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绿光 > 恶爸抢亲 | 上页 下页


  “这么强?”可以无师自通?“欸,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摆摊攒钱算了?干么到这儿当个厨娘?”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推拿的手劲这么道地,说不定她的厨艺亦是一等一的强。

  “这说来可话长了。”她轻叹口气,脸上依旧漾着笑。

  “说吧,我不介意听。”反正闲着也闲着,再加上头也没那么疼了,听听故事也无所谓。

  毛曙临想了下,才轻轻启口,“其实,我是被这儿的掌柜给救的,所以便在这里当差,算是报答掌柜,也算是替自己攒口饭吃。但原本是要当厨娘的,可掌柜的说我有着推拿好本事,应该擅加利用。”但实际上是灵儿根本不让她进厨房。

  “她救你?”宫之宝蓦地张开眼。“她没要你干什么古怪的事吧?”

  “没呀,你别瞧伊灵好像有些不正经,其实她人很好的。”

  “是吗?”他很怀疑。“等等,你说说来话长,怎么才一句就说完了?”哪里来的长?唬他呀?

  “你想听我的事吗?”她有些犹豫地问着。

  宫之宝轻佻地挑起一边的眉。嗯,怎么觉得她这说话的口吻有点怪?他轻咳了声,“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勉强。”

  好像一副她说了,他就得要准备娶她似的,谁敢问啊!

  “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勉强。”

  喂,有必要学他说话吗?“算了,你开心就好,不过我可真爱上你这手艺了。”再次闭上眼,那难言的舒畅感依旧如浪席卷,舒服得教他快要低吟出口。

  “你喜欢吗?”她有些喜出望外。

  再次张开眼,瞧她又凑近自己几分,近到已经可以让他清楚分析出她身上戴的是哪种香包了……干么呀?喜欢又怎样?直接打包带回家吗?他暗讽着,突地眼睛一亮——也许可行。

  “你有到府服务吗?”就算不能整个包下来,但一天一回,应该不过份吧。

  她眼色微黯,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扬笑。“爷儿府上何处?”

  “就在……秦淮河岸。”故意逗她。

  “住这儿?”她傻气问着。“爷儿今天要住宿吗?”

  宫之宝眼皮无力地抽动了下。逗她真的很没趣。“我说,我住在秦淮南岸东十字大街底。”离秦淮河岸是有点距离的。

  “那儿呀……”她忖着那儿离这里有多远。

  “从这儿到那儿,脚程快些,不用一刻钟。”但若依她的脚程嘛……“给你半个时辰,应该走得到,不过,若是你答允了,我会派马车过来接你。”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难道是在意打赏的问题?“放心吧,上我那儿一回,我一次赏你一两银,够吧。”

  “一两银?”一两银算多还是少?她不是很清楚。“都可以,我只要能够安家就好。”

  “安家?”哦喔,对厚,说不定她上有老父老母。“放心吧,只要固定时间过来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我是不会占用的。”

  “那……哪个时候好?”

  “就晌午过后吧。”

  “……好。”她瞅着他舒服的阖上眼,瞅着他唇角微扬的笑,瞅着他眼底的黑影,弯弯唇角抹上淡淡苦涩。

  毛曙临错愕惊诧得说不出话。

  菱唇微张,她站在朱红大门前,望着里头穿堂厅后的楼阁亭台,院落交错,浑然天成的河水引入府中,巧夺天工地成为每座院落的分隔,以小桥衔接,百花为饰,绿荫为林……

  “毛姑娘吗?”宫府管事留意快快迎向前来。

  “呃,我是。”毛曙临缓慢地把视线拉回至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嗯,不对,只是头发而已,没有很老,叫声大叔就可以了。“大叔,这里是宫府吧?”

  “正是,这里是金陵宫府,主事的宫爷正是江南文明侠义的锦织布庄老板,我是这里的管事,毛姑娘唤我一声留管事即可。”留意笑容可掬,长臂朝内指引着。

  “请往这儿走,爷儿正等着呢。”

  “喔,好。”

  她俨然像个乡下土包子,被宫府近乎鬼斧神工的自然园林给震慑的说不出话来,跟着留管事的脚步,在曲桥上拐来弯去的,总算来到一处主院。

  她走了有一刻钟吧。

  好大的院落啊……“管事先生,请问宫爷以前曾经重创过头?”走得太久,她忍不住闲话聊着。

  留管事惊地回头,精璨黑眸直打量着她“毛姑娘是打哪听来的?”

  那就是有喽?毛曙临缓缓地把心思一点一滴地收在笑脸底下。“我猜的,宫爷头犯疼,像是撞击过,我是这么猜的。”

  “毛姑娘确实是慧洁,我家宫爷确实是在十年前受过伤呢,十年来被这头疼给折磨的紧。”说到这,留管事突地加快脚步。“快快快,我到忘了宫爷头正犯疼呢。”

  “喔。”她顺巧地小碎步跟上。

  留管事快步穿过庭院,来到后方主屋的正厅门口。“爷儿,毛姑娘到了。”

  “进来。”那嗓音极沉,像是万般压抑过。

  留管事立即替毛曙临开了门,随即退下。

  毛曙临水眸子瞅着伏在案前,脸色苍白又神色猛厉的宫之宝。

  宫之宝连话也不说了,食指朝她勾了勾,面色痛苦地扭曲起来。

  毛曙临立即会意,快步向前,恍若带着魔力的葱白十指轻压在他的额际,凉如水,暖如风,深镂在脑海死赖不走的痛楚瞬间被抽掉了许多,他才吐了那憋着已久的一口气。

  “头很疼吗?”她捷眉轻问着。

  “不是很疼,是根本痛得要死。”他能撑到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

  “怎么没找大夫?”

  “没用,全都是一堆脓包大夫。”他哼了声,高大的身形缓缓地朝后贴进椅背,她身上馨雅的香气突地撞进他的鼻间,教他心头一颤,脱口问:“你身上的香料可真特别。”

  淡雅馨宁,不是特别浓,亦不俗,就是觉得很清爽,清爽到胸口麻傈着。

  “……我没用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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