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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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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神遗憾地朝他缓缓摇首,“皇上未来将册立的太子不是您,故此,这孩子无福分继承大唐。” 喘不过气的宁王瞪大双眼,被他的话怔了一怔,对这个身着道服的男人身分起疑,也对他的话不愿置信。 “你是什么人?怎能有人避过众多武功高强的护卫,无声无息地进入帐内?” “贪道乃鬼谷子第十五代弟子,卫神。”卫神慢条斯理地报出来历,静看宁王的反应。 “鬼谷子?”法家的始祖?“贫道此番前来,即是来迎接第十六代弟子。”卫神朝怀中的孩子稍稍领首,笑看怀中的孩子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安然闭上双眼入睡。 宁王不愿置信,“你要收我儿为弟子?”这个鬼谷子的传入夜半间进账内。就是要带走他的孩子去当法家的传人?“非也。贫道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父,反需倾尽所学侍奉于他。请王爷成全。”卫神明确地说明他的目的,诚恳地请求宁王让他将孩子带走。 “荒谬!”宁王气抖地瞪向他,“皇室之人怎能跟着你一介术士?他不是平民,不能跟你过那种生活!” 卫神含笑向他保证,“这点主爷大可安心,其道既叫卫神,此生的职责即是守卫保护他。他虽无皇室锦衣王食的优握生活,但贫道会给他想要的生活,帮助他做他想做的一切,”他生于人世,就是要守卫一个神,等待了快四十个年头,如今终于等到他要守卫的人儿诞生,他必职责。 总算能够开始了。 “不成,你说什么都不成,本王不会让你带走他!” 宁王听不进他的解释和保证,就是不忍骨肉流落在外。 卫神叹了口气,跨步上前,腾出一只手,将掌心搁覆在宁王的双眼上。 “放肆!你在做什……”双眼被蒙住的宁王正要嚷嚷,眼前却闪过了一幕幕画面。 卫神轻声交代,“王爷,请您务必看清楚。” 定立不动的宁王,在一幕幕景象映人眼畔后,浑身泛起阵阵寒意,心房猛地缩紧,几乎无法承受眼前地狱般的情景。 “这是……”地颤声问着,冷汗顺额淋林流下。 卫神无奈地闭上眼,“这是不带走这孩子、二十六年后将发生的后果。” “不……”宁王打颤得更是厉害。 “这是带走他的后果。”卫神覆在他眼上的手转了个角度,再让他看非带走他儿子的原由。 眼前的景象喜然一变,渐渐缓和了宁王急跳的心,却也让他流出泪。 “那些都是你变的戏法……”当卫神挪开手掌时,宁主流泪拼命否认所见的一切。“那不是真的……” “王爷,贫道师承鬼谷子一派,绝不敢以祖师爷的圣名作戏法打诳语。大唐的命运全系在这孩子的身上,。大唐能否再传几世,都看他未来如何决定。您的心再痛,也不得不让贫道带走他。”卫神严正地否认,指着手中的孩子殷殷地向他请求。 “你给我看的那些……是什么?”宁王茫然地问,眼神落在在卫神怀中酣睡的儿子身上。 “皆是未来。” “老天……” “王爷,贫道能将这孩子导入正轨,若不带他走,您方才所见的后果便会成真,而那后果,不是你我两人能承担的。”卫神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并以一手扶住他的肩头,让他能站稳脚步。 宁王流泪地望向孩子,紧握着卫神的手问:“为何……为何是我儿?” “因为他与我们不同。”卫神的眼眸也暗沉下来,同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哪不同?” “他不是凡人。” 星斗繁天。 夜半深更,已是万籁俱寂的京城,灯火皆已熄灭,满天闪烁的星光,在深夜里照亮了六扇门。 六扇门的门前,两盏景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明灯晃晃,门内哭声不绝于耳。 六扇门第一神捕左盟,于五日前急病亡故,留下了身怀六甲的爱妻与独子左断,京城里的高官这五日来纷纷上门祭悼,追赠的白素花朵和悼文,将六扇门点缀成一片凄然的世界。 与左盟歉鲽情深的左夫人在丈夫过世后,受不了丧夫之痛也随着病倒了,失去当家主子与主母的六扇门,上上下下顿时茫然无措,全靠左盟的独子左断独撑大局,他不但要安抚六扇门所有人的情绪,代母对上们祭悼的访客答礼致谢,还要抽空着顾病重的母亲。连着五日下来,左断不食不睡心大交瘁,也到了快崩溃的地步。 连日来盛大的丧礼和祭拜的人群,让六扇门的衙役和捕头们均身心疲惫,在最后一批祭悼的访客走后,左断便下令将六尸门的大门深锁,让所有的人都趁此休息一下,平抚伤痛的心灵。许多人在大门锁上后便累得带着眼泪席地而睡,唯有左断在为母亲送过汤药之后,又回到肃然的灵堂前,跪在火盆边再添上纸钱、继续在堂前守灵。 盯着火盆里熊熊的火光,左断木然地回想这些时日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记不起一群群上门来悼祭的高官们对他说过了什么,但他却记得那一个不是来悼祭,反带着圣旨而来的朝中之人。他记得那个人似是对他说皇上将六扇门统领的职位改传给他,由他继承父职。可是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该怎么统领六扇门?也许是他们左家历代皆效忠朝廷,所以皇上很放心将这个位置交给他。爹在世时也努力要将他训练为一名神捕,而他虽已经有了一身好本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和修性都还不够,需要有人指导他。 可是现在父死母病,有谁能来教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像爹一样,成为人人仰赖的神捕。 这件大事让左断的心头更觉得沉重,。跪在灵堂前反复地思索至深夜,两手无意识地焚烧着纸钱。在身体倦累的呼唤下,连日来没阖上的眼皮,终于渐渐不听话地沉沉垂下。 左断才打了个小盹,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便马上将他扰醒。他愣楞地看着一个肝胆俱催的家仆奔至灵堂前,声泪齐下地对他大喊出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少爷,夫人在后院投水自尽了!” 左断的睡意瞬间消逝无踪身子震了一震,按着因久跪而麻痛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两手紧握着家仆的肩头,不愿相信地摇首,泪水再度涌出眼眶。 “我娘她……”他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了?“少爷,快呀!您快跟我来!”家仆摇着呆愣的左断,频拉着他难以移动的身子往前走。 左断在他的声音中猛然惊醒,甩开家仆失神地往后院跑,只盼还来得及救回和他还有血缘联系的亲娘。 当左断赶赴至后院时,迎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禁停下步伐,呛鼻的味道充斥着整座后院。 “好浓的血腥味……”他一手掩着鼻,转身问慢他一步的家仆,“这是怎么回事?我娘呢?” 家仆掩袖而泣,“夫人她……求死意愿甚坚,在双手划了十来刀后才投水,下人们目前还在池里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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