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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韦驹愣掉了下巴,“这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的人,除了能看到双眼和嘴巴外,其它的部分,连他也认不出来这个就是乐毅。

  左断倾身仔细瞧了瞧床上被布条绑得密不通风的男人,很怀疑武功高强的乐毅会有这种惨状?他又转看向他通风报信的韦驹,这个人的消息真的可靠吗?该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想领赏金而卖假情报给他的人吧?

  “颜面伤残的关系,左将军目前正在养伤中。”胭脂语气平平淡淡的解释,身后马上又被生气的乐毅推了一记。

  有点被惹毛的胭脂在帮乐毅盖上被时,暗暗地揍了他一拳。“你想自己来唱戏吗?”

  左断对眼前的情景和韦驹的话考量思索了半天之后,直觉地认为自己又受骗了,被这个叫韦驹的人大老远的由京城骗来这里认一个只是名字相同的人。

  “我可能是找错人了,失礼之处,请两位将军包涵。”左断朝床上的两位将军弯身致歉后,一肚子火气地想回京城。

  韦驹忙拉着就要离开的左断,“你没找错人,他真的叫乐毅!”

  “韦参军,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像我就认得一个也叫韦驹的小王八。”

  胭脂轻摇着手,适时地打起落水狗。

  “我刚好也认得一个也叫韦驹的乌龟。唉,同名同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乐毅也在被窝里发出一致的叹息。

  “你们……”

  “呃……属下有事先走一步。”左断眼见苗头不对,不愿意留下来管他们三人之间的私事,识相地先退出帐外离开。

  “左断,你等等,他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哪!”韦驹先是狠狠地瞪了胭脂一眼,然后又忙着去追那个已经走远的左断。

  “呼,闷死我了!”左断和韦驹一走,乐毅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闷得过不过瘾?被窝里还热呼吧?”向来被乐毅整的胭脂,很痛快能看到他这种狼狈样。

  乐毅瞪着她乐开怀的小脸,嘴边泛出一抹报仇的笑容,猛地伸出两手把她拉上床,翻身就将她压下,替她从头到脚盖上还热呼呼的热被,并且把身体压止她让她无法动弹。

  “你做什么?”突然被人塞进被窝里的胭脂挣扎着在里头大吼。

  “也让你尝尝热呼的滋味。”乐毅凉凉地躺在她身上除去一身的布条,拉开衣领散散一身的汗热。

  “你重死了!走开啦,很热的!”胭脂手脚全用上了,就是推不开重如泰山的乐毅。

  “借机整我?现在就换你来试。”他刚才在里头差点被她闷死,她不但在左断面前把故事办得那么难听,还说什么颜面伤残?!此仇不报非君子。

  “乐毅……”就快窒息的胭脂对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发出最后警告。

  乐毅在把她闷死之前,动作快速地起身把被子拉开,又将刚拆下来的布条紧紧地缠在她身上,笑嘻嘻地拍着她气红的脸蛋问:“好不好玩?”

  “马上给我解开,不然我立刻去把左断追回来!”胭脂瞪着身上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帮他这个大坏人。

  乐毅看她真的火大了,只好顺她的意帮她解开身上的布条。但是他只解开了她下半身的布条,上半身的却解不开。

  “糟了。”他无辜地眨着眼示意她往下看。

  胭脂往下一看,发现他居然将布条结结实实地打成一团解不开的死结。

  “你打死结?”

  乐毅不好意思地搔着发,“顺手嘛。”

  “去拿剪刀剪开来。”胭脂认了,她跟这个男人一定是八字不合,不然她怎会在他身边就发生倒霉的事?

