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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他稍微检视雅的伤,再探手把她的脉,就见浓眉微攒,眼底透出一丝困惑,接着把另一位绿衫姑娘的脉,浓眉攒得更紧,暗恼没来得及救人。

  “头子,虽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声响,听不出口音,但他们拿的刀是胥罗特有的赤铁剑。”年巽央顿了顿,搔了搔头道:“但这些都没什么特别,较奇怪的是有一个人是胸口穿破而死。”

  “胸口穿破?”他微愕。“什么意思?”他将手比作手刀。“就像是被手给穿透,头子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那死状…——很特别。”卓勒扬高浓眉,手缓缓把向第三名姑娘的手,余光瞥见雅的另一只手,转而拉起那只手,却见她的手染满鲜血,指尖甚至尚有肉末。

  他怔怔地望着雅良久,低声道:“巽央,派人通知驿官收拾善后,要北防都统来见我,还有去问明这几位姑娘可还有随行之人。”

  “明白。”年巽央领命,本要离开,但实在抗拒不了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头子,你这脉会不会把太久了点?人家姑娘都受伤了,应该赶快找大夫吧?!”

  “关你什么事?”卓勒笑容可掬地反问。

  年巽央搔了搔脸。“男女授受不亲嘛,而且头子的手从人家姑娘的手腕把到颈间,要不是我认识头子很久,我会以为头子是个垂涎美色企图意淫,又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卓勒笑眯魅眸。“原来你这字词懂得还真不少,回头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给我抄写一千遍,天亮之前搁到我房里。”

  “……其实我说了那么长,只是想说头子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他可不可以只写高风亮节就好?

  “我是个垂涎美色企图意淫,又趁人之危的登徒子”这句写一千遍。”卓勘后眸喰笑,却不见笑意。

  年巽央那张忠厚老实的脸顿时垮下,背过身去在心中暗咒数声。

  “两千遍。”

  “头子,我什么都没说!”救人啊,他干在心里也有罪喔?

  “对呀,所以两千遍。”卓勒唇角抹笑,眸色渐冷。“如果你说出口,那就是二了,巽央。”年巽央将嘴抿成一直线,这下连心底都不敢存在半点不爽,快步走开,他的头子很可怕,一直都很像鬼。

  卓勒敛去笑意,垂眸直睇着雅毫无血色的脸。

  没有脉……可她刚刚昏过去前还和他对视:明明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但她的手残留着肉末,吻合了穿透胸膛的可能性…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救命恩

  卓勒一夜未眠。

  他倚在锦榻上,思绪飘得极远,直到温煦的日光照进窗棂,在地上镂下淡金色的窗花剪“头子,北防都统郑大人到了。”年巽央站在房门外低声道。

  “让他进来。”

  “是。”

  房门一开,一名军戎打扮的中年男子入内,随即抱拳作揖。“北防都统郑冲见过将军。”

  “郑都统,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事?”卓勒睨着他问。

  “下官在路上已得知。”郑冲垂着脸道。

  “那好,既然你已知情,我也不啰嗦,只问你一句,那几个胥罗人到底是以何名义通过边关?”卓勒神色慵懒地扭了扭颈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锦榻扶手上。

  “……”

  “巽央。”卓勒突地启口。“属下在。”

  “备茶。”

  “是。”

  “郑都统可要想清楚再开口,一旦说岔,我会以为你有通敌之心。”他扬笑,一派清闲,却是用字如刃。

  郑冲闻言,二话不说立刻跪下。“禀将军,近几日从胥罗通过边关者,大多是咱们八方百姓,若不是商旅便是游走各国的戏班杂耍,时至入冬,来往商旅不少,一时半刻要下官想出那些人是用何名义通关,实在是太为难下官了。”卓勒轻点点头。“所言甚是,这话听来,倒是我在强人所难了。”

  “不,下官的意思是——”郑冲未竟的话被推门进房的年巽央打断。“头子,上茶。”

  “巽央,仵作可已将那几具尸体送进殓房了?”卓勒接过茶盅,顺口问着。“已经送去。”

  “共有几具?”

  “共八具。”卓勒问完,品了口茶,才慢条斯理地问着郑冲。

  “郑都统,可听清楚了?”他神色从容,在乍见郑冲眼神微动瞬间,已了然于心——“下官猜想许是七天前装扮成商旅通关的。”

  “胥罗人的口音较重,依边防律例,难道郑都统没在关口坐镇?”

  “下官自然是谨守律例守在关口,但对方有通行商令,带着商货列表入关,那商帒县春罗特有的稞米,下官自然没有理由将他们拦下。”

  “喔,看来郑都统是想起他们有通行商令,亦有商货列表,但郑都统没发觉那几个人光看走姿,就并非寻常商旅?”卓勒将茶盅搁下,起身掸了掸窝了一夜,有些发皱的抱角。

  “那必定是那些人撞于伪装,瞒过了下官的眼,下官罪该万死。”

  “要是如此,当然也不能怪郑都统。”卓勒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起身。

  “不过既然郑都统能记起那么多事,那么自然清楚当天入关的那行商旅共有几人喽?”奠冲站起身,依旧微垂着脸,回得小心翼翼。“下官是因为将军提了八人,所以隐约记#o”卓勒微扬起眉。“那么,你必定记得同一日,有个罗记杂耍团也过了关口,对不对?”

  “罗记?”

  “昨儿个出事的,就是罗记杂耍团的丫鬟,要说那些人是尾随他们而来的,倒也说得过去,是不?”

  “将军所言甚是。”

  “只是就摸不透来自胥罗的刺客,为何要杀杂耍团里的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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