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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裘化真神色不变地望去。“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找我是侯爷有话跟我说吗?”楼梯间无人,她才会和小清聊得忘了防备,但就算有人发现,她也能自圆其说,不怕。

  “是,烦请裘姑娘跟上。”易水领头移动。

  裘化真见小清又想说什么,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快步跟上易水。

  “不知道侯爷找我来是——”一进房,裘化真也不啰唆,开门见山地问。

  花世泽坐在桌边,破损的香囊就摆在桌面,眉眼未抬地道:“裘姑娘上哪去了?”

  “说来侯爷也许不信,可我一早就教人给吸引到一奇特之处。”不如先探探虚实。

  “哪呢?”

  “柳家宗祠。”她噙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花世泽浓眉微扬,确实是没料到她竟会以此开场。今日他让颜奎跟着她,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遇到了谁,交谈了什么。而易水也替他搜集了不少关于她的真实事证,而那些事证透露出来的,与其说她是个仙姑,倒不如说她是个懂医的姑娘。

  而现在,她要骗他了么?

  他问得漫不经心。“你怎会知晓柳家宗祠?”

  裘化真微眯起眼,暗恼这人不易看透,不过他方才似乎是略略吃惊了下,那么……“今已我离开客找时,有抹魂魄指引着我一路往梅林县的柳家宗祠去。”

  “既然有魂魄一路领着你往柳家宗祠去,怎么不找我一起?”

  “那时我人已在外头,哪里想那么多??”

  花世泽似笑非笑地垂睫。“然后呢?你有何收获?”

  没来由的,裘化真眉头跳了下,总觉得他用收获这两个字意有所指。“该怎么说呢?芳魂乍逝,任谁都不舍。”

  他缓缓地张眼,黑眸如一谓死水。“她是谁呢?”

  “她闺名柳艾,是侯爷的姨姊妹。”裘化真心底颠了下,直觉告诉她该及早收手,可眼前的状况已不容许她。

  “那魂魄生得什么模样?”他笑着,笑意却未达眸底,冰冷慑人。

  “那魂魄秀美如花,怕是用言语也难以形容。”心底冒出莫名的慌,看他的神情,她知晓自已并未说错,但总觉得泛着古怪。

  尤其是他的眼神,教人莫名打起寒颤。

  “她在家中排序为几?”

  裘化真直睇着花世泽那双阗暗无光的眸,至此她才真真切切地发觉,他在试探自己,喔不他不相信她,甚至已经看穿她!

  “她是如何亡故?又是谁杀了她的?”不等她回答,花世泽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话里透着隐隐的恨。“你在柳家宗祠里没打探出这些细节吗?”

  裘化真咽了咽口水,企图思索出脱身之道,然而在那双冰冷的目光直视下,脑袋却是一片空白,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

  “花爷,裘姑娘在吗?”掌柜在门外问。

  不等花世泽开口,裘化真随即抢白道:“掌柜的,我在这儿。”话落,她已经拎着自个儿的物品开了门,瞧见掌柜的身后还跟了个男人。

  那个里人方头大脸,眼细带阴,唇薄带邪,教她心头喀登了下。

  这是什么状况?前有虎,后有狼不成?

  “裘姑娘,这位是咱们重阳城首富温二爷,他听闻裘姑娘救了个人,又心想他两天联系不上一位外地来的友人,所以想上门认认。”掌柜的说得眉飞色舞,只觉得他这家客栈近日真是贵人降临蓬望生辉。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但却又合理得教她起疑。她救的那个人,掌柜的说他没半点印象,依穿着打扮来看,身家颇富,换言之,一个颇有财富的人,掌柜的却没见过,是外地人的机率高。

  而这个温二爷的外地友人一时联系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却一心寻着,要不是情谊极深,那便是……与那人的伤势有关。

  别说她以貌取人,妄自揣测,而是这位温二爷,她怎么看都非善类。

  不过,依眼前的状况,还是先逃离威镇侯再议。

  “既然如此,温二爷不如先随我回房,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温二爷的友人。”话落,她回头对花世泽道:“抱歉,我先离开一会。”

  “去吧。”花世泽瞧也没瞧她一眼。

  裘化真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心被吊得更高,只能赶紧带着温二爷离开。

  一进房,她便仔细地观察温二爷的神情,“不知这位伤虽是否是温二爷的友人?”

  温二爷双眼直睇着床上的男人,难掩震愕地道:“确实,他是我的友人方武,只是——”他回头看着裘化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裘化真没有闪避他的注视,无声地在心里収了口气。这下槽了,仇敌环伺,到底要她如何是好?

  太不到位,太假了!既然想要伪装,好歹也做点功课,教她一眼就看穿,不是要她马上就开始担心受怕。

  可是,人家都上戏了,她也只能跟着演,是不。

  她只好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当然也包括了昨晚发生的事。她想,这事他一定也清楚,所以她还是乖乖地说过一遍。

  “方兄押货进重阳,交易后的现款肯定不少,许是教盗贼给盯上了,要不怎会发生这种事。”

  裘化真没抬眼,只在心里腹诽着:重阳城根本就没听过有盗贼,就连梅林县也没有,扯盗贼实在是太牵强了。

  “既是如此,方兄待在这里十分不安全,倒不如将他移到我府上。”

  “不妥,温二爷,这位方爷的伤势未稳,现在移动的话,怕会危及性命。”如果可以,她也想甩开这个烫手山芋,省得自己遭池鱼之殃,可是呢,真要她丢下他不管,她就是过不去心底那个坎啊。

  “他的伤势这般严重?”

  “他至今都还未清醒呢。”她懒懒地抬眼对上他盯了老半天的目光,噙笑道:“还是温二爷不信我,要再请个大夫诊治?”

  喏,她表明伤患跟她不曾交谈过,她自然不会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了他,要是伤及无辜,那真是太正进道义了,是不。

  “不,方兄承裘姑娘所数,我感谢都来不及了,怎会信不过裘姑娘。”温二爷话落,从怀里取出一锭黄金交给她。“这段时间承蒙裘姑娘照料方兄了,若是方兄清醒了,再烦请裘姑娘差人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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