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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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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与四王爷交战于西泰门,两人皆亡,而四王爷领的京卫已经将二王爷的人马都制伏。” “和本王猜想的相去不远。”横竖他们兄弟的命运,大抵就是这样吧,自相残杀,一直是皇族的宿命。垂眼忖了下,他才又启口道:“对了,待会派人清查亲王府的所有水井。” “水井?” “对,王妃意外落井,发现井底似乎迭有东西,你派人确定一下。”秦文略莞尔一笑,这大概算是今晚最意外的收获了。 翌日,秦世渊沉痛地替两位儿子收尸,封了两座王府,留下皇嗣,其余牵扯在内的皇亲贵族,凡是从水井里搜出银饼者,男者流放三千里,女者进入教司坊。 最终,各亲王、郡王府邸里找出的银饼约莫一百一十万两,一场由西北支援到朝政肃清的计谋,到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你呢?”安羽问着刚从外书房回来的秦文略。“你不是说你借兵给四王爷,皇上没有追究这件事吗?” “这是他要的结果,哪怕他真要追究,也不过是重起轻放,光看他将应多闻升为京卫指挥就可知晓。”他虽是负伤告假在家休养,但想要知道朝中的消息压根不难,谢问一下朝就替他带来第一手的消息。“今日御医进府替咱俩都诊治过了,御医也猜得到我大约什么时候伤愈,届时皇上就会召我进宫,是赏是罚,到时候就知道了。” “然后呢?” “什么意思?”秦文略睨她一眼。 “皇上会怎么对付你?”那个脑袋不是很正常的父亲,怂恿煽动儿子们自相残杀,而会让他成为箭靶,那就意味着他早已和皇位绝缘,既然如此,天晓得那个抽风皇上接下来是不是要赏他一道墓碑? “说真的,我心里没底,但我尽可能的照他的意思去做,我让他知道我很愿意当个棋子。”他不能随便一搏,因为他还有她,他必须走最正确的路,以确保可以让她无忧地在王府里生活。 “如果他还是不满足呢?” “那咱们就逃吧,逃到天涯海角去。” “好,咱们走吧,离开京城,我养你!”她知道他的财产都是朝廷俸禄,一旦不当王爷,他等同一无所有,但没关系,她有本事养他。 秦文略闻言,不禁低低笑开,轻柔地吻上她的唇。“那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下再走。”他不忍告诉她,没有皇上旨意,他是离不开京城的。 “还要很久呢。”她轻抚着还不见隆起的肚子。 他俯身,隔着衣料轻吻她的小腹,适巧门板被推开,苏嬷嬷见状又赶紧关上了门。 安羽急喊着,“嬷嬷,我饿了,别把我的午膳端走啊!” 苏嬷嬷赧着老脸,领着胡娘子和几个丫鬟将午膳端进门。 “嬷嬷其实也该好生歇着,昨儿个吓煞你了。” “不打紧,只要王爷和娘娘无恙就好。”苏嬷嬷说着,不自禁朝秦文略叨念着。“王爷既是告假养伤就该好好地躺在床上,还见什么幕僚?” 见他乖乖听训,安羽不禁呵呵笑着。“是啊,有伤就要好好养着嘛。” “好,我待会就陪你一道躺。” “最好是。”她笑嘻嘻地道,伸手接过胡娘子递来的汤,却瞥见胡娘子袖子底下的手腕上有伤,而且像是……抓伤。她缓缓抬眼,笑问:“怎么手受伤了?” 胡娘子苦笑,还没开口,苏嬷嬷便已先替她答了。“无非是昨儿个混乱中受的伤,她呀也不说一声,就自个儿胡乱抹着药。” “这怎么成,待会拿瓶玉清膏去。” “月盈,还不谢过娘娘。” 胡娘子感激地道了谢,布好了菜后,便退到门外去。 安羽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回想昨晚事情发生的一瞬间,眉头不禁微皱着。 当所有膳食都撤下,房里只余两人时,秦文略伸手抚着她额头淡淡的皱痕,问:“怎么了,瞧你一直都皱着眉。” 安羽皱了皱鼻子,想了一会才道:“你觉得月盈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和芸娘真的亲如姊妹吗?” “你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安羽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只是她的推测和想象,但要是不经查证说出口,就会变成污蔑。 “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叹了口气,安羽只好从孟寄兰的那封信说起,再带到昨晚落井的前一刻。“当然,这只是我在胡思乱想,凑巧连结在一块罢了。”其实,教她敲起警铃的,是因为当初苏芸娘死时,胡娘子是第一个发现者。 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矛头全都指向了孟寄兰开宴却背地里杀人,可如果将胡娘子与苏芸娘的交情拿开,就会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秦文略听完,浓眉跟着深锁,教安羽不禁内疚了起来。“就说了,是我胡思乱想,你别跟着我起舞。” “不,我心里也有个疙瘩,倒不如想个法子测测,要是你想岔也得还胡娘子一个清白,但如果真是她……她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 “嗯……”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想不透的也是这一点。 就算两人并非亲如手足,但要杀一个人必须有足够的动机。她想知道的是胡娘子的动机,想知道那会不会是旁人安插在王府里的眼线,哪怕可能危急七王府的皇亲重臣都被肃清了大半,但防患未然是必要的。 查清楚总是好的,心里放着疙瘩,只会让人愈来愈多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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