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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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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使她脑海中翻飞着灵感,在画中的他身旁空白之处,不断地画下各式各样的首饰。 真的画了?上官向阳难以置信极了。 他直瞪着快笔落画的新任主子,眼角却瞥见有抹身影靠近她身边的窗口,二话不说拉拢衣袍,却听着庞月恩吼着,“谁要你遮了?给我脱” 上官向阳深邃的黑眸不断左右移动,暗示她窗外有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清白已经是半毁了,再加上他衣衫不整,就算他们没做什么下流事,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她的清白也已经确确实实毁在他手上,况且眼前,她娘就在窗外! “是呀,向阳,月恩要你脱,你就脱吧,没关系的,呵呵呵。”庞夫人扇扇掩笑,从她的眉眼,看得出她年轻时迷人的娇俏模样,但嘴里说出的话……根本就是女儿的翻版! 不,该说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娘,我在忙,没空理你。”庞月恩眼也不抬地继续作画。 “没关系,娘只是拿了点糕讲来给你尝尝,你忙完再尝。”庞夫人依旧笑呵呵,身边聪明的丫环则低看头,匆匆把糕饼搁在桌上后,便立即转身退出房。 在离去之前,庞夫人还不忘上下打量上官向阳一会,然后才满意地离开。 这是什么状况?动弹不得的上官向阳一张俊脸都快黑了。 以往他从不觉得庞夫人这么的……直接,为何今日再遇见她,总觉得她打量他的眼光似乎与往常不大相同,尤其是临行的那抹笑,让他看了浑身发毛。 “小姐,还要多久?”事已至此,他无奈地闭上眼问。 “把眼睛张开”庞月恩用气呼呼的口吻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 上官向阳眼角抽了抽,不知道在心里暗斥多少次她的伤风败俗,但终究还是张开眼,对上她难得羞搬却又锐利无比的媚眼,心尖颤了下,随即被他极力稳住,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有谁家的千金会要自个儿的侍从脱掉上衣供她作画的? 他知道她身为庞府巧饰浦的当家绘手,可绘出新的首饰跟他裸身有何关联? “手举高一点。” 听她又下令,上官向阳忍不住拧起浓眉,“小姐,你要绘新的首饰,跟我手举高不举高有什么关系?” “唉,你不懂,快快举高。”庞月恩羞归羞,但此刻灵感泉涌,急看催促他快点配合。 他确实不懂,对绘图确实外行,何况她是主子,也只好任她子取予求了。 “趴下、趴下。” 手举高没一会,她又再下令,尽管不懂得怎么趴,他仍乖乖地往前趴在软榻上头。 “仰躺、仰躺。” 上官向阳宛如傀儡一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翻了个身,瞪着紫檀打造的横梁,还没喘口气,又听她说:“看着我。” 当他的风眼横睨向她,庞月恩当下心头一颤。 他的视线如无形的网,撒在她的心间,将她紧紧捆绑,想要冷静都不能,明明是个男人,明明是个阳刚味十足的大男人,为何这眸色却妖魅得让人脸红心跳? 他的眸色如箭,庞月恩就这么被定住,无法动弹,原先患意飞舞的笔僵在手上,随着他的视线,缠得她的心跳愈跳愈剧。 本来是想逗他才要他脱衣的,谁知道他衣衫一脱,她真的满脑子图腾翻飞,脑海中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各式首饰,好比束环,玉冠,甚是缨环革带……她想赶紧画下,免得灵感稍纵即逝,可谁知道画着画着,笔下的宣纸不见图腾,反而换上他半裸的画像了? 上官向阳瞅着她。只见她星眸化作春水,秀妍粉颤布满排色,浓睫颤点若蝶矍,恍若拍打在他胸口上,震的是他的心。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在琅筑阁的偏厅后侧歇房,他衣衫不整,气息紊乱,她目不转睛,羞态可掬,入夏的天候在炙阳底下蒸起的热气,却比不上这房内浓得化不开的旖旎炽烈。 他心思鼓动,却咬牙死命撑住;她六神无主,有点玩火玩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灭火的趋势,直到—— “小姐、小姐,邢老来了。” 小云儿人未到声先到,脚步声迭声而来,最后趴在窗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压根不敢看向里头半裸着上身的男人。虽说她待在小姐身边多年,但还是没法子像小姐那么理直气壮地让眼睛吃豆腐。 庞月恩像是被人解了穴,停顿了会儿,下笔的速度更快了,轮廓、神韵迅速勾勒完整,而后抓起纸张猛吹,边喊着,“向阳,去帮我端壶茶,小云儿,你快点进来。” “是。”小云儿气还没喘完,赶紧再冲进屋里。 上官向阳已经拉整了衣袍,闪身到外头,才刚踏出拱门,便与迎面而来的邢老对上,他沉稳地朝邢老点头示意。 在经过邢老身边时,邢老开口了。“老夫跟你说过几次了?” 闻言,他顿住。 邢老精烁的眸严厉地瞪视着他。“别仗着小姐欣赏你,就往小姐身边沾。” 上官向阳微垂眸,不语。 “最后一次警告你,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也不可能当家做主门话落,邢老拂袖而去。 背对他负手而立,上官向阳缓掀长睫,回想起过往,第一回陪着老爷一道拜访庞府,在他过度亲近那时年岁尚小的庞月恩时,邢老就这么警告过他。 之后他每来一回庞府,总免不了邢老的一顿训斤,如今想想,也许他奴性如此坚强,有八成都是被邢老给说成习惯的。 其实,邢老的训斥他一直都记得,刻在心底不曾遗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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