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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忖着,他不禁吻上她细嫩的颊。

  他喜欢她身上的清淡花香,那不是沐浴乳更不是洗发精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人工香精,不浓不艳,就像是她的人一样,给人清爽舒服的感觉,只要靠近她,他就能获得力量,永远也不觉得累。

  吻,缓缓地落在她微启的唇,柔嫩的贴覆带着些许麻痒,教睡梦中的祝凰颖长睫微颤了几下,水润的大眼蒙眬地张开——

  “令忍?”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离开她的唇,将她微乱的发拾到耳后。视线往下,才瞧见她穿着小背心和热裤,勾勒出教人心旌动摇的曲线,匀净的长腿,教他喉头一紧,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现在还不是碰她的时候,他必须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工作上。

  “我在等你。”她垂下眼,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不是要你早点睡?”

  “我想跟你道歉嘛。”

  “道歉?”他起身,解开领带,微扬起眉看着她。

  这倒是稀奇了,她竟然做了需要跟他道歉的事。

  “我九点多时打电话给你,打扰到你了……”她缓缓坐起身,还是垂着小脸。

  于令忍微勾唇说:“没有打扰,只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她就是这点最吸引他,有时聪明有时却又少根筋的好可爱。

  “真的?”她抬眼,笑眯润亮大眼。“你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我马上帮你准备?”

  “不用了,我洗完澡要睡觉了,你也回房去睡吧。”大概是一年前,他们开始分房睡,原因就出在他的作息变得很不正常,怕他回来时会扰醒她,所以提议暂时分房。

  当时,她没有吵没有不满,像是知道他没说出口的原因,很乖顺地点了点头,完全尊重他的提议。

  “那我帮你整理明天的衣服吧。”见他往主卧室走,她随即跟上。

  走进房内,打开床对面的大衣橱,她动作利落地替他挑了件银灰色的衬衫,再抓了套铁灰色的西装,拉出衣橱旁的烫衣架,替他烫起衣服。

  “凰颖,我的换洗衣物放在哪里?”他将脱下的衣服丢在浴室外的洗衣篮里,回问着着。

  “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你的内衣裤我都放在衣橱里,右边第二个抽屉,短裤就在隔壁的抽屉。”她将熨斗一放,转身替他拿出换洗衣物,送到他面前。“你要记住啊。”

  “有你在不就好了?”他接过手,说得理所当然,转进浴室里。

  其实,他当然知道她习惯的摆放位置,但有些事,就是要由她去做,才显得份外有味道。

  “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呢?”她没好气地说。

  回到烫衣架前,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其实,她没有一点气,只是喜欢嘴上说说而已,因为她喜欢他依赖着她,喜欢自己帮上他一点忙,哪怕只是再微不足道的事都好。

  “你想跑哪去?”他边洗澡边说着。

  “我还能跑哪去?”能待在他身边,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那就对了。”

  “说得好像我得当你一辈子的女佣。”她努了努嘴,耍了点小心机地等着他接话,岂料不知是里头刚好在淋浴没听见,还是他干脆不回应,她没听到他的回答,但也不以为意,又自顾自地说:“我晚上去逛街,刚好看到你爱穿的衬衫品牌在打折,所以帮你买了三件,还有一条领带。”

  晚上和芳廷聊完之后,她不想独自待在家中,就干脆去逛街,也顺便去买了性感睡衣……买的时候,她好紧张,总觉得自己像在做什么坏事,更糟的是,在专柜小姐的怂恿之下,她还买了两件薄纱蕾丝睡衣……

  她把两件睡衣藏在衣橱里,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不用特地买那个品牌,不是不便宜吗?”他说着,已经从浴室走出来,俨然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专洗战斗澡,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可好歹你现在也挂着董事长的头衔,穿着总是不能马虎。”回头见他只随意拨了几下头发,发丝还淌着水,她不禁将熨斗搁好,走向前,拿起他挂在肩上的浴巾,伸长手臂替他擦头发。“要不然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他总是不懂得善待自己,对生活没有要求,也没有培养品味的兴趣,彷佛就是为了工作而存在的工作机器。

  “多赚点不好吗?”他牵着她到床边坐下,舍不得她踮起脚尖还要伸长手才能替他擦头发。

  他对生活没有安任感,不想再过以前的苦日子,只畏有机会往上爬,他绝不会放过。

  “好是好,但也要保重身体。”她知道,他是因为从小过得不好,所以比别人更具有企图心。

  “你会照顾我,不是吗?”

  “是是是。”她拉开浴巾,取来吹风机,将他细软的发吹干。斜落过眉的长发遮掩着饱满的额,让他少了几分公事上的严厉,添了几分大男孩的稚气。然而,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要说女人三十如虎,她也还没三十岁啊,为什么看见他厚实的胸膛,却有点手痒很想碰碰呢?

  他们在一起八年,他的身材压根没变,宽肩窄臀,骨肉匀称得不见半丝赘肉,胸膛厚实,腹部肌理分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这样的身材,教她好想被他拥入怀里,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搂紧……

  “怎么了?你现在是对我不满,拿吹风机打算要烫死我的毛囊,好让我秃头见不了人?”

  他戏谑的笑声传来,教她赶紧拿开吹风机,朝他的头上吹风。“对不起,痛不痛?”

  “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这阵子还要加班吗?”她随便找话掩饰心虚。总不能跟他说,她刚才不小心产生了妄想……那样会显得她好像很欲求不满似的。

  “当然,我这阵子准备拿到日本筱原屋的合约。”头发吹干,他随即懒洋洋的往床面一倒。

  “筱原屋?那不是日本的药妆店龙头。”

  他赞赏地看着她。“没错。”她在广告公司上班,做的是行政总务的工作,会对药妆企业有所了解,全都是为了他。

  “嗯……看来是一场硬仗呢。”她眯眼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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