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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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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在不该对你说重话。”上官向阳沉声喃道,缓而柔的语调裹着浓浓的歉意,闻者皆能明白他的心意。 趴在床上,用丝被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庞月恩探出头,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见自己发都乱了,眼肿鼻红的狼狈模样,更是不肯开门。 “不要,你走开。”她坐在梳妆台前,死也不要让他看到她这副模样。 “你再不开门,我要踹门了。”他语调一转,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惊呼,转身瞪向门板,怀疑他真的会踹门而人,快手拔掉发上的首饰,解开编结散乱的发。 千万慢点踹门!她的头发打结了! “为什么不能?” “你不是最守主仆分际吗?怎么可以踹门?”庞月恩紧张地看看门板,好不容易才扯开打结的发丝。 “你真视我为奴吗?无妨,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若你要我为奴,我就是你一辈子的贴侍。”他低喃着,话中夹杂微乎其微的叹息。 闻言,庞月恩泪水决堤,隔着水气瞪着门板,气自己轻而易举被他挑动芳心,一举一动全都为了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再气再恼,只要他一句话,她就生不了气……她真的被他磨得半点牌气都没有了。 门外的上官向阳等了一会,没听见屋内有任何动静,于是单手托看木盘,腾出另一手,以手刀轻松地斩开门门,半点声响都没有,唯有在他缓缓推开门之际,断掉的木门应声落地。 “你怎么进来的?”庞月恩宛如惊兔,跳起身望向他。 “推门。” “我上了闩——”一想到自己的说谎,她连忙回身躲上床榻,抓起丝被往头一蒙,死都不肯见他。 “总是弄得开的。”把木盘搁在床榻前的小圆桌上,他走到榻前,在床沿坐下,轻扯丝被。”小姐。” “你出去”感觉丝被被扯动,庞月恩赶忙抓得更紧。 不敢贸然扯开丝被,他只好连人带被地搂进怀里。“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她已心软,可嘴巴仍硬得很。 “对不起。”他的脸贴着她的,尽管隔着丝被,依然感觉得到一抹湿热,忙将丝被扯开,对上她泪湿的脸。“怎么哭成这样?” 看她哭肿的眼,红通通的眼和鼻,那泪水带着咸涩痛进他心底,让他不舍又懊恼。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嘴一撇,泪水又滴滴答答地落下,想揪回丝被,可力气比不过人,既然扯不回来,她干脆丢开被。 很狼狈,很丑陋吧?想看就看,反正她已经无所谓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凛儿。” “你没有责怪我就可以凶成那样,要是有责怪的意思,那不是要亲手杀了我?”他从没有那样凶过她,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凛儿像妹子,为了上官府,她不顾自身安危接近夏侯戴,我担心她是自然,瞧你哭成这样,不是要我心疼死吗?”他以指揩去她的热泪,可她的泪就像是绵绵的六月雨,怎么抹也抹不尽。 “你也会心疼呢?”她撇着嘴。 “会。” “那你以后不准再那样骂我了。” “好。”他笑着承诺。 “绝对不准再那样凶我。”她像个娃儿,拗着要承诺,一样讨过一样,他样样皆允,宠她疼她,举措眸色已溢于言表。 “好。” “不准再叫上官凛凛儿”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很在意。 上官向阳不由得笑开白牙。“好。” “还有,不准让我以外的姑娘家碰你发上的束环。”她一字一句说得很重,大有一触犯,她立刻翻脸的狠样。 “遵命。”他莞尔笑着,这才恍然大悟,她到底是气凛儿哪一点。 “还有,不要再叫我小姐。叫我的名字。”说这话时,她粉颊微红。 “月恩。” 他喊得太自然,庞月恩一时没防备,仿佛被下了咒,眼就直直定在他身上,似乎连魂魄都烙下他的影,注定这一世,喜怒哀乐都随着他起起伏伏。 瞧她止了泪,上官向阳轻拢了拢她散乱的发,以指轻梳,梳顺了她浓密乌亮的檀发。“吃点东西好吗?” “你喂我。” “好。”转过身取来木盘,顺手搁在床榻边上,他一口饭一口菜地喂着。 “你今天又拿我当幌子,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实际上,你根本只是想利用跟我出门,跟她碰头。”如今心情一宽,再尝到自己最爱的菜色,顿时她胃口大开,但嘴上还是不肯轻易晓过他。 她气的就是这个,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巧遇。”上官向阳边喂看菜,边据实以告,“我若要跟她碰头,我要出门还不简单吗?” “呢,那你今夭到底是跟上官凛聊什么?”她吃着饭菜,佯装漫不经心地问。 “老问题。” “漕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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