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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你到底打算要我告白几次?”他说得还不够清楚不够仔细吗?

  宜冬浅浅地漾起笑,笑弯了冷冽的眸,弯腰吻上他的唇。

  他舔了舔唇,哑声问:“现在是安抚我,还是奖励我?”

  “你说呢?”她笑得很坏,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舔着他的唇。

  崔子信痴迷地看着她,享受被她调戏的感觉,期待她更进一步的骚扰一大胆对他袭胸,甚至抽掉他的腰带……

  “子信……啊啊,原来如此啊。”

  崔子信一把将宜冬揽进怀里,瞪着异常不识相,还站在门口不知道要滚开的赵义。

  这家伙做人可以再白目一点!

  “有事吗,赵爷?”他口气不善地问。

  “本来有事,不过你似乎在忙,所以就不打扰了。”赵义笑得恶劣,一双眼直盯着宜冬,哪怕只有背影也好。

  崔子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抚着宜冬的背,在她耳边低喃,“你在这儿等我,不许再到处乱跑。”

  “嗯。”宜冬柔顺地点着头。

  崔子信用尽理智才强迫自己将她从怀里放开,看着赵义,心想他最好真有什么要紧事,否则早晚盖他布袋。

  ***

  要说有事,确实是有事,但要说没事,也真的没什么大事。

  崔子信严重怀疑赵义那个混蛋纯粹以破坏他人好事为乐,他说的有事,不过是他要提早回京罢了,去他的,要滚趁早!

  白白浪费了大好春宵,他心痛得无法自己,只能夜夜诅咒赵义以解心头之恨。

  翌日一早,崔子信领着马队前往长阪县,进了宁王名下的庄子,紧盯着庄子管事查看完粮货后,当晚便在庄子里过夜,当他沐浴完毕,万分期待地进房时,却见学妹已经早早入睡,那瞬间掉入地狱的心情让他在梦中宰了赵义几百回。

  在庄子里待了两日后,崔子信便找了个藉口,带着马队先行离开。

  回京进城前,他先让马队候在驿馆里,赶在掌灯时分带着宜冬赶回崔府,本想要低调行事,直接进崔子仁的院落等他,岂料才刚进门,便听见大厅那头吵翻了天。

  “不会是偷天换日的事曝光了吧?”宜冬低喃着。

  “应该不是,外头没有停放马车。”崔子信找来守门的小厮询问,可惜一问三不知,说是童管事不准下人接近大厅。

  “如果是这样,应该是家宅里的事,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才隔离了下人。”

  “有用吗?”她好笑地问。

  虽然听不清楚,但这府里哪有不透风的墙?忖着,她突地皱了皱鼻子,“学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风是由北往南吹,难不成焦味是从位在北边玉禧苑那头来的?

  崔子信微扬起眉,“嗯,好像有股淡淡的焦味……先不管这些了,先到子仁的院落再说。”既然是审自家人,他便没必要过去凑热闹,省得惹祸上身。

  宜冬点点头,跟着他往崔子仁的院落走,然就在他们欲过腰门时,就见崔子仁适巧从另一头的小径走来。

  “大哥。”

  “提早回来了?一切可都顺利?”崔子仁喜出望外地道,屏退了身后的小厮,领着他俩进了屋。

  一坐定,崔子信便将前往长阪县的事都说过一遍,当然也包括了赵义那两箱份量十足的箱笼。

  “我知道了,这事我可以请大房的伯父帮忙。”

  “尽快。”大房的伯父在都察院任职,想找个藉口去调查应该不会太难。

  “那是一定的,这趟路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本来是打算待这事告一段落,就跟母亲提分家一事。”崔子信说道。

  此话一出,宜冬和崔子仁不禁都看向他。

  “怎么突然提起分家?”崔子仁不解地问。

  “也不是突然,其实我一个庶子也没什么资格提分家,只是想着咱们一家若要和平相处,兄友弟恭,最好的法子就是分住两处,我也不需要铺子,只消将盘宁县的那座庄子给我就好。”他说得很含蓄,但崔子仁和宜冬都明白他的话中涵义。

  虽说黄氏表面平和,但饶是崔子仁也知晓母亲私底下动作频频,不外乎就是要栽赃个罪名给崔子信,藉此将他赶出府。

  崔子仁面露疲惫地道:“盘宁县的庄子大半是瘠田,栽种不出什么粮作,对你来说太亏了,再怎么说也是崔府二爷,怎能如此寒酸?至于该怎么分配,我心里有底。”

  “那就由大哥作主吧。”

  崔子仁轻点着头,“这事由我跟母亲提较妥,不过得要改天,今儿个府里出了大事,母亲头正痛着。”

  崔子信和宜冬立刻知道他说的是大厅里正在审的那件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无意扒粪,只是凡事得有个底才好应对。

  崔子仁揉了揉眉间,压低嗓音道.?“赵义死了。”

  “什么?!”崔子信吓了一跳,忙问:“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了?”

  “他被烧死在玉禧苑边上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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