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绿光 > 夫君天生凉薄? | 上页 下页
六十四


  何夕流拉开都婧的手,再朝赵氏一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都婧泪流满面。“你要是出事了,大哥怎么办?”

  “所以为了你大哥,我一定会没事,你乖乖的和娘待在这儿,乖乖的,听话。”她身为都家的媳妇,不管怎样定要帮他顾好都家的女眷,况且她认为一定会没事的,老天总不可能让她两回都早逝吧。

  “大嫂……”阿婧急得跺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义无反顾地跟着们走。

  何夕流故意慢慢走,拖延着时间,心想也许胥凌那些人一会就会巡到这头来,然而黑衣人却察觉她的心思,紧拽着她走。

  很好,胥凌他们一定没事,否则他们没必要走得这般急。

  至少她可以肯定婆母和阿婧定会没事,等她走后,胥凌他们可以护着她俩,也就不枉她以身涉险。

  一行人从后院的角门离开,这处角门隐密且无人看守,愈是接近,愈是能听见外头状似打斗的声响,有马蹄声和刀剑的碰撞声,伴随着哀号声,教她一颗心提得高高的,不知道外头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刀光剑影。

  当黑衣人打开角门,阵阵血腥味袭来,令她恶心欲呕,可黑衣人哪里睬她,拉着她便往外走,外头已经厮杀成一团,她半眯着眼,分不清到底是哪路人马。

  突地,一人纵马疾驰,闪电般迅地来到她面前,“都夫人?”

  何夕流抬眼,昏暗之间隐约看见他的轮廓,脱口道:“太子?”

  能娶她为妻,都照冶甚是欢喜,尽管他没有彰显在外。

  他不知道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但他想像爹娘那般便是,彼此相敬如宾,这样过一辈子,他觉得甚好。

  然而当他瞧见她对着他以外的男人笑得那般灿烂,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扎着。那个男人是公孙恒,是她的表哥。

  公孙恒太不懂遮掩,任谁看都看得出他对他妻子的心思。

  这一点让他很不愉快,没有一个男人能容许另一个男人亲观自己的女人。

  更恼人的是,她竟不知道要避嫌,哪怕有她表姊在场,她也不该与他私下见面,而且她笑眯了眼是那般明媚动人,那是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娇媚。

  于是,他的心里被埋下了名为嫉妒的刺。

  他总站在一隅偷觑着他们,有时走得近些,会听见她的表姊说——

  “瞧,都跟你说了,你当初就嫁给我大哥不就好了?我大哥是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宠,而都照冶哪里懂得疼人了?他就是块焙不热的顽石。”

  他并不在乎公孙怡如何评论他,他在乎的是——

  “表哥确实很好。”说时,她叹了口气,无限惆怅。他微眯起眼,彷佛在她脸上看见了后悔。

  后悔?当初怀着心思接近他的人明明是她,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该冷静,可他却冷静不了,他甚至不想接近她看见她,他埋首于工作中,甚至直接宿在衙门,来个眼不见为净,直到一日母亲差人将他唤回。

  “这是夕流替你作的主,纳妾的大小事都是她操办的,就等着你回来。”

  当母亲这么对他说时,他觉得心像是被人剖成两半。

  她这是……不愿让他碰她?她是打算为那个男人守身了?多可笑,她早已经是他的人了!可她竟然主动为他纳妾,就这般不想见他?

  他瞪着她脸上小心翼翼的笑容,那般勉强和压抑,像朵快要焉了的花儿……罢了!他又何必呢?既然她不想替他怀上子嗣,他也不再抱持希望,但是他不会和离的,绝不!

  那晚,他纳了妾,不再想她。

  他不再让自己念着她,就将她拘在后院里,直到她病了。

  “这是什么东西?”通往正院的路上,他瞧见了他妻子的丫鬟正捧着一盅汤药回正院,不由脱口问了。

  “大人,夫人病了一段时日,吃药都不见其效,您……要不要去看看她?”那丫鬟鼓起勇气说着。

  “我不是大夫,再找其他大夫。”话落,他拂袖离去。

  待丫鬟走远他才迂回,绕到屋后从一方窗子偷觑着屋内,就见她脸色惨白,脸颊都凹下了,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娇俏如花的绝色风姿。

  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年底的团圆夜,她还不至于如此,还是他根本没正视过她?

  心,隐隐痛着。

  翌日,他让褚大夫进府,正打算领褚大夫过去诊脉,却教他撞见难堪的一幕……她竟然让那个男人踏进她的寝房。

  站在园子里,他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就站在那里等着,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他才一个人移动着有些许麻木的腿进了屋子。

  她要与他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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