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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嗯,好,我会过去,好好,待会见。”下午三点,官亭又回到住所拿一份忘了带出门的磁碟,然而踅回客厅时,却听见屋子里有古怪的声响。

  寒毛竖立,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包包,耳朵仔细聆听,而眼睛则是在客厅里梭巡可以护身的器具。

  有没有搞错?保全系统这么严密的公寓怎么会有小偷入侵?

  她攒眉细听,背贴到墙边,却突地发现那声响像是有人在洗澡。

  洗澡?小偷偷东西可以偷到去洗澡,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思忖了下,又觉不对,那声音的来源像是他的房间,难道是他?

  可是才下午三点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抱着不解,她缓步走向他的房门,原本想敲门,却又怕里头若不是他,到时候她不是死定了?

  想了下,她二话不说地推开门,同一时间,浴室的门打开,魁里赤裸强健的身躯毫无保留地窜进她的眸底。

  连闪的机会都没有。

  她转不开眼,贪婪地攫住属于他的每一丝美好,全然不觉自己的行径像个可怕的偷窥者。

  慵懒擦着湿发的魁里,无视她的目光,将浴巾丢回浴室,赤条条地走到衣柜前,穿上衣物,关上衣橱,然后发现她还站在门口。

  “我的表演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他自嘲地哼笑,疲惫地往床上一躺。

  官亭又狠狠回神,粉颜烧烫得像是要酿成灾。

  天啊!她刚才在干什么?她看见了什么?

  看见他骨肉匀称的身体,线条明显的肌肉,强而有力的臂膀,壮而不硕的长腿……她该死的像个欲求不满的色女,目不转睛地将他的身影烙进脑海里。

  “出去!”不善的口吻,冷漠的视线。

  她抬眼瞪他,原本想要转头就走,但发现他的脸色浮现不自然的红潮,而且这个时间他出现在房间……

  “你怎么了?”她依旧站在门口。

  “不关你的事。”他乏力地闭上眼,懒得理她。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冲吗?”

  “难不成还要我满心欢喜?”他唇角微勾,戏谑自嘲。

  “就算我们早已经分手,但好歹也是好聚好散,就算连朋友都当不成,也不需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吧。”

  “对于一个扣住我把柄威胁我的前女友,你奢望我能有好脸色吗?”他嗤笑道。

  “反正这种利用对你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你不用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好像她折磨他似的。到底是谁折磨了谁?

  “你要是不满意,可以离开,我不会强留。”他浓眉微蹙地翻过身。

  “你!”她气得跺脚,懒得理他为何此时此刻会回家,却突地发现,天空蓝的床单上竟出现一抹吊诡的红。向前两步,再向前两步,再往前……“你的手在流血!”

  她已经近到床边,一脚跪上床,拉起他流着血的手。

  魁里不耐地甩开她的手。

  “不要碰我!”他微眯的黑眸迸裂数道冷峻的冰刃,杀伤力十足。

  官亭又抿紧唇,该要发火,可却注意到刚才抓着他的手时,那腕上不寻常的热度。无视他的冷漠,她抚上他的额,那炙烫的热度吓得她瞪大眼。

  “你在发烧!”天啊,很烫!

  “出去!”

  “你有本事把我推出去。”明明就发烧到快要死了,还在嘴硬。她火大地扳正他的身子,莹亮的眸喷着火焰。

  魁里面无表情地睇着她,蓦地掀开坏坏的笑。“敢情是我的身体让你感到欲求不满,想要我贡献身体?你可以威胁我,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提供服务。”像是疲倦极了,他闭上嘴的同时也阖上眼。

  “谁要你贡献身体来着?”混蛋,当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说话总是这么冷血的吗?“我是要带你去看医生!”

  “何必?”眼皮像被灌了铅,沉重得再也张不开眼。

  他开始不断地坠落再坠落——

  “喂?喂!吴冠荧?该死!”官亭又赶紧跳下床,抓起手机拨给当医生的朋友。

  医生友人抵达之后,她才知道,他的高烧是因为手伤引起的。医生友人替他打了消炎针、缝了手伤、抹了药,已是几个钟头前的事。

  这期间,官亭又的手机响过好几回,应付到疲乏,她干脆关机。

  “魁里发烧?”结束一整天的总裁课程回家的典圣,一点都不意外。“早就要他处理手伤,他就是不肯,发烧了厚~”

  “别吵他。”她不悦地板起脸。

  “是你送他去医院的?”

  “不,是我请朋友过来处理的。”坐在床边,她的视线直瞅着他泛红的脸颊,不断地替他更换额上的湿毛巾。“我刚好回家拿一份文件,发现他在家。”

  “是喔。”典圣想了下。“你公司的事呢?不急吗?”

  “急也没用,都几点了。”已经七点多了,回公司干么?

  “也对。嗯,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

  “不用了,我不累,而且等一下我要叫他起来吃药。”抚上额,确定他的热度确实降低,她总算放心了点。“对了,我弄了点蛋花粥,如果你饿了,可以吃点。”

  “我吃过了。”就算饿得要死,他也不想跟魁里抢食物。“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状况,我在隔壁,叫我一声。”

  “对了,你知道他的手伤是怎么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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