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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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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才派人催她回家来,现在却又叫她回去? “老爷他……”水兄回头望了大厅一眼,继而又转身急急的催促着她,“您快走就是了。” “爹爹?”梵瑟愣了一会儿,摔开她的手,撩起裙摆奔向静寂无声的大厅。 “小姐!”水儿跟在她后头,慌张的想将她拉回来。 梵瑟的脚步停止在门内,杏眼恐慌地睁大,无法凝住焦距。 不见任何奴仆的厅堂里,碎玉裂瓷、倒椅破屏布满一地,梵孤鸿歪歪斜斜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在疼痛中动弹不得地直冒汗,喘着气的嘴角溢出丝丝鲜血,锦贵的官服染了一身血湿。 梵瑟大恸,掩着唇努力地换息了几次,才缓缓地跨出脚,步子不稳地走至他的面前,在他身边跪下。 “爹爹……是谁将您伤成这样?”她抖着声问,拿出手绢小心地拭去他嘴角的血丝。 头不能转、身不能动的梵孤鸿两眼炯炯地望着她,费力地含咽下涌至喉间的瘀血。她那正炽的青春年华和倾人城国的面容,让他的心情既悲且痛。 “你的兄长们不是人……”他的眼揪着她,“他们全是禽兽。”一定要告诉她,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哥哥们?”梵瑟怔怔地问,对老父眼底难掩的怨意无法理解。 他硬扯着疼痛的嗓子,“你快走,回盖聂的身边去!”三个儿子的功夫在盖聂之下,她唯有在盖聂的身边才能远离魔掌。 “爹爹,瑟儿不明白。”梵瑟愈问愈心焦,沾血的手绢在她的掌心里变得寒冷。 梵孤鸿倾尽全力将原由吼出,“那三个禽兽罔顾天伦,想将你据为己有!” 他不能再纵容包庇,他梵孤鸿就只剩这么一个纯良的女儿了,拚了命他也不能把她交给那三个天地不容的逆子。 梵瑟仿似被兜头淋下一桶冰水,浑身禁不住开始颤抖,惶怕的频频摇首。那几个她唤为兄长的人,怎么会……是她听错了,还是早先盖聂的预料本就是对的? “他们还想杀了九宫门一门!梵天残送去纳采的酒里有毒,他想毒死所有的人。”梵孤鸿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让女儿知道那些兄长们所要做的事。 “不……”她脸上血色尽失,迷茫又不知所措,“他们怎么能?”那些人对她来说是比亲人还亲的人呀,他们怎么可以毒杀? “瑟儿!”梵孤鸿见她心乱如麻,想吼醒她的神智。 梵瑟无神的眸子转向父亲,豆大的泪珠脱眶而出。她抚着胸反覆地吸气,求救地望着他。 梵孤鸿眨着眼对她指示,“不要慌,快派人去阻止你师父他们开坛饮酒。” 等到九宫门的人全喝下了酒就真的迟了,他不能任那三个逆子就这样又残杀数百条人命。 “丹儿!”梵瑟一回头,马上命另外一个婢女立刻上凤阳山去通知。 “奴婢这就去。”丹儿立刻就跑出大厅。 梵孤鸿又累又痛,在稍微松了心后,已经不听使唤的身子又软软的往椅下滑,梵瑟忙小心的将他扶稳坐正。一触及父亲,他脸上受痛的表情便让她心痛难忍,地强忍着泪,决心先处理一下父亲的伤,再带他一起回凤阳山。 她轻柔地碰触他背后的伤处,“爹爹,我先帮您疗伤。” “用不着了。”梵天残的声音在她开始疗伤之前就先传来。 梵瑟的心抖了一下,惶惶地抬首望着站在门口的梵天残,下意识地握紧老父的双手寻求面对他的勇气。 “二哥?”地想悄悄地移开父亲,但又拉他不动,只好用身子护在他面前。 梵天残一手拎开她,对椅里的梵孤鸿眯起了眼。 “你不该太多嘴。”把事情全都抖出来,想破坏他们的大计?他就这么巴不得把瑟儿嫁给那个盖聂? 梵瑟尚不明白梵天残的话意,梵天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指点破了梵孤鸿的哑穴,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多话。 “爹爹!”梵瑟失声大叫,扑上前欲阻止,可惜已救不回梵孤鸿永远失去的声音。梵孤鸿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痛晕了过去。 见了梵天残的行径,水儿站在大门外不停打颤,想开口又不敢开口,怕梵天残下一个开刀的对象就是她。但在见到梵瑟抱着老父落泪不已的模样后,她咬紧牙,鼓起勇气用性命赌一睹。 “小姐……丹儿她……”水儿走至梵瑟的身后轻唤。 梵瑟带泪地偏过脸,“丹儿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水儿的表情这么害怕和失望? “丹儿一出府就被大少爷拿箭……拿箭射瘸了腿。”水儿抽抽噎噎的低诉,断了梵瑟的希望,“她没法子上凤阳山通报姑爷……” 梵瑟两腿一软,跪坐在地,昏茫的脑子想不出其他,直到梵天残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的思绪。她一抬首,竟看见梵天残正撩起了衣袖往水儿的方向走去。 她急急的挡在水儿的面前阻止梵天残,并转头对水儿吩咐,“水儿,你快从后门走!若不能上凤阳山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再回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要逃!连亲父都能下手了,他们还有谁不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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