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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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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只是怕你受骗。”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他没有骗我,他没有伤我,是我、都是我!”是她笨,在他拒绝她之后,听信了父亲的说法,认定他只是想玩弄她,铁了心地要忘了他,就连他为她打的耳洞都蓄意任之消失。 那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联系,像在证明他们曾经深深爱过……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愤怒了。 门开,魁里下意识地朝门口探去,直到典圣碍眼地占主他大半的视线,才懒懒地调回目光。 “我请人买了便当,吃点吧,你还要吃药。”典圣把便当往桌面一丢,疲惫地扯开领带,放声鬼叫。“天,总裁真的不是人干的!哪来那么多事啊?演这个角色,我才发现我的人缘超差,根本没人要帮我,每个人都想落井下石。老大,我可不可以回美国了?” 鬼叫了老半天,魁里老神在在地窝在沙发里,黑眸垂敛看着右手掌心的伤口,不管电视正快乐地呜咽,而典圣正悲情地鬼吼。 典圣瞪着他。难道说,他吼得不够大声?哭得不够凄厉? 迅速冲向厨房,连灌数口冰凉的矿泉水,他回到客厅准备再度开工呐喊,却瞥见魁里拎着外套要出门。 “你要出去?”不要吧,他哭得还不够尽兴,再让他发泄个三分钟如何? “嗯。”穿上墨绿和米黄直线条的外套式衬衫。 “等等,我让司机回去了。”挡! “我不需要司机。” “你要去哪?”再挡! 魁里凉凉抬眼。“需要我写行程表吗?” “如果有当然最好。” “你可以再白目一点。”声音透着杀气。 “我是担心你。”典圣忍不住叹气。“公司很多事要我忙,最近亭又又搞失踪,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压力了。” “她失踪?”魁里不着痕迹地打探她的消息,语调随性得像是客套问问。 “也不能说是失踪,而是她这几晚都没回来,你没发现吗?” “天晓得。”他哼了声,彷佛根本不在意。 但他老早就发现这一点,却强迫自己不准在意。 典圣观察他一下。“你要去找她?” “你认为呢?”黑眸自斜落的刘海中迸射出危险光芒。 典圣倒退两步。“看你的表情,我想应该不是。”他很会见鬼说鬼话。“那个财务长要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但当见鬼说鬼话无法说服大老爷时,快快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看心情。” “她失踪,你心情不好?” 魁里恼火的瞪去。 典圣快快翻口供。“你心情太好,所以想多放几天假庆祝,当然可以,我也很赞成,可是我一个人在公司独撑大局,好可怜……”大人开恩,请同情同情他,不要再瞪他了。 魁里连跟他抬杠的力气都没有。“就快了。” “真的?”典圣乌亮亮的眸像小星星闪烁。 他脱离苦海的时间就快到了?感谢上帝! 手按在门把上,魁里回头。“也许。”心里有个底,但会不会如期完成,他也不敢打包票。 “那我可以去整理行李了吗?”他想拉开窗户哟喝两声。 “随你。”开门,阖上。 魁里来停车场,取了车,在夜色弥漫的陌生道路上奔驰。 他并不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这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但曾经有个女孩,为他画了地图,告诉他属于这个城市的美。 而她画的地图上的每个标的物,他都去过了。 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她告知的每个地方,想着她毫不保留的热情,他笑着却也伤心难过,很想抛开一切去流浪。 流浪一直是他最向往的,她知道,也曾答应他,有一天要陪着他去流浪。 结果呢? 他扯开自嘲的笑,漫无目的地逛上一大圈,来到一处高级住宅区,数幢大厦前方有片绿意盎然的公园。 他来过两次,两次都在这里过生日。 今年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他还是来了,踏着无月夜色,在绵细如丝的雨中漫步公园小径,顺着晕黄灯光转弯,来到熟悉的位置,却瞥见一抹纤瘦的身影坐在排椅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就连他人来到身边都没发现。 他的心发狠地颤抖着,呼吸不自觉地屏住,黑眸贪婪地锁住她嫩白的侧脸。 她一头乌亮黑发只用一支发簪随性绾起,单薄条纹背心配过膝牛仔裤,外搭了件苹果绿短外套,随性的模样像个活泼的大学生,任谁也猜不出来她是向阳银行的行销经理。 目光专注,纷飞细雨也阻止不了她。 她的颈线优美,总是惹得他想向前啃咬,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而她的耳垂……“你把我的耳环拿走了?” 她的耳洞不是不见了?为什么会戴着他的耳环? 他粗嘎的出声,把她吓得跳了起来,看向他,蓦地傻气地笑了。“生日快乐。” 魁里心口一紧,别开眼,强迫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地掀起唇角。“谢谢。能把我的耳环还给我吗?” “好。”她几乎没有迟疑,教他心头阵阵闷痛。 然而却不见她拔下耳垂上的耳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只。“你的。”精璨的蓝宝耳环躺在她红润掌心上。 他的视线缓慢地从掌心调移到她的耳垂。 “我跟我哥讨回来的。”她说,注视着他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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