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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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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要是端起架子,她们就不敢造次。”听雨替她整了整裙襦,嘴里咕哝着。 “又没什么事,端什么架子。”洛行歌边说边打量离她比较远的几个小团体,却突然想起她又不知道户部侍郎夫人长什么样子,怎么找? “县主,话不是这么说的,您是金枝玉叶,怎能和她们那些人搅和在一块?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不过是替丈夫儿子谋求捷径才巴结您,依我看,这些人根本理都不要理,就算要往来,也得挑门当户对的。”听雨把她的裙摆到袄子无一不细致地整理好,不容一丝瑕疵,嘴上还不住叨念,直到察觉目光烧上她的脸,才疑惑抬眼,对上洛行歌稍嫌冷厉的眉眼。 “……县主?”听雨愣了下呐呐开口。 “听雨,我不喜欢这种论调,往后别说了。” 听雨不解极了,毕竟她完全照县主喜好办事,怎么几个月前喜欢,几个月后就厌弃了? 现在的县主真是教她愈来愈摸不透了,可是夫人交代她必须事事顺着县主,所以她也只能乖乖答是。 洛行歌收回目光,看向角落,扫过一圈,突地瞧见一个眼熟的人正和温氏打招呼,她惊异极了,原主的记忆里除了家人还是有别人的,表示她是有朋友的嘛。 “想不到她居然还敢出现在这儿?” 耳边传来听雨极度不屑的声音,她疑惑地微动眸子,问:“她为什么不敢出现?” “县主,您忘了她吗?她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姑娘,和您最不对盘的那位。”提到这一位,听雨的怒火为之沸腾。“更别说您出阁那日,不正因为她娘户部侍郎夫人对右副都御史夫人做了什么,才害得对方掉进湖里?分明就是故意要破坏您的婚事,这家人的心思真是太歹毒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怎么好像知道的比她还多? “县主归宁那日,听同在府里干活的姊姊说的。” “喔……那你可知道那日亭子里头,她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不知道,毕竟听说二位夫人在闺阁时就已经结下梁子,哪怕赴了同一场宴,也尽量不碰面,众人都知道这些事,通常会刻意将两人分开。” “既是如此,那日怎么撞在一块?” “所以才说户部侍郎夫人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还不是要替她的女儿出一口气。” “怎么说?” 面对洛行歌的一再追问,听雨眉头都快打结了,忍不住问:“县主不记得容二姑娘的事了?” “不重要,所以没记住。”不知道如此嚣狂的回答有没有达到听雨的标准,符合原主的人设?她觉得听雨好像在怀疑她了。 “那倒是真的。”听雨完全认同她的说法。 洛行歌吁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适当的演霸总,否则早晚有天被拆穿。 “你还没告诉我,容二姑娘是怎么得罪我的。” “这可多了呢,县主。”听雨说完,瞧主子难掩期待地等着自己说明,也只能硬着头皮挑些还记得的说:“在女学时,她样样都要跟县主您抢第一,好比绘画比赛她争了第一,抢了县主很想要的一方乌金砚,后来县主干脆把砚给砸了;她颇受授学夫子青睐,县主就把夫子赶走;骑马比赛时,县主让云烟给她的马下毒,后来……” “可以了。”洛行歌沉痛地道。 原来……不是朋友,是她单方面把人家当死对头,难怪唯独记得她! “县主,还多着呢,说到底是她不要脸,一直亲近县主,等到县主不睬她,她开始出么蛾子,才逼得县主不得不动手,她还倒打县主一耙,在外头造谣诋毁县主名声。” 洛行歌万般无奈地闭了闭眼,听雨怎能颠倒是非到无视王法的地步? 分明就是她单方面欺负容二姑娘……当娘的给女儿出一口气,无可厚非,但右副都御史夫人出事,真的是户部侍郎夫人所为? 虽说是一箭双雕,可以除去宿敌又给女儿出口气,却怎么想怎么不合理,右副都御史夫人是三品夫人,杀了朝廷命妇,除非心思镇密,布局巧妙,否则怎可能全身而退?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为了家族而活,未嫁为了自家家族,出阁自然是为了夫家的家族,要是逞一时之快,赔上丈夫,甚至是整个家族,未免太不划算。 可是右副都御史夫人出事前最后见的人确实是她,不管怎样,总得知道她们在亭子里说了些什么。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走向容二姑娘,才刚要开口—— “音姊姊,咱们不要理她。”一个小姑娘从刚刚就在容寻音身边,此时目光不善地瞪着洛行歌。 “温玫,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什么话?还不赶紧给县主赔不是。”赶忙接口的是温家二房夫人大林氏,刚刚和其他嬷嬷站在一旁与人闲谈,突地听女儿说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作势要打她。 “娘,我又没说错,她仗势欺人,平常没少欺负表姊,如今还要陷害姨母一家,难不成咱们还得由着她掐扁揉圆?别人怕她,我可不怕!” 大林氏觉得女儿出言不逊会遭杖责,想趁着受罚之前先打她一顿,看能不能让洛行歌对其轻轻放下,谁知道竟听到一串鼓掌声。 几个人望去,就见洛行歌正在拍手,众人瞬间摸不着头绪,不知道她这是想做什么。 目光太灼热,洛行歌只好慢慢停住手,其实她只是太欣赏温玫这般见义勇为的女孩子了,居然敢当着后台这么硬的洛行歌的面念这些话,这孩子大有可为,她才会忍不住拍了手。 “放肆,如此妄议县主,掌嘴!”听雨一马当先冲上前,眼看着就要赏温玫几个耳刮子,却被洛行歌眼明手快地抓住。 “县主?”听雨满脸的不敢置信,随即又意会了,问:“要押入地牢杖责三十?” 洛行歌心跳有点快,她开始怀疑于悬说她没犯下罪无可赦的罪行的可信度——把人押进地牢,她这个县主权势未免大得吓人,难怪旁人无不捧着她,身边的丫鬟能如此嚣张行事。 “没那么严重,一个小姑娘,没必要与她较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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