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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待杨致尧一走,杨如瑄不禁疑惑地问,“三公子是谁?”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侯爷压根没出门,要如何帮那位三公子的忙?

  但看了眼樊柏元铁青到极点的脸,她赶忙转移话题。“侯爷,再吃三口就好,好不好?”

  那轻柔的口吻教樊柏元的脸色微霁,很没辙地张了口,然后他看见她笑得极为满足的神情,笑容恬柔,如朵盛开的牡丹,不住地朝自己摇曳风华,他有一瞬间的闪神。

  刹那,他有股冲动想告诉她,压根不需要再购置昂贵的药材治他的眼,因为他有来自大内的药材,双眼已好了八成。

  但,他不愿说,只因她尚未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尽管她脸上总漾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面对他时的怜惜更是让他不知所措,可他真的无从判断,自己能否相信她。

  ***

  用完膳后,杨如瑄带着两个丫鬟收拾桌面,樊柏元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要说她没有主仆之分,却又对犯错的丫鬟毫不留情,好比那两个被她卖出府的丫鬟,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稍后,杨如瑄领着两个丫鬟将餐具拿出去,樊柏元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了细微的声响,他没张开眼,依旧能从对方走路的声响判断是谁。

  接着他听到有某样东西被丢进了百宝格的瓷瓶里,待人走后,他才微微地张开眼,确定无人才走到百宝格前,从瓷瓶里取出某样东西。

  他微眯起眼,眉头拧起。

  户部尚书的官印?一个被赶出府的丫鬟,把这东西藏到这儿来,有何用意?

  是针对他的?不,他想也不想地否定,猜想这必定是和杨如瑄有关。

  难道会是跟她正午一身湿回来有关?忖着,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把东西搁回原位,徐步走回床边。

  一会,杨如瑄回房,立刻着手替他宽衣,服侍他就寝。

  “有空,把百宝格里的东西整理整理。”他低声道。

  杨如瑄正替他盖着被子,愣了下,应声,“好,我会找时间整理。”替他掖好被子,她回头走向锦榻。

  樊柏元张了张口,几番挣扎,终究还是说出口,“……过来床上睡吧。”

  杨如瑄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疑惑难道他是想和她行敦伦之礼了?然他已闭上双眼,似乎没有那个意思……

  站在原地忖了下,她放大胆子褪下外衣,只着中衣躺到他的身旁,而他接着把被子拉过盖在她身上,教她受宠若惊,双眼不自觉一阵湿,哑声道,“谢谢侯爷。”

  樊柏元没应声,他甚至无法理解她的谢意是从何生起。

  不过是同寝同被,夫妻本该如此的,是不?

  然而在杨如瑄的心底,她比谁都清楚,这是一种撤防,他对她不再防备,尽管只是一个替她盖被的动作,就可以让她感动好久好久。

  ***

  杨如瑄的感动,对樊柏元而言却是再大不过的灾难。

  一场教他无法动弹的灾难。

  他的手臂,被枕着;他的长腿,被跨着;他的身体……被占领着。

  软玉温香几乎是趴覆在他身上,敞开的中衣襟口,隐隐可见呼之欲出的酥胸,就压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一个再错误不过的决定,他不该让她爬上他的床!

  该死的,他到底要怎么脱离这场灾难?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确定她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试着帮助她提早清醒——将手臂从她那头软腻细滑的发丝抽离。

  然后,他瞧见她动了下,软若无骨的身躯在他身上磨蹭,他闭上眼,等待折磨告终。

  岂料,等了好半晌,他不耐地张眼,发觉她不过是换个姿势,再睡过去……她整个人趴在他胸口上,尽管她穿着中衣,但那衣料薄得如同他仅存的理智,酥软的贴覆教他呼吸微乱,从他的方向望去,半压伏的浑圆一览无遗。

  女人天生的柔软身躯泛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雅香,情欲迸现的瞬间,更多复杂的情绪跟着充塞,教他不耐地想将她推开——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静神聆听,确定并非是默言的脚步声才略松口气。

  一会,猫叫般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少夫人?”

  几乎在听见唤声的瞬间,他看见她如蝶翼般的长睫颤了下,掀开的那刻,绽现琉璃般的光痕,在他闭上眼的刹那一并镂进他的眼帘,尽管闭着眼,他似乎也看得见她灿笑如花,教人心旌动摇的美颜。

  杨如瑄张眼,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许的疑惑,初醒的脑袋不怎么灵光,直到蜜儿轻推开门,她才傻愣愣地回头。

  蜜儿一见她是睡在床上,二话不说地再关上门。

  杨如瑄愣了下,轻喊着,“蜜儿?”

  “奴婢等一下再过来。”

  杨如瑄疑惑地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不懂蜜儿为何刻意避开,她若有所思的垂眼,余光瞥见床上的樊柏元,这才慢半拍地往后一退,整个人直挺挺地摔下床去。

  樊柏元听见声响,假装清醒,低斥道:“吵什么?”

  “对、对不起。”杨如瑄站起身,一脸歉意。“我一时忘了睡在床上,不小心就跌下床了。”

  事实上,实情怎可能如此简单。

  她分明是被他给吓的,这么说实在太不厚道,可是一醒来就看见他在身旁,莫怪她会惊慌。

  樊柏元如往常一样微张着眼偷觑,下一刻却蓦地瞪大眼,黑曜般的阵直盯半晌,才强迫自己闭上眼。

  这个女人不是精明又能干吗?

  怎么在他面前,倒像个小傻瓜似的?她衣襟开了……衣襟开了!就连肚兜都快掉了,天啊,调戏一个“瞎眼”的人,有趣吗?

  “侯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感觉属于她的气息逼近,他想也没想地侧过身。“我没事,你该去准备早膳了吧。”那嗓音低哑而无奈。

  能不能把她面对二娘时的精明分一些对他?

  他不想遭受这种天真又迷糊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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