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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第七章 精心算计的陷害

  “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于悬坐在亭内思索,小林氏昨日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大理寺竟没告知他一事,肩上就让人拍了下。

  他眉眼不动地笑道:“不待在这儿,难不成还要我与那些蠢人玩在一块?”

  他指的蠢人,自然是指温家人。

  温家有三房,目前主事的是大房嫡子,袭了武安侯的爵位,在五军营谋了个要职,于朝堂上还有些许影响力,至于二、三房,那真是不值一哂。

  温家的男丁不少,遗憾的是只会包粉头睡青楼,偶尔斗鸡走狗、霸女欺男,生生浪费了三房加起来十几个男丁。

  京卫指挥同知月下漭看向亭外,努力抿住笑。“你太坏了,说得这么中肯。”

  “我做人一向诚恳。”

  月下漭这下没忍住,喷笑出声。“既然这么不满,你干么还来?横竖你也不会去拜见老太君,干脆如往年假装公事忙碌不就得了?”

  两人是十年以上的老交情,更是战场上的同袍,对彼此的性情再清楚不过,月下漭深知他最不耐烦应付这种场合,今年在这儿遇见他,够教他意外的了。

  “有人作了局要设套我的妻子,你说我能不来吗?”

  听他这话,月下漭整个都来劲了,往他身旁一坐。“你说,当年她调戏你时,你是不是被调戏得很开心?”否则今日何必维护她?这压根不像他的性子。

  于悬笑眯眼斜睨着。“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喔,我懂我懂,我以前还待在禁军时和你岳丈相处过,他就是个女儿疯,你这么做再正确不过,只是你要小心点,要是敢辜负县主……”月下漭连啧几声,朝喉头比划了下,其意不须言明。

  “傻了才辜负她。”皇上在前盯着,永定侯在后边等着,他安分得很。“阿沸,户部侍郎和右副都御史的事,你心里有没有谱?”

  之所以问他,是因为他是全京城最爱扒私房事的包打听,京城里最时兴的故事,他总能扒出线索,说得有凭有据。

  “只听说户部侍郎夫人和右副都御史夫人在闺阁时就是死对头,可也听人说了,再怎么闹也不致于闹出人命,毕竟想要取人性命,总得有不共戴天的仇嘛,两人的关系没有恶劣到那种地步。”说到这事,月下漭就叹气。“我找了好多人问,结果都差不多,闷死我了。”

  于悬轻应了声,心想这事果真难办,半点线索皆无。

  “不过近来倒是有一事颇怪。”

  “什么事?”

  “京卫这个月的军饷还未发下,户部那头说正值岁收之际,在清点什么盐税、商税的一大堆,得等户部全都清点好了才能发军饷。”

  “以往发生过这种事?”

  “从没发生过,岁收清点是年年这么干,近来又没什么天灾人祸,国库不至于短缺,就不知道户部在搞什么鬼,下个月就要过年了,要是再不发军饷,京卫恐怕要造反了。”

  “你没往上呈?”

  “呈了,不过我的上峰压下了,他说先缓缓。”月下漭两手一摊。

  要知道他这个京卫指挥同知经手的事又多又杂,还得管军饷,天天忙得像条狗一样,每每忙完之后他都很迷茫,搞不懂自己到底忙什么。

  “京卫指挥使……曹在望?”

  “嗯,你岳丈的大舅子。”

  于悬闻言,不由微眯起眼,正思索着,有小厮来禀,说是县主找他。

  他有些意外,毕竟方才只是随便说说,她还真找上门,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忖着,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往外走,压根没察觉月下漭跟在他后头准备凑热闹。

  月下漭想知道他如此关照县主,到底是时势所逼,还是当年就看上县主?县主跟皇上讨要他时,说不准心里还很乐。

  萧瑟园子外,就见一抹恬柔的粉樱色身姿,犹如凭空而现的花精,姿态优美,神态秀妍,教他不由凝睇,直到她注意到他,极为粗鲁地朝他走来,脚步又快又急,裙襦如浪。

  “于悬。”洛行歌急声喊着。

  “发生什么事?”于悬漠视她过分豪迈的脚步,轻声问着。

  “我……我打了人,可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吓了一跳,反射性把他抛出去,结果他就倒在地上,脸上惨白得很吓人,我担心他可能受了内伤,你能不能先陪我去看看,赶紧找大夫?”哪怕说得又快又急,大致上还算是有条有理。

  看着她担心惊惧的神情,于悬的眸光为之一沉。“死不了,不用担心。”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照理说是不能对外行人这么做的,一个不小心真的会闹出人命的!”哪怕她是属于自卫行为,也不想闹出人命。

  “你这么娇弱,闹不出人命。”

  “不管怎样,你陪我去看看。”天晓得呢?那个男人看起来就是很弱。

  “那人是谁?”

  “一个男人。”

  于悬闭了闭眼,再问:“长什么样子?”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洛行歌话还没说完,后头的月下漭已经笑到快要满地打滚。

  “他……”洛行歌看着在他后头笑到快要散架的男人,满是不解。

  “不用理他。”于悬头也没回,拉着她走了几步才又问:“那个男人穿什么颜色的袍子?”

  洛行歌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追问那个男人的特征却不肯跟她前往探探,只好照实道:“他穿的是靛蓝色的袍子,好像有绣银边,外头又罩了一件黑底的外袍。”

  “像这一种?”于悬拉着身上的大髦。

  “对对对,大致上就是这种外袍。”

  “我知道是谁了,你不用担心,你打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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