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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易珞一个眼神,身边的太监立刻上前取了令牌,易珞接过一瞧,随即瞪向楚尚书,这一瞪不只楚尚书一头雾水,就连万利建也摸不着头绪。

  易珞再将令牌交给太监,示意他到棺边验证。

  太监只能硬着头皮,捣着口鼻走到棺边,快速地将令牌比对过后,快步回到易珞身边,细声道:“皇上,确实是同一种令牌。”

  易珞立刻抢过令牌直接砸向楚尚书,来不及闪避的楚尚书被令牌砸得差点头破血流,只能赶紧跪下,抓起令牌一瞧,神色大变,高喊冤枉。

  “皇上!绝不可能是皇后所为,这分明是栽赃!”

  那令牌是楚皇后有喜时,易珞赏给楚皇后的,在情急之时可以用来调动禁卫,更可以做为自己人分辨身分的令牌。

  “皇后深居后宫,自然不可能是她做的,所以……谁做的?”易承雍走到他身旁,似笑非笑地问。

  楚尚书百口莫辩,惊慌地看了看易承雍再看向皇上,只能喊冤,“皇上,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晓得这事,更何况他一介文官与空武卫的人从无接触,又要如何收买?

  “楚尚书……你真是让朕心寒!”

  “皇上,臣真的不知情,不是臣做的!”楚尚书看向皇上,只盼他能网开一面。

  “皇上,派人暗杀一品亲王该当何罪?”易承雍却是火上浇油,轻声问着。

  易珞死死地瞪着楚尚书再瞪向易承雍,一股怒火在胸腹间烧得他浑身发痛,“来人,拿下楚彻的乌纱帽,押进大理寺!”

  “皇上,暗杀一品亲王,依律罪同谋逆,该要满门抄斩。”

  “睿亲王,这事还得再查,朕会命大理寺彻查!”易珞恼声吼道。

  “何须再查?人证物证倶在,这令牌乃是宫中之物,外头并无法仿照,皇上要是不依律严办,岂不等于纵容他人仿效?让天下人皆以为谋杀亲王之罪不过尔尔,是皇上默许。”

  “睿亲王!”易珞怒吼起身,“朕是皇上,岂容你含沙射影!”

  “本王是太祖皇帝封敕的一品亲王,岂容皇上把暗杀之罪含糊过去,让天下人以为皇上昏庸迂腐,让天下人以为皇上让外戚专权?”易承雍徐步朝他走去,拾阶而上,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忘了,你的皇位是本王给的,本王给得起就收得回。”

  易珞殷红着眼,气得浑身发颤,却见他又退上一步,喊道:“恳请皇上从重发落,绝不宽贷。”

  易珞死死地瞪着他,想骂他放肆,想将他拖出殿门外处斩,可他不能!太祖皇帝留了免死金牌给他,只要他动了想杀他的念头,他便取出免死金牌逃过一死,接下来必定会置他于死地。

  他必须冷静,不能在这当头中了激将法。

  正巧,这当头有禁卫将万利建的护卫带进殿内,易珞稳了稳心神后,命禁卫当殿褪去那人的衣物,露出他肩膀的烙印。

  比对了周瑞和肩膀处的烙印后,确定是相同的,易珞脸色已经铁青得说不出话。

  事已至此,他要是看不出这一切都是睿亲王的把戏,他还能坐在这龙椅上吗?可偏偏睿亲王又栽赃得天衣无缝,也只能教万利建吃下这个闷亏。

  “皇上,就算这人身上有臣的家徽烙印也不能就此认定是臣让他行凶,再者,假设真是楚宁暗杀了赵大人,他杀了楚宁还是大功一件。”万利建暂且将楚家的事丢到一旁,避重就轻地道。

  “那么敢问万都督,周瑞和怎么会去杀楚宁?”易承雍低声问着。

  “下官怎会知道?人都死了。”

  “既然如此,万都督又怎能说他杀了楚宁是大功一件?假设他只是想杀人而动手,他就是个杀人犯,身为主子的你难辞其咎。”

  万利建强辩道:“也许他撞见了楚宁杀赵进,所以将他伏法,如此不是大功一件?”

  “如果他撞见楚宁杀了赵进,想立功而杀楚宁,又怎会将楚宁丢弃在乱葬岗?”易承雍愈问语调愈轻,看似面带笑意,眸色却冷进骨子里。

  “这……”万利建这下辩解不来了。

  “还有,他身为矿官,依律不得随意离开通阳城,他又是怎么在通阳城外的驿站里目睹楚宁杀人?而且赵进死的日期和楚宁之死可这相差了数天,若他当真目击案件,这期间他能报官,何必动手杀人?尤其他与知府又是如此交好……对了,皇上,本王特地让通阳知府上京,就是为了禀明此事。”

  易承雍回头朝殿门外使了个眼色,空济立刻将通阳知府带进殿。

  一听见连知府都掺和进来,万利建才惊觉自己根本是掉进他的陷阱。

  “通阳知府,说说来龙去脉吧。”易承雍轻点着他的肩。

  通阳知府双膝跪下,高喊万岁之后,瑟缩地道:“皇上,微臣是受万都督逼迫,只在旁观望不敢插手,任由楚宁杀了赵进想藉此陷害肃王,再让周瑞和杀了楚宁,让前来查办的睿亲王以为楚家杀人灭口,继而对上楚尚书,臣是被逼迫的,求皇上恕罪!”

  万利建高大的身形摇晃了下,这才知晓何谓栽赃,他根本不识得通阳知府!

  而且空澧是被他所收买的,睿亲王却嫁祸楚尚书,这个人心思太可怕,当初他怎会那般看轻他!

  易珞藏在宽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请皇上还肃王清白。”易承雍扬声道。

  “如今水落石出,肃王自然是无罪。”易珞咬着牙道,瞧也不瞧易玦一眼。

  易玦倒也不以为意,横竖他不过是陪皇叔上殿而已。

  “皇上,眼前正是皇上清君侧的大好时机。”易承雍话落,朝他作揖后便潇洒转身离去,似乎对结果如何不在意。

  易珞瞪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又不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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