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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怎么可能?”何夕流顿了下,想也不想地道,笑得极讥刺。“他那人就是冰雪里蹦出来的人,说好听一点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说难听一点,是他脸坏了才能七情六欲不显,这样的人会喜欢我?他分明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恶意调戏我。”

  “能有什么目的?”

  “就……”她不禁语塞。要说目的,她有什么好让人贪图的?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公孙怡沉着眉眼道。

  “什么可能?”

  “他喜欢你。”

  “不可能。”话一出口,惊觉自己嗓音太大,她才又压低声音,道:“不可能,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并无往来,他要如何喜欢我?”

  如果他真喜欢她,前世会那般待她?再者,他是陪赵英华上街的,戏弄她不过是顺便。

  “也许是阿婧在他面前替你美言?”

  “阿婧怕她大哥,不可能这么做。”都照冶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能教他温顺应承的只有皇上和他娘。

  “就算不是阿婧美言,但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何夕流笑得自嘲,压根不当回事。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她也不要了,那样的日子她不愿再走一遭。

  “夕流,我大哥待你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你可不能因为都大人示好就摇摆心思,伤我大哥的心。”

  何夕流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未表态与公孙恒有什么,怎么就先安她罪名了?

  “阿怡,我对都大人没那份心思,至于表哥……”

  “我大哥一定会待你好,而且你要是嫁进国公府,相信姨父和表哥都会很放心。”公孙怡打断她未竟的话。

  何夕流眨了眨眼,心想确实如此,两家离得近,而且本身就是亲戚,姨母的性情和娘相近,待她亦是疼爱有加,要是嫁国公府,也许两方都开心。

  “阿怡,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倒说得像真的一样,要是国公府没那个意思,那我不是丢脸死了?”何夕流打趣道。

  “所以你是有意愿的?”公孙怡一扫阴霾,喜笑颜开地起身。“这事简单,交给我处理就是。”

  话落,她像阵风般地刮走了,留下满脸错愕的何夕流。

  “……什么处理?阿怡,你别胡闹!”她慢了半拍才追出去。

  姑娘家的亲事自个儿私下决定,要是让姨母知道,她哪里还有脸见她!

  何夕流在二门前把公孙怡拦截下来,三令五申要她别去姨母面前胡说,好说歹说了老半天,公孙怡总算是点头了,她才放下心来。

  然而才送走了公孙怡,却适巧遇到将金步摇送进府的玉宝坊伙计,她万不得已只好将木匣收了。

  回院子里取出一瞧,就是那支金步摇。

  她不该收的,可是又不能为难伙计……她垂着眼,纤白长指轻抚着上头玉兔,不禁想,为何他会买下这支金步摇?难道,前世也是他买走去送给赵英华的?

  思绪至此,她眉眼微沉着,思忖了会,把秋云叫进房里,吩咐她办件事后将木匣放进隔间里的箱笼。

  一切都过去了,她何必再纠结前世的过往?这辈子她要好好地过,再不要跟他有任何纠葛。至于赵英华……她可以不伤她,但她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晚上用膳时,何夕流特地到秦氏的院子陪她一道用膳,不料秦氏突问:“听说你对恒哥儿有那心思?”

  何夕流还没咽下的汤险些喷了一桌,硬吞下去的后果就是呛咳到快死去,秦氏忙给她拍背,嘴里还不住叨念她连喝汤都能喀到。

  何夕流咳到眼泪都流下来,暗骂公孙怡没道义,这事如果不是她说出去的,还会有谁?

  “娘,不是那样的。”待她咳得平缓了些才赶忙解释。

  “可我听你姨母说,似乎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姨母可开心了,打你小时候起,她好几次都想把你偷抱回国公府,要不是你爹拦着早就被她拐回去了,如今知道你对恒哥儿有意,她直说要上门提亲呢。”

  何夕流无声呻吟,再一次在心里痛骂了公孙怡好几回。

  “娘,真的不是那样,全都是阿怡自个儿想的,我对表哥真没那心思。”

  “真的?”

  “真的。”

  秦氏瞧她言之凿凿,没有半点含糊,不禁叹了口气。“其实,要是你真能嫁进国公府也是好的,离得近,你姨母和表哥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向来对你疼爱有加,咱们也不怕你会被人欺。”

  听至此,何夕流不由得沉默。

  确实,当初她嫁入都家时,其实娘很是担心她,只是那时的她像是发了疯似的非卿不嫁,谁知道竟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是啊,她不能不出阁,不管爹和大哥再怎么疼她,也不可能将她永远留在家中,既然都要嫁,国公府倒是挺好的选择,尤其表哥对她极有心,只是不免觉得对他不公平,毕竟她对他真的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秦氏瞧她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心想是自己逼太急,便笑道:“不想了,这事不急,你爹说了,双十才出阁的姑娘大有人在,咱们都舍不得你太早嫁,这事可以先搁着,不说了,赶紧用膳。”

  何夕流应声,才又拿起了筷子。

  双十才出阁?挺好的,她也想再陪家人久一点,弥补她前世的任性。

  春宴那日,何夕流乖巧地任由秦氏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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