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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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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说,我也没得解释起啊。”她笑着,好苦涩。 以为以梅友弦如此聪颖的脑袋、内敛的思想,应该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冷静,但是须欣余等了三天,他依旧音讯全无,不管怎么拨打电话,总是联络不上他。 于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她回到了久违的家。 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回来,但她联络不上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家等他,庆幸的是,铁门外的密码没变,让她得已通行入内,只可惜,当初她连门卡和钥匙都还了,所以,她只能站在屋外等候。 从七点等到八点,一晃眼又等到了十二点,却仍是等不到他的踪迹。 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她忧心忡忡,整颗心惴惴不安,不断地来回踱步,冰冷的双手绞扭着,直到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她几乎决定要回家时,这才瞧见远方转出两道车灯驶近,一直依靠在她面前。 “友弦!”她喊着,朝他走去。 扶着醉醺醺的梅友弦的林幸媛瞧见她,有些意外。“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用力地想要让梅友弦依靠在她肩上,可惜他太重,她扛不动。 “先扶总裁进屋里再说吧。”林幸媛用力地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梅友弦,将住所的门卡和钥匙交给她。 须欣余心里不快,却还是快快开了门,帮忙将他扶到房间的大床上。 如梅友弦所言,房里的摆设未改,就连她的泰迪熊都还睡在原本的位置上,恍若没有过这三年,她不过是离开了一晚而已。 林幸缓如识途老马,走进浴室替梅友弦拧了条热毛巾出来,替他擦拭着脸。 须欣余看着她照顾他的举措,泪水在眼眶里偷偷打转。“原来,你们在一起啊。”原来没有误会,他不来找她,只是选择放弃她而已。 他真的不要她了…… “夫人在胡说什么?”林幸媛抬眼,清丽雅致的美颜有些不满。 “还说不是吗?三年前,你不也是躺在他身边一道睡?”三年后再看一次,心还是一样痛,不,是更痛,痛得几乎都碎了。 “嗄?”林幸媛看着她,愣了半晌,突地想起——“等等!听我解释!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跟总裁是清白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连时间都不用她交代就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不就代表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要不然事隔多年,她为何会记得? “我会记得很清楚,那是因为隔天早上我在这张床醒来,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林幸媛恍若看穿她的心思,主动解释。“那晚,总裁难得喝醉,我扶着他上楼,结果因为我也喝醉,累到跟着总裁一起睡在这张床上。” 须欣余怔望着她,无言反驳,因为他们的说词一模一样。 “夫人,请你对总裁用心一点!总裁到底是不是那种会偷腥的人,你会不知道吗?更何况,总裁忙得连私生活都没有,哪来的时间偷腥?” 她垂下脸,像做错事的小孩。 “说真的,我对于夫人离家出走,甚至到现在还不愿意回家,感到非常生气。”林幸媛声色俱厉地道:“我算是踰矩了,但是我还是想跟夫人说一声,总裁真的对夫人一往情深,为了多点时间和你相处,他拼了命地压缩工作时间,把自己当铁人一样的拼。” “我知道。”所以她也心疼啊。 林幸媛定定地看着她,突地浅勾起笑意。“夫人既然来了,就由你来照顾总裁吧,总裁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好像很差,居然在应酬场合失态地喝个酩酊大醉。” “是喔?”因为她吗?可是,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我先走了。”林幸媛恭敬地颔首,把手中凉透的温毛巾迟给她,临走前又说:“今天不算太冷,夫人何不打开窗子透点新鲜的空气呢。” “好。” 须欣余赶紧去开了窗子,微冷的风拂入房内,同时,她看见了后院不知道何时有个温室,透明的天空,可以让她清楚地看见里头种植了不少花草,而且好像是…… 顿了下,她快速地下楼,温室的门窗没有上锁,她推开门,阵阵风信子独有的香气迎面袭来。 她被眼前的温室震住。 花序未至,大部分的风信子尚未开花,但却已结满了花穗,少数甚至已经绽开了花朵,每盆底下都标示着花种花色,数量多到数不完,可以想见,当满室的风信子开花时,那天然馨香会有多迷人,那缤纷的色彩会替萧瑟的季节添上多少热闹。 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风信子? 她从没说过,就连爸也不知道的啊,因为这是她来台湾才爱上的花……那傻瓜,替她种了满室的风信子,却还一直送她玫瑰花,只因玫瑰花是情人的花…… 傻瓜,真正傻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一直在付出的是他。 他一直给,她收得理所当然,却忘了她也必须付出,忘了试着主动去了解他、去爱他,去解开两人之间微妙的误会。 须欣余噙着泪,回到主屋他的房,爬上大床,俯看着他。除去新婚之夜,这是他们第一次一同待在这张床上。 他睡得很沉,然而浓眉紧皱,眉间缠满忧郁。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多宠她,也不懂他耶诞节那天,为什么会突地发火,他试着懂她了解她,她却没有…… 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颊上,她赶紧拿起毛巾替他拭去。“友弦,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她索性躺下,趴近他,很可怜很小声地喃着。 “啊啊……”粗哑的低吟声缓慢地从梅友弦口中逸出。 头痛欲裂,痛到他想吐,但再怎么痛,也比不上一清醒过来就顿现的心痛。 “嗯~” 蓦地,娇软的嗓音在他身旁出现,他蓦地瞪大眼,还未朝身旁探看,便觉有股软软力道揪着他的衣服。 那双手,指尖葱白如玉,掌心软绵如絮,粉颜泪痕横陈,就连睡着都显得不快乐。 “欣余?”他低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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