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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睇着他那双魔魅极了的大眼,她三番两次掀唇却迸不出半句话来。“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

  “嗯,不该如何?”他抬眼瞅着她,唇角的笑意叫人不寒而栗。

  “不该……”不成,不能再退缩了,倘若现下不同他说清楚,谁晓得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你不该替我擦,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深吸了一口气,她偷偷抹去泪痕……很好,她总算说出来了。

  “啐,咱们又不是那等交情,哪里需要顾虑那么多?”挑眉,他说得可洒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交情,我想……”咽了咽口水,见他正在盛汤,她不禁握紧早已汗湿的粉拳,暗吸口气,再咽了下口水。“是不是你,应该,在今晚过后……”

  “对了,我的厢房准备好了吗?”

  “呃,已经……”

  “今儿个就早些歇息吧,明儿个还有不少事要做呢。”像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他仰首喝完最后一口汤。

  “嘎?你的意思是说……”他明儿个就要离开了吗?真是谢天谢地。

  将碗往桌上一搁,他勾起邪魅的笑,“心良丫头,来者是客,我既来到徐州一游,你自然得要尽地主之谊,好生地招呼我,带我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走走探探的,是不?”

  “咦?”她闻言一愣。

  不是的吧?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他不是要走了吗?

  翌日,慕容悠一改往常的懒散,起了个大早,整装外出。

  走到大厅,却蓦地见着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大厅旁的小径,正打算往大门走。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约莫在离她几步的地方,轻轻地开口,“心良,你要上哪去?”

  “嘎?”狄心良有如惊弓之鸟——登时吓得离地三寸高,浑身冰冻般,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嗯?”他邪魅地轻哼着,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后。

  “我……”她咽了咽口水,回身睇着他,努力挤出话来。“工房很忙,我要去……那。”

  都怪她今儿个睡晚了,要不岂会遇着他?可她会睡晚,还不都是他害的?倘若不是他,她老早就上工去了。

  “哦,工房啊。”

  见他好似有意放行,她忙大力地点着头。“是啊、是啊,正值初春,总是忙了些,所以我得要……赶紧上工。”

  “我懂、我懂,只是再”也得要先用早膳吧。”

  闻言,她赶忙又道:“我用过了。”

  “但我还没用啊。”他说得理直气壮。“你是主,我是客,总没道理放着客人独自用膳吧。]

  “呃……”他这么说也对,只是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要叫他给缠住了?

  “走吧,方才来时,我遇着你府上的丫环,我吩咐她去弄份早膳,应该快送过来了,你就陪我一道用膳,咱们十多年不见,也该要叙叙旧。”他亲热地扣住她的手腕。

  “可、可是……”她瞪大眼,直瞪着他扣住不放的手。

  他就这样拉着她,会不会太过亲密了?

  再者,她跟他真的没什么交情,记得的全都是他以往怎么欺负她,有什么好叙旧的?

  “欸,真巧,早膳来了。”慕容悠牵着她到大厅,见着桌上摆着早膳,随即拉着她在桌边落座。

  他的手一松,而她的眼仍直瞪着叫他抓红的手腕。

  这人,怎会放肆得如此理所当然,压根儿不觉自个儿的行径不合礼教?

  眉头微蹙,她不禁微噘起唇来,暗忖着到底要怎么同他说,他才会愿意走。唉,来者是客,况且她爹和他爹倒也算是老朋友,如今他来访,她总不好不留情面地打发他走吧?

  可是,要待,也不能待得太久啊,否则,到时候若是传出什么流言,岂不是要坏了她的清白?

  “心良丫头,午后你有没有要上哪?”他边用膳边开口。

  她猛拉回心神睇着他。“我……”不是说了她要上工房吗?现下只是陪他用膳而已啊。

  “你知不知道庆丰胡同?”他硬生生打断她。

  “庆丰胡同?”那不是烟花之地?他怎会突地问起?

  “你不认为你这个东道主,应该要带着我这远来之客,到这城里最为热络的地方走走吗?”理直气壮得好似她真该这么做。

  “可是……”那里她不熟啊!

  “总不能要我一直待在你府上吧?”

  “但……”她很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要走。“工房有很多事,我、我待会儿就得要赶紧去那。”

  她怎能再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而浪费了自个儿的时问?

  她有很多事要忙的,从现下得要一路忙到入冬,要不然会赶不上交货时间的,

  他实在是不该在这当头打扰她。

  不成,她得要婉拒他,说得残忍一点也无妨,横竖不能再放任他予取子求、为所欲为了。

  她得要让他知道,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又懦弱的小娃儿了。

  搁下碗筷,他勾起邪魅的笑,语气微沉,不容置喙地道:“我已经决定了。”

  “哦”呜呜,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可不知怎地,只要他声音一沉,

  一勾起笑意,她便控制不了的应声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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