时像片散沙,在嘶啸的龙吟声中纷纷四处窜逃。 “对了,你和官上邪是朋友对不对?”吓跑了一堆男人后,封贞观轻拍着那个一脸志得意满的若笑的肩头。 “没错。”以为恐吓对他奏效的若笑,还笑意盈盈的点着头。 他云淡风轻地再问:“那……宫上邪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哪件事?”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他扳扳两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若笑忽然觉得有股寒意从她的背后窜过,一股不安缓缓地自她的心中升起。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将有什么天灾人祸要发生了? “那又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她的眼神怎么愈看愈古怪? “不怎么样。”封贞观的脸上浮上了一抹微笑,眼中充满了痛快的期待, “只是谁要是威胁了我,我一定会要那个人加倍奉还。” 这个男人真的是人吗? 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玄铁?还是冰块? 她敢发誓,天底下绝对找不到比他更会记仇、更小气而且更冷血的男人! 自从威胁过封贞观后,她发现封贞观是个标准的有仇必报的男人,而且他更是个彻底实践加倍奉还主义者!他不仅在进人雪佛城的一路上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而且无论是食、住、行上,他都处处刁难她! 肚子饿了时,他吃的是大鱼大肉美食珍馐,身无分文的她,只能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瞪眼干看;起程赶路时,这位当朝红臣骑的是御赐的五花俊马,她却被他甩在马后,用两只脚八千里路的慢慢走;夜宿时,他这位封大爷在温暖的客栈里睡得舒舒服服,她则被他扔出门外,孤零零的站在大风大雪中当门神…… 天底下哪有这样记仇的男人啊?她也不过是那么小小的威胁了他一下下而已,而他居然一点也不看在她是个弱女子的份上,完全不顾她会风吹日晒、霜雪寒冻、饥饿交加……他根本就是存心整她来报复! 她怎么会遇上这种男人? 被封贞观饿了两、三顿的若笑,此时此刻美丽娇俏的脸蛋上,再也找不出往昔一丝艳丽似仙的笑容,反而像极了一朵缺水濒渴的花朵,柔柔弱弱地软倚在封贞观投宿的客栈厢房门畔,气息孱缓地轻吐着气,任人看了都好不心冷、心生不舍,好想将她接进怀抱里好好阿疼一番。 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封贞观。 冷血又冷情的封贞观,摆着一张冷俊的脸,拉开厢房大门,两眼朝下的看着那个在他脚“小……小气鬼……”若笑气虚无力地指控着,但在把话说完后,又开始觉得饿得两眼昏花,整个人不但懒散散的还脑海迷茫茫的。 封贞观心情很好地鼓励她,“再说啊。” “冷血、恶魔、心胸狭隘、目中无人、没度量、没风度、没良心、没人性……”若笑干脆一骨碌地把她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全都倾泄了出来,说完后再急急喘着换不过来的气。 封贞观只手拎起她虚软的身子,与她眼眸相对,“开口向我赔不是我就饶了你。” “好……”若笑虚弱地朝他点着头,“你靠过来些,我没力气。我怕你会听不清楚……” 封贞观将她更拎向自己,然而就在此时,若笑的眼中丛聚起来的愤意,使得她的美眸异常地灿亮。 她软软地垂首在他的耳畔,“我告诉你,我很……痛意霎时令封贞观不得不放开了她。温热热的鲜血自他的耳际缓缓地渗出,他伸手去拭,发现她竟又咬了他,而且咬得比上回还要来得深来得痛_远久前的记忆忽地飘飞至他的脑海里,这份痛感,好熟识,就像他当年被人在背上纹绣上青龙时的那份痛,丝丝的血腥味,就像当年那个小女孩的手掌遭人划破时一样。 他猛地甩去回忆,眸中闪着阵阵寒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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