  “用不着那么麻烦。”乐毅仗着自己一身的神力,轻轻一扯就将她身上的布条扯成碎片,直接就把死结给打开了。

  可是乐毅的神力打开的不只是死结,还不小心把胭脂身上的衣裳一并给扯掉了,让胭脂不只感到凉快,还感到非常通风。

  “你……”胭脂在乐毅两眼打直地盯着她胸前的美景时,忙再溜进被窝里把被子拉至颈间,红着脸恨恨地瞪着撕毁她一件衣裳的暴力男。

  “失礼,我忘了控制力道。”乐毅拍着自己的头很没诚意地向她致歉,两眼忙碌地欣赏她红嫩的脸庞。

  “你是故意的!”什么忘记控制力道?他是存心吃她豆腐!

  “胭脂,躲在被窝里很热的。”乐毅把手放在被子的一角,好心地想为她拉开被子透透气。

  “你……你不要再拉了!”胭脂看他又施展神力了,忙捉住胸前的被子与他拔河。

  被单经不起乐毅和她的拉扯,嘶地一声碎成片片,里头的棉絮在他们两人的头上如雪花般飘飞。胭脂无言地看着手中已变成棉絮的被单,正想生气时,却发现乐毅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胸前,她才忆起她的上半身正光溜溜的。

  “噢,我又忘了控制力道。”乐毅漫不经心地道歉,一手挥开飘在他眼前阻挡他视线的棉絮,很专心地探究她美好的身材。

  “衣裳!快拿一件衣裳给我……”胭脂双手掩着胸对他催着,后又骤感不对,“你先把头转过去!”衣裳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她该先叫这个大色狼不准再盯着她!

  “何必呢?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乐毅不肯听她的话,还想以手代眼仔细研究她的身材。

  面对他伸过来的手,胭脂羞愧地直缩进床角,但乐毅也不死心地爬上床,她退无可退,只好抬起脚阻止他继续靠过来。

  乐毅带着笑,轻捉下她的小脚将她拖至他的怀里,乐不可支地在双手不能乱动的胭脂颈间笑闹啄吻,沿着她的肩线一路往下吻去,直到双唇遇上了她放在胸前阻碍的双手,他挑挑眉,干脆一根一根地吻着她的手指,逗得红霞满面的胭脂头顶都快泛出热气了。

  “乐……乐毅?”胭脂在乐毅又转移阵地开始往上吻回她的脸庞时,口干舌燥地感觉他一一吻过她的眼眉,他的大掌贴在她赤裸的背后,将她拉向他低首吻住她结巴的小嘴。

  “你已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了,现在,就差让你成为自己人。”乐毅一口一口地咬着她的唇瓣说着,拉开她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背后与她贴得更紧密,让她不敢随便离开他的胸膛。

  “什么……自己人?”胭脂在被他吻得茫茫然时语调不清地问。

  “让你成为我的人。”乐毅中止了吻势,笑意满面地凝视她。

  “谁要成为你的……”胭脂红着脸想反驳,但他的唇又向她逼来,将她到嘴的话吞没。

  乐毅在覆上她的唇前清楚地告诉她:“你,我要你。”

  “那日他们俩同乘一马回营,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了。啧啧,没想到……”韦驹高举着盛着葡萄美酒的夜光杯,轻晃着杯身,在元帅帐里摇头晃脑地对在座的人散布小道消息。

  “没想到什么?”某些拉长耳朵的将官们,期待万分地想接着听下文。

  “昨日我撞见他们在帐里吻得难分难舍,而且咱们的右将军还衣冠不整!”韦驹猥琐地拍案大笑,大声地把他在帐外偷看见的情景公布给大家听。

  许多爱戴胭脂的将官们哑然无言也不予置评,但依附韦靖元权势的将官们就是哗然鼓噪,纷纷评论。

  带队出操了一整天,才刚洗好操的胭脂和乐毅双双踏进的账里时,就见韦驹得意地朝他们恣笑着,而帐内许多将官也对他们投以暧昧的目光。

  “老顾,那个小人刚才又嘀咕我什么闲话?”胭脂对韦靖元行完礼,坐在愁眉不展的顾清风身边,对他脸上的愁色感到不解,也对帐内不明的气氛感到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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