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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三色花纹的喵优雅地趴伏在地,喵了声,动了动脚,看似要起身,她随即往旁退。

  “你别过来!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当年是我救你的,连名字都是我取的,你现在应该报答我,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闪远一点。”

  然而,喵却起身抖了抖之后,随朝她走去。

  “畜牲就是畜牲,听不懂人话!”迎春咬牙道,在喵接近时,从怀里取岀碎布做成的球,朝反方向一抛,瞬间,喵被布球吸引,飞快奔去。

  迎春趁隙飞快地冲进内室里,就见宇文恭正沉沉睡着。

  走到床边往他额上一探,真是发着高烧,教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就花架上的水拧了布覆在他的额上。

  原以为发烧是假,岂料竟是真的,而且热度颇高。

  仔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他比当初瘦了许多,脸颊竟然都微凹了。

  “子规,你过得不好吗?”她喃喃问。

  是因为失去她,所以过得不好?说来真是造化弄人,他俩是一块长大的,总是她欺负他,然而在他束发之年后,他的爹娘开始为他寻觅亲事,她才惊觉自己的感情,她是多么不愿从此他与她之间得隔个女人。

  但“公孙令”的身分不允许她与他长相厮守,尤其在她的凊白被当时的雒王爷给毁了后,她满心只有对雒王的报复,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可惜,她最终死了,那个人却登基大位,而公孙家灭门了。

  她的恨,满满地镂在心间,无一刻遗忘,就算是现在,只要有机会,她定会回京杀了皇帝。

  而他呢?永远忠于皇室的宇文,是不是得亲自手刃她?

  那么,他得有多痛?

  她舍不得他为她痛,底下的他为她流泪,他是那么爱哭的人……所以,还不如别让他察觉她是谁,她是这么打算的,可如今他已经识破她的真实身分了,怎么办?

  无声叹息着,坐在床畔的她,将脸轻柔地贴在他的胸上,“子规,你怎能认我呢?往后我要如何面对你?”

  她以为“公孙”在朝多年,他根本没察觉那躯壳里的是个假货,可事实上,随着与他近日的相处,她才发现,他仿佛知道那躯壳里的不是她。

  隔着被子发觉他身上也烫得吓人,简直就像藏了个火炉一样,她起身要掀开被子,他却突地轻咳起来。

  见状,她无声无息地退到门边,一如来时般悄悄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宇文恭张开了眼,眸底满是月华。

  真的是熙儿……

  他呼了口气,掀开被子将藏在身上的手炉拿开,能够亲耳听到她的坦白,也不枉他设局诱她了。

  昨儿个虽说他被下了药,意识有些迷离,但她对奉化说的话,他记得一清二楚,才会设下这个局,然而就算听见她坦承是熙儿,但她却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

  想不透的他最终决定,人回来就好了,如果她不愿承认她是熙儿,那么,他不会逼迫她,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好。想着,笑意不断地在嘴边扩散着。五年了,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第七章 当众诉衷情

  “欸,大人说要见你。”

  翌日一早,奉化特地来传话,看着迎春的目光狐疑又古怪,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将他推进湖里前说的那些话,总觉得她好像熟识自己,可是他跟她压根不熟,往后也不准备与她相熟。

  迎春哪里管奉化心里在想什么,听见宇文恭要见自己,她就觉得心跳有些失控,因为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还没想好可以瞒过他的绝妙理由。

  “欸,你听见了没?”等不到回应,奉化很不客气地放大声。

  迎春目光森冷的瞪去,一副他胆敢再扰她,便要打得他哭爹喊娘。

  奉化莫名瑟缩了下,不禁想,自己竟怕起了一个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人的颜面到底要搁到哪放?正打算再开口——

  “闭嘴!”

  奉化立刻乖乖地闭上嘴,可二闭上嘴,又惊觉自己怎么由着她指挥行事了?不会是中邪了吧?就像今早服侍大人时,惊见大人笑得阖不拢嘴,他也认为大人中了邪!

  迎春攒眉思索了好一会,“跟你家大人说,我今天没空。”

  “欸?”

  “有意见?”

  面对那凶狠的神情,奉化缩起了肩,呐呐地道:“没有。”不管了,没空最好,省得大人也变得不对劲。

  “对了,你家大人现在如何?烧退了吗?”见奉化要走,她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教奉化很难回答,因为从头到尾他家大人都没发烧,何来烧退的说法?可这事是不能戳破的。

  “你脑袋残了是不是,烧退了没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门子的随从?武艺不精,要本事没本事,要才干没才干,宇文恭是被你染了脑残病,才会执意要你当他的随从吗?”

  “你脑袋才残了,你全家脑袋残了!”被戳中了伤疤,教奉化口不择言地恐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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