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绿光 > 夫君天生凉薄? | 上页 下页
二十


  “不用,我没放在心上。”她不想再见到他。

  都婧听她说得斩钉截铁,像是被大哥气得够念,老死不相往来,心里有点涩涩的。

  看来大哥想要夕流姊姊当大嫂,是绝无可能的。

  “好了,都聊够了吧,咱们先去赏花。”公孙怡一手拉着一个到花厅外的园子闲逛着。

  “阿怡,你不用去招待客人?”

  “放心,阿忻抢着做。”

  何夕流微蹙眉心。“你放心都交给她?”公孙忻眼高手低又爱摆显自己的身分,让她招待女客就怕会是一场灾难。

  “府里的春宴是何等大事,她不会蠢得在这当头犯傻。”

  何夕流沉吟了下,没再多说,毕竟公孙怡说得也对,想要搏得好名声,把客人招呼好也是一种做法。

  园子里头有天然湖泊可泛舟,湖畔栽植柳树,待她们走近时隐约听见交谈声——

  “所以,何姑娘真的跟成国公世子订亲了?”

  “千真万确,早就说过他们定有私情,要不怎会与杜芸闹上没多久,杜尚书就遭到罢黜?我爹说了,那几个御史可都是国公爷底下的人。”

  “啐,就是她那个狐媚样才把世子爷迷得团团转。”

  “你有本事,你也去迷看看。”

  话落,一群姑娘家哄然大笑,都婧已经气得冲向前。“你们在胡说什么?夕流姊姊哪里有狐媚样了!”

  几个姑娘吓得回头,惊见公孙怡和何夕流,一个个吓得连气都不敢吭。

  “是谁让你们在国公府里嚼舌根的?”公孙怡神色冷沉地问着。

  “我……不是我们,是公孙二姑娘说的。”一个小姑娘嗫嚅说着,脸垂得低低的,像是无脸见人。

  “该死的!”公孙怡骂了声,拉着都婧和何夕流往回走。“八成是那日我跟我娘说话时让她听见了,但你别担心,我定要阿忻给你一个交代。”

  何夕流眉心微拢,忖度公孙忻这么做的用意,也许她并无恶意,但她将没影的事宣之于口,如果到时候她没有嫁给公孙恒,她还能有多少名声?

  她是不怎么在乎,可是爹娘要是因此和公孙家有了嫌隙,那可怎么好。

  三人回到花厅时,公孙忻就在花厅里和几位姑娘说话。

  “阿忻,过来。”公孙怡口气不善地喊道。

  公孙忻疑惑回头,和姊妹们说了句话便走到花厅外头。“大姊,找我做什么?一会就要开席了。”

  “我问你,是不是你跟人说夕流和大哥订亲了?”

  公孙忻眼眸转了圈。“我又没说错,那日是你和大伯母说要让他俩订亲的,不是吗?这喜事不能说吗?”她每日同个时辰都会去跟大伯母请安,陪她聊天的,所以那日去时就刚好听见她们在说这事。

  “那只是说说,根本还没个影子,你也能说得像真的一样。”

  “既然你们都提了,肯定是迟早的事,我说出去又有什么不可以?”

  “要是我没嫁进国公府,你认为旁人会怎么议论我?”何夕流沉声问着。

  公孙忻抿紧了嘴,无所谓地道:“你只要嫁给大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她真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她大哥可是抢手得很,何夕流一嫁过来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算是高攀了。

  何夕流紧抿着唇不语。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被人赶鸭子上架,还不得不从……就像她在都家过的日子,令人厌恶。

  “去,你去跟那些姑娘们说,没这回事,全是你胡诌的。”公孙怡动手推她。

  “明明就有的事,为什么非要我撒谎?就算现在没订亲,早晚也是会订亲的,不是吗?”公孙忻话是对着公孙怡说,双眼却死死地瞪着何夕流。

  她就讨厌她,讨厌天底下真有这般得天独厚的人,不管走到哪都人见人爱,就连大姊都与她交好,大伯母也整日惦记她……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长得好看些,有那么丁点才华罢了。

  公孙忻声音太过尖利,花厅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着,何夕流暗叫不妙,只得朗声道:“公孙忻,我并没有与表哥订亲,话既是你传出的,你就去说个明白,否则你就等着看吧,看国公爷怎么跟你算这笔帐。”

  公孙忻气得直跺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伯父……要真是惹恼大伯父,就连爹都帮不了她,可真要她去解释,那不是她没面子?

  所以,她干脆一个转身跑了。

  “公孙忻!”公孙怡简直傻眼,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样跑了。

  “算了,别理她了。”何夕流一把抓住她,省得她真跑去追人。

  “可是……”

  “横竖我刚才也顺势表明立场,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有时说愈多只会愈描愈黑。”何夕流没打算在这小事上纠结,她比较担心的是会伤到两家的和气。“而且,公孙忻跑了,你也跑了,这儿要交给谁招呼?”

  公孙怡自然明白孰轻孰重,只是心里愧疚得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兴冲冲地找我娘说这事。”

  “不打紧,重要的是别让咱们两家生出嫌隙。”

  “嗜,会生出嫌弃,还不是因为你故意放出你已和成国公世子订亲的消息,硬是要逼世子为免伤两家感情,所以逼不得已娶你?”

  不算太陌生的嗓音传来,何夕流嘴角微勾,回过身福了福身。“世子夫人。”

  来者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杜葳,亦是杜二姑娘的姊姊。

  杜葳大她三岁,以往在女学时杜葳就很喜欢找她麻烦,原因就出在她对公孙恒情有独衷,偏偏公孙恒无法消受,所以她就把这笔帐记在何夕流头上,在前世,哪怕自己已经嫁给都照冶,在一些宴会上,她还是老样子地找机会给她难堪。

  只不过,通常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